顾景炎默默抽回了手,声音略带喑哑,“你确定你受得了?”
沈无忧的呼吸愈发急促,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美色当前,她真的很难把持住自己。
但只要想到顾景炎乱得不能再乱的私生活,她还是很坚定地说道:“熬过去就好了,你快点打晕我。”
“咱们的婚事很快就能定下,你不需要这么忍着。”
顾景炎是觉得没必要忍,他又不是不负责。
而且太医说了,月份小也是可以进行房事的。
如果不是流产体质,只要小心一点,一般情况下不会影响到孩子。
后宫之中,有不少妃子在孕期也是需要侍寝的。
通常情况下问题并不大。
“我不要和你...快打晕我!”
沈无忧的态度很是坚决,她没办法忍受顾景炎逛窑子的行为。
合理上说,她可能是有点精神洁癖的。
“不要和本王?”
顾景炎被她的话语刺痛了,她不想和他,是因为心里有谢羡之?
“顾景炎,打晕我。”
“...好。”
顾景炎一掌劈在了她后颈处,等她晕厥过去,这才将她重新抱到了怀中。
这一刻,他的心情很复杂。
他甚至想过给沈无忧自由,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深思熟虑过后。
他还是打算给自己一个机会,赐婚的诏书很快就会下来。
也许时间久了,他还有可能打动她。
她也说过,她喜欢过采花贼。
她能喜欢他一次,他一定可以让她再次喜欢上自己...
顾景炎把沈无忧带回护国公府时,秀儿赶在第一时间迎了上来。
“王爷,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她焦急地在顾景炎身边打转。
“她没事,身体热度已经降了很多,睡一觉就好了。”
顾景炎将沈无忧轻轻抱到卧榻之上,又让秀儿拿来了面巾给她进行局部冷敷。
“王爷,我家小姐是不是中药了?”
秀儿即刻放下幔帐,小心翼翼地用凉水给沈无忧擦拭着身体。
“嗯。”顾景炎并没有去看幔帐里的光景。
沈无忧都快失去理智的时候还不忘拒绝他,这让他很是伤心。
“秀儿,你好好照顾她。本王染了风寒,在这久留怕会传染给你们。”
“王爷,小姐在进宫之前亲自给您煎了药,您现在喝不喝?小姐很会开方子,以往我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副药下去立马就见效了。”
“她给本王煎药了?”
“是呀!”
说话间,秀儿就让梅香将沈无忧煎好的药送了进来,“小姐走得急,火候对不对我就不清楚了。小姐说过,煎药的火候很重要,也会影响药效。”
“无妨。”
顾景炎接过药,慢条斯理地喝着。
这药很苦,苦到难以下咽。
按理说,一口闷是最合适的。
可他偏偏不舍得一口闷。
小口小口地品尝着,眼看马上见了底,还有些不舍。
秀儿无语地看着顾景炎,他这吃相也太斯文了吧...
吃其他东西也就算了。
这么苦的药直接灌进去才是最合适的。
一勺一勺地喝,他难道不觉得苦?
“王爷,您需要蜜饯吗?”
“不需要。”
这药比沈无忧亲手做的佛跳墙还难吃。
但是顾景炎却稀罕得不得了。
昨晚他们大吵了一架。
他以为沈无忧不会再理他,没想到她今早就给他煎了药。
这证明,她心里多少是有他的。
他只要再努努力,迟早能够取代谢羡之的位置...
沈无忧彻底清醒过来,是在一个时辰之后。
秀儿恰巧去换水。
屋里只有顾景炎一个人意犹未尽地喝着药。
“王爷?”
沈无忧下了榻,朝着桌边的顾景炎走来。
见他一脸享受地在喝药,她显然很是不解,“这药很苦,你就这么喝?”
“这是第三碗了,秀儿说只剩下最后一碗,本王舍不得那么快喝完。”
“你是不是有病?”
沈无忧无语至极,夺过他手中的药碗,直接将药汁淋在屋里的盆栽土壤上,“这药一天喝一碗就行了,一下子喝三碗是谁教你的?”
“......”
顾景炎也跟着站起身,“本王不知道不能多喝。”
“你身体没事吗?”
“没事。”
顾景炎话音刚落,两管鼻血就簌簌流了下来。
他伸手抹了一把。
意识到这可能是药喝多了的后遗症,连忙转过身,擦干净后又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就怕沈无忧笑他。
“流鼻血了?”
沈无忧翻起了药箱,好一会儿才将一颗药丸给他递过去,“吃了,止鼻血的。”
“抱歉,让你破费了。”
顾景炎知道沈无忧研制的丹药都很贵,接过手的时候还不忘道歉。
“今日的事还是要多谢王爷仗义相救。”
“这是本王该做的。不过,还是得委屈你一下,皇兄赐婚的诏书很快就会下来,你就算是不想嫁,也得嫁了。”
“好。”沈无忧答应得很是爽快,她也没有不想嫁。
顾景炎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救她,她其实是很感动的。
她只是介意顾景炎喝花酒找女人。
“王爷,有件事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我不太能够接受你喝花酒这种行为,就算我们是契约成婚,我还是希望你能注意一点。”
“本王什么时候喝过花酒?本王就只有过一次,还是和你。你也知道,本王连亲吻都不会,如果经常出去寻花问柳,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
顾景炎觉得自己要被冤死了,沈无忧为什么会认为他会去喝花酒?
当然,身为一个男人,他不可能逢人就说他没有过那方面的经历。
在军营里,他没少被将士们笑话。
大家都笑他,司熤也打趣他都已经到了及冠之年,还留着童子身。
甚至有一次,路途中遇到浓重瘴气。
司熤这货还让他就地解手,说是童子尿能破瘴气。
那会子他是真的觉得挺丢人的...
但是他不说,沈无忧也应该清楚的呀!
他第一次都找不准位置。
他有多纯纯情,她应该是清楚的吧?
“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但是往后,我希望你能够管住自己。只有禽兽才控制不住欲望,王爷你应该不至于控制不住,对吧?”
“以前什么事,你倒是说说?”
“你心知肚明。”
“你不说,本王怎么会知道?”
顾景炎隐隐察觉到不大对劲,他向来洁身自好,沈无忧怎么会平白无故地说这些?
难道,是谢羡之那个狐狸精在她面前嚼舌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