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旭，白晶凝魂液有多少？”孙左传音问道。
    “大约两瓶半。你想送几瓶？”林旭反问道。
    “当然是一瓶。以血道盟和万花谷的关系，他们应该可以低价买到聚神凝魂丹。所以，一瓶足矣。”
    “好。”
    话落，林旭直接递来一个玉瓶。
    孙左接过玉瓶，然后来到十人的身旁。
    “白晶凝魂液？”为首的男修问道。
    “对。昨日从洞窟里收集到一些煞气。”
    孙左没有讲太多，对方也没有客气，直接接住了玉瓶。
    并非对方不懂礼仪，而是太懂礼仪才如此做。
    他们明白，如果他们不收下这瓶白晶凝魂液，这笔恩情将被孙左他们永远记住。
    彼此对立的局面或许不会发生，但心魔之劫却是所有修士都要面对的事情。
    这点小事或许不会演变成心魔，但积少成多，谁也无法保证将来的事情。
    “既然收下了谢礼，那我们再助你们一把。”
    话落，为首的男修双手掐诀，眼前的法阵也随之闪烁光芒。
    只见点点灵光飘散而出，将那人笼罩，随即灵光上涌，在上方凝聚成一个圆球。
    一幅幅画面在圆球中流转，显示出那人的平生。
    他本是小型世家的子侄，但因性格骄横跋扈，不小心得罪了元婴期长老的子嗣。
    一番考量后，家族将他逐出，宗门自然也不会留他。
    成为散修之后，他体会了人间冷暖，也经历了修仙界的烧杀抢掠。
    一次重伤过后，他遇到了自己的恩师，也就此踏入鬼道之途。
    之后的种种颇为顺利，还曾在机缘巧合之下收获了一座城池的冤魂。
    变故发生在十一年前，也就是血仇和林旭的故乡被袭击的那一年。
    他的师傅听闻正道盟的行动，特意来此，希望可以有所收获。
    然而，就在他们找到村庄之时，血道盟的修士突然来到。
    他的师傅被当场击杀，他因留在远处放风，从而逃过一劫。
    失去师父的引领，他瞬间变成了无头苍蝇，不知何去何从。
    接下来的几年，他都是浑浑噩噩，不曾杀戮，也不曾修炼。
    直至六七年前，他听闻有人想要组建联盟，让散修们互帮互助。
    他实在没有去处，便前往了聚集地。
    等到达地方，他见到许多与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散修。
    一时间，他有了回家的感觉，便坦然加入联盟。
    在他没有注意的瞬间，孙左等人却是看得清楚，召集他们的高阶修士纷纷露出狰狞的表情。
    那不是迎接同伴的笑容，也不是心愿达成的喜悦，更像是看到待宰羔羊的贪婪。
    因为他拥有筑基后期的修为，被任命为一个小队的队长。
    之后的行动全然按照上级的指示，或是召集散修，或是抓捕凡人。
    总之，他是尽心尽责，功绩也算不错。
    因此，他获得了一些机缘，成功进阶到金丹期。
    一年前，他提前收到消息，避开了正道盟和血道盟的围杀。
    半年之后，他再次收到消息，返回此地，重操旧业。
    或许是担心他们任务失败，上级修士赠予了他们各式法宝，有武器，有防具，也有阵盘之类的特殊法宝。
    因为他曾学习一些阵法知识，故而选择了阵盘。
    也因如此，他躲过层层追杀，终于等到林旭他们的到来。
    看完他的记忆，众人面面相觑，均是惊讶不已。
    “这个邪修联盟的背后势力似乎不简单。”为首的男修说道。
    “可以提前知晓正道盟的行动时间，还能随意赠送上百件极品法宝。这种势力丝毫不弱于五大宗门。”孙左回应道。
    “有没有可能就是五大宗门之一？”南宫辰问。
    “南宫师弟，你何意？”庞柔惊讶问道。
    “我只是想到了万象寺和普济老鬼。具体的证据自然是没有的。”
    闻言，众人没有反驳，而是陷入了沉思。
    万象寺虽然没落，但底蕴尚在，依旧可以拿出上百件极品法宝。
    但，普济老鬼的目的为何？
    难道只是想给修仙界找些麻烦？
    值得吗？
    那些法宝的价值，少说也有十几亿灵石；他真的愿意打水漂？
    不。此事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几位道友，你们是否缴获了那面阵盘？”
    “有。”柳天纵立即取出阵盘，说：“就是这面阵盘。但因我们都不甚了解，故而无法分辨好坏。”
    为首的男修接过阵盘，开始仔细打量。
    阵盘为淡蓝色，分九环，其上篆刻有复杂的符文，呈金色，不似一般的文字。
    “这是灵文。”
    “灵文？！”
    林旭六人惊讶出声，随后谦虚请教。
    “能否请前辈解惑？”
    “好。”男修点点头，解释道：“灵文是圣子从云海城获得，一年前便开始传授给我们。灵文是灵界的文字，传承于仙界。据说，天地初开时，曾有神秘的文字出现，那便是仙文；仙文深奥无比，莫说普通的修仙者，即便真仙也是难以理解；因此，上古的大能修士将仙文参悟后，绘制成新的文字，这便是灵文的由来。”
    “灵文广泛流传于灵界，所有的修士皆懂，其威能是人界符文的五倍，大多绘制于阵盘类的宝物，若是炼制成符箓，定然是最顶阶的宝物。因此，在下推测，邪修联盟的背后势力恐怕和远古家族有关。”
    “远古家族吗？”
    孙左喃喃自语道：“如今，六大世家和十二世家被覆灭，剩余的远古家族只有上官家、范家、宇文家和仲孙家。”
    “根据圣子的调查，与符文传承相关的家族有上官家、范家和仲孙家。”名为‘红诗’的女修补充道。
    “这件事果然不简单。我们必须向宗门禀报。”
    “我们这边也是。要向圣子和少教主禀报。”
    双方对视一眼，皆是微微颔首。
    男修将阵盘归还，再向林旭六人拱手一礼。
    六人回礼，便分道而行。
    飞舟疾驰，划过山川，越过溪流，很快返回宝清城。
    “孙左，我和林旭已经把事情禀报给师尊和师伯。”柳天纵说。
    “师尊和师叔如何回答？”孙左问。
    “让我们见机行动。此外，两位未公开的老祖已经赶来相助。”
    “师尊真是大方，竟然派遣两位老祖相助。”
    “师伯说，若有可能，尽量抓住一些把柄。”
    “嗯。我明白了。”
    不仅是孙左，其他人也明白太凌真君的想法。
    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想要扳倒四大家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有证据，也未必可以成功。
    但若是握有一些把柄，至少可以在关键的时刻保住太虚剑宗和宗门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