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明此时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
    他的眼皮肿得像馒头一样，但还是努力地撑开一条缝。
    嘴唇颤抖着，声音微弱且颤抖。
    “夏晚凝那天…… 那天打晕了我姐姐后，真的自己跑了，我们…… 我们都找过了，真的…… 真的没有找到。”
    “不信…… 不信的话，你们找到姐，只要问过她，就能知道我没有骗你们。”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希望王悍能相信自己。
    小七一听，怒从心头起，冲过去对着陆子明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
    “你个狗杂种，还敢骗我们？你信不信我把你骨头都拆了！”
    阿龙也在一旁狠狠地踹着陆子明：“你害死我们了，要是悍哥的嫂子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给她陪葬吧！”
    话刚说完，阿龙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对着陆子明的大腿就是一脚。
    “淦尼姆的！害的老子说错话！”
    “你最好祈祷人没事，不然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悍眉头紧锁，看着四周，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拦住了小七和阿龙，居高临下地看着陆子明：“你们确定找过了？”
    陆子明虚弱地点点头。
    王悍咬了咬牙，把陆子明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走，带我再找一遍，把你们找过的地方都带我去一遍！”
    ……
    ……
    车子再次启动，如一头咆哮的钢铁巨兽般在路上疾驰。
    开了一半的时候，王悍突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猛地大喊：“停车！”
    小七反应极快，一脚刹车踩到底，轮胎与地面发出一阵尖锐的摩擦声。
    他顺着王悍的视线看过去，外边是个毫不起眼的小卖铺。
    就像路边无数个被岁月侵蚀的小店铺一样，毫无人气。
    店铺里，只有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此时，她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柜台后，那姿势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她一只手不停地往嘴里扔着瓜子，另一只手竟然在津津有味地搓着脚丫子。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随着手机里剧情的变化，时而眉头紧皱，像是对剧中人物的遭遇不满；
    时而咧嘴大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那笑声在安静的店铺里格外刺耳。
    小七看了眼王悍，试探地问：“悍哥，是不是要买烟？”
    王悍却像没听见一样，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陆子明：“你是不是来这里问过？”
    陆子明艰难地点了点头，不敢直视王悍的眼睛。
    王悍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走，下车。”
    王悍一把拽起陆子明，像拖死狗一样把他往小卖铺拖去。
    小七等人赶紧跟在后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小卖铺。
    那胖老板娘完全沉浸在手机的世界里，压根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笑出声来，手在空中挥舞着。
    王悍走到柜台前，伸出手，用指关节重重地敲了敲玻璃烟柜。
    “咚！咚！咚！” 声音在安静的店铺里格外响亮。
    胖老板娘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不耐烦张嘴就骂：“敲什么敲？要买什么？”
    王悍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拿一包大重九。”
    胖老板娘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她放下手机，肥胖的身子费力地挪动到烟柜前，从里面拿出一盒大重九，满脸堆笑地说：“一百……”
    话还没说完，她不经意地抬头。
    只见面前站着十几个大汉，一个个面色不善，眼神像狼一样凶狠。
    她吓得浑身一哆嗦，手里的烟差点掉在地上，心脏像打鼓一样 “咚咚” 直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当她看到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陆子明时，更是吓得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脸色从煞白变成了铁青。
    王悍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些。
    “老板娘，你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乖乖回答，不会把你怎么样。”
    胖老板娘吓得不轻，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嘴唇颤抖着说道：“你……你们想问什么？”
    王悍没说话，拿出手机，快速地操作了几下，调出夏晚凝的照片。
    然后把手机递到胖老板娘面前，眼神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胖老板娘眯着眼睛，伸手拿过王悍递来的手机，视线落在屏幕上。
    当她看清夏晚凝的照片时，心脏猛地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这…… 这不是自己迷晕的那个女人吗？”
    胖老板娘的冷汗不受控制地从额头冒了出来。
    但她深知不能露出破绽，脸上强行挤出一丝茫然，连忙摇头，声音有些发颤：“没…… 没看到。”
    王悍双眼紧紧盯着胖老板娘，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这家店是你一个人在看店吗？还是有别人？”
    胖老板娘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她结结巴巴地回答：“就…… 就我自己看店。”
    王悍眉头微微一皱，继续追问：“大哥不在吗？”
    他心里有种直觉，这个老板娘肯定有问题。
    胖老板娘稍微镇定了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
    “我和那个赌鬼早就离婚了，现在就我一个人看店，那混蛋，走了也好，省得天天来要钱。”
    王悍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又问：“是不是每天你都开门？”
    胖老板娘连忙点头：“是，我就住在这里。”
    说着，她指了指里边一个挂着花布窗帘的房间。
    “我就住在那，守着这个小店，也没啥别的事。”
    王悍的视线从房间移开，看了一眼一旁的菜园子：“这些都是你自己种的？”
    胖老板娘心里松了口气，感觉话题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虽然还是有些害怕，但可能是王悍说话一直比较客气，她勉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回答道。
    “是，我种的，我没啥爱好，就喜欢摆弄这些菜。”
    “除非星期三去街上赶集，不然我基本都在店铺里，咱这小本生意，也离不开人啊。”
    王悍幽幽地叹了口气。
    随后又和胖老板娘客套了几句，像是放弃了追问。
    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胖老板娘看着王悍转身，暗自庆幸：“终于要走了，可吓死我了。”
    然而，胖老板娘刚要松口气，还没来得及舒缓那紧绷的神经。
    王悍就像一头突然被激怒的猎豹，猛地转身。
    那动作快如闪电，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手如鹰爪般探出，一把狠狠地抓住胖老板娘的头发。
    像拎小鸡一样把老板娘提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把她的脑袋朝着玻璃柜子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