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柱,鄙人王贤合,不请自来,希望不会唐突啊。”
还没等白天鸣介绍,王贤合就主动打起了招呼,落落大方。
李惊鸿笑着摆手:“我可不是什么国柱了,王老要是不嫌弃,直接喊我惊鸿就可以。”
请两人坐下,李惊鸿扫量一眼白天鸣:“空手来的?”
白天鸣笑骂道:“你小子吃我的还吃少了?
要不是看金老板也在这里,我高低会带些贡品来看你。”
李惊鸿也是笑了起来:“还好,算你这家伙不是太没良心,至少没想着带祭品来看我。”
“去你大爷。”白天鸣一脚踹了过来,李惊鸿巧妙避开。
金枝玉和王贤合看到这一幕,都不由露出了会心的笑。
这两家伙的关系,好到让人羡慕。
“惊鸿老弟,我对你可是早就神往已久了,今日终于得见真人,也算是得偿所愿。”
王贤合把手中的果篮放在一边,满脸笑容。
“王老,这个时候你还敢跟着这个家伙跑到我这里来,我得赞你一声勇气可嘉。”
李惊鸿笑吟吟的说着。
王贤合也是毫不做作:“我一直认为,人分两种,智者和愚者,
我希望我是智者,而不是愚者。”
“怎么说?”李惊鸿问。
“人都希望能让自己变得有价值,或者价值最大化,
我觉得惊鸿老弟更需要我,所以我就来了。”王贤合直言不讳。
“其中风险王老可知道?”李惊鸿问。
王贤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态度已经非常明显,这就是一次立场的表明。
更是一次主动站位的态度!
“风险和收益往往都成正比!既然都是要赌,那为何不赌一场大的?”
王贤合说着:“如果我站在那一方,即便赢了,
王家充其量还是天府市的四大顶级豪门之一而已,并不会有实质性的升华!
这样的收益对王家而言,并无太大的诱惑力。”
“可那更加稳妥不是吗?”李惊鸿意味深长。
王贤合深深看了李惊鸿一眼:“稳妥吗?我从不认为他们就一定能赢!
我始终有种直觉,任何胆敢小瞧惊鸿老弟的,都是愚蠢至极的人。
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李惊鸿笑容绚烂起来,他细细审视着眼前这位老人,忽然道:“王老在京都有人?”
王贤合也不否认,点头道:“有一房远亲在京都还算不错,知道一些内幕。”
李惊鸿也跟着点点头:“王老,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失啊。”
“那也得先有求,才会失。”王贤合笑着。
李惊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歪头看了白天鸣一眼:“王老挺有意思,信得过?”
“你什么时候又怕过别人跟你玩阴阳戏码?”白天鸣淡淡道。
几人闲聊了很久,没谈什么正事。
但王贤合今天的到访,意义却是不小,让李惊鸿一方如虎添翼。
特别是对金枝玉来说,这是一桩天大的好事,能帮她缓解眼下困境。
李惊鸿跟白天鸣两人走出病房,找地方抽烟去了。
王贤合很识趣的没有跟出去,而是留在病房跟金枝玉闲谈。
既然已经决定了站位,那么王贤合跟金枝玉之间,就有许多事情需要商议。
在目前这个明争暗斗的阶段,王家是肯定要下场的。
“你觉得黄兴业这个人怎么样?”楼道口,李惊鸿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白天鸣斜睨一眼:“很厉害的人物,行多寡言,刚正不阿。”
“你所遭遇的困境,跟他脱不开干系吧?”李惊鸿幽幽道。
白天鸣笑了笑:“天府市名义上的一号位年纪大了,几乎不管事了,只等退休。
现在的天府市,实际上的掌权人,就是黄兴业,他的威望与权势大到吓人。”
“你说,在那栋集权大楼里,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给我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让我举步维艰?”
白天鸣的模样显得轻松,并没有想象中的凝重:“这就是本土强权最大的优势啊,
往往已经形成了规模,渗透到了无处不在的程度,盘根错节很难撼动。”
“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白天鸣问。
李惊鸿吐出口浓烟,望着窗外的夜色:“我收到消息,
这个黄兴业很可能跟活跃在东南亚的一个恐怖势力有关联!”
闻言,白天鸣的眼神也是猛的一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消息可靠?”
“有待考证,不过八九不离。”李惊鸿目光冗长。
“他这是在找死!!!”白天鸣眼神变得凌厉,狠狠掐灭了手中的香烟。
“如果只是简单的庙堂斗争,或是立场与派系之争,我倒不是很在意他。”
李惊鸿声音低沉:“但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我饶不了他。”
“简直荒唐,如果是真的,的确不可饶恕。”白天鸣厉声道。
国度的神圣威严到任何时候都是不容侵犯。
如果有人胆敢通外扰内,那必要斩尽杀绝!
在这一点上,他和李惊鸿一样,都是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
“你打算怎么办?”白天鸣问。
李惊鸿说道:“还没想好,不过我们和他之间的博弈,避免不了。”
歪头看着白天鸣:“你怎么样?顶不顶得住?强龙难压地头蛇,
不会过两天就被人家赶走了吧?
灰溜溜的时候我可不去送你,丢不起那人。”
“哼,我敢来川蜀,早就想到了这一天,他黄兴业厉害,我白天鸣可也不是什么草包。”
白天鸣嗤笑一声:“想把我赶走,那他得拿出大本事来才行。”
“你们这是神仙斗法啊。”李惊鸿玩味一声。
白天鸣道:“这种程度的斗争,在你眼中算哪门子神仙斗法?
也就是你小子现在落魄了,换做以前,你怕是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耸耸肩,李惊鸿接了根烟,又丢给白天鸣一根:“知不知道黄兴业上面是哪根线?”
“不用问,肯定是整个川蜀省中,权力最大的那张会议桌上坐着的人了。”
白天鸣道:“要摸出他上面的人,并不难,
就是不知道,这根线延伸到了哪里,有没有连接到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