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气,白天鸣接着道:“这里面,应该还有柳府的影子,
不然的话,她不会让人把人头挂在柳府之外!”
“柳府都敢不守规矩的提前下场,谁敢说她不能入局?”白天鸣道。
李惊鸿苦笑了一声,眼中浮现出难以抑制的思念。
把人头挂在柳府门口,这种事情,是她能够做出来的。
这个世上,也就只有她有这个资格且有这个能力能够做出来。
如果说,这盘棋局上,有人制定了规则。
那么那个女人,就是制定规则的人之一,这点,没人可以否认,也没人敢否认!
轻轻呼出口气,李惊鸿道:“其实,这件事情就算她不干预,我也有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对这点,我不抱任何怀疑的态度!任何事情发生在你李惊鸿身上都不算惊世骇俗。”
白天鸣说道:“但那样一来,你无疑就会提前暴露很多东西,
对你的布局,对整个大局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她为你出这口恶气,那就合情合理了,因为谁都知道她从始至终的态度是什么。
她始终都站在明面上!”
顿了顿,白天鸣又道:“也正好,她能借着这次机会再让世人感受一下她所带来的压迫感!
有了这次风波,我相信,那些人必然会老实一段时间了。”
李惊鸿笑着摇了摇头,幽然道:“世人都觉得,我是她手中的刀,我一直都在为她保驾护航。
可又有几人真的知道,她何尝不在为我保驾护航?
谁又能真正理解,如柳真鹤那般老狐狸,到底是怕我更多一点,还是怕她更多一点呢?”
这席话,意味深长,嘴角含着一抹温柔的弧度。
“她只是退出了大势之争,退出了权力舞台,并不代表她就没有让人敬畏的能量。”
白天鸣说着,显然,他对那个女人也是由衷的崇敬。
每次提及,眼中都盛着一抹狂热,他就像是一个最忠实的信徒,对她有着盲目的崇拜!
一旁的付云笙听着两人的对话,那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正襟危坐,如同小学生一样乖巧老实。
他听得是胆战心惊,虽然他不是很明白其中意思。
但他却听懂了京都三大世家,京都柳府外挂满人头...
天底下,什么样的猛人才能具备这样匪夷所思的能量,敢做出这般惊天动地的举措?
这完全已经超出了他能接触到的层面,踮起脚尖够都够不着。
“金枝玉怎么样了?”李惊鸿强压下心中的强烈思念与惆怅,转过话锋。
“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转入了普通病房。”白天鸣道。
李惊鸿点点头,不等开口,付云笙就跟着道:“金凤情况也很稳定,
只不过伤势要严重许多,现在还在icu观察阶段,相信也会没事的,你不用太过担心。”
“昨晚发生的事情没给你们带去太大麻烦吧?”李惊鸿看向付云笙。
付云笙道:“消息全面封锁了,不会引起什么骚乱,
案件也已定性,那是吴雄集团和薛鼎集团之间的恶斗。”
李惊鸿满意的笑了起来,付云笙这个人的确是个可造之材,为人圆滑,办事稳当,懂得用脑子。
“好了,我没什么大碍了,就不劳烦你们这两位青天大老爷陪着了,赶紧滚吧。”
李惊鸿坐起身摆摆手道,一副卸磨杀驴的嘴脸。
白天鸣没好气的笑骂了几句,随后便带着付云笙一起离开了医院。
先到重症病房外看了眼仍旧处于昏迷中的金凤。
随后李惊鸿去了金枝玉病房。
推开病房门,就看到金枝玉已经苏醒,此刻正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只有想我,才能让你想的这么入神。”李惊鸿笑着走进。
金枝玉歪头看了眼,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的她,都难掩那精美容颜。
“你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金枝玉问,险死还生的她也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
心性似乎发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至少在对李惊鸿的态度上,跟以往比起来稍显暖和。
“看不出来,你的命还挺硬,这都死不了。”李惊鸿拉了匹凳子坐在病床旁。
“你都死不了,我凭什么要死?”金枝玉抿了抿嘴唇。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李惊鸿和金凤两人的凄惨下场,她历历在目。
“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李惊鸿轻声,语气跟质问没半毛钱关系。
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谓是让他在阎王殿转了一圈回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算不是金枝玉,也不可否认金枝玉在其中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
“你恨我吗?”金枝玉静静的注视着李惊鸿。
李惊鸿摇头,神情平和,没有说话。
恨吗?说实话,他心中还真不恨金枝玉。
金枝玉轻声道:“李惊鸿,当他们找上我的时候,我没有选择。”
“我知道,所以我不恨你,这个世上的大多数人,在强权面前,
充其量都只是一个提线木偶而已。”
李惊鸿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既然知道你没有选择,
那为什么最后还违背了他们的意愿临阵倒戈?”
目光温和的注视着金枝玉,李惊鸿接着道:“你不敢忤逆他们,
是因为你害怕他们一怒之下灭了你们整个金家!他们也的确有那个实力。
而你最后的抉择,与你的初衷背道而驰,你不怕他们了?”
金枝玉摇头:“我后悔了,不可以吗?或许在那个时候,什么后果都不重要了吧。”
闻言,李惊鸿笑了起来:“恭喜你,又做了一个这辈子最精明最正确的决定。”
金枝玉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一开始,我就拒绝他们,
那他们一定会降怒金家,让金家承受灭顶之灾,金家无力抗衡,你也不可能保得住金家。”
看着李惊鸿,金枝玉声音平缓:“而我在最后才改变主意,那性质就截然不同。
没能杀了你,只能怪他们派来的人没本事,并不能把所有责任怪罪到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