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宝听到这里着急了,想反驳赫连梓玉。
“羽宝,不可。”意千欢拉住了沈羽宝,轻轻摇了摇头。
今日之事一环扣一环,赫连梓玉开口的这个时机掐的太准了。
当着皇上的面,他们如果还反对赫连梓玉唤醒墨宝,反而会显得他们很可疑。
毕竟,他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那些怨气本来就属于赫连梓玉。
只是,她总觉得今日的事情太凑巧,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一直都在背后推波助澜,将他们强推到了这一步。
可她也只是猜测,还没有任何证据。
北云霆听完了赫连梓玉的话后,露出了一脸的赞赏之色:“既然赫连国神有办法,那就今日跟着世子夫人一同前往督公府,抽出意国神身体里的怨气,唤醒意国神吧。”
“是,臣领旨。”赫连梓玉一口答应,还很开心的来到了沈羽宝面前说:“沈小公子,等到我唤醒了墨宝哥哥,哥哥就能跟着母亲一起离开督公府了呢。”
沈羽宝很郁闷,他好想打赫连梓玉一顿出出气。
可他不能,他只能强忍着,哪怕是一口牙齿都快咬碎了也不能发作。
意千欢在意的不仅仅是这件事。
“皇上,草民方才提到的赏赐……”
“意千欢啊,臣也是人父,也理解你为孩子担忧的心。但是至今为止,还不证明意墨宝就真的不是国神,因此,在确定这件事之前,意墨宝还是国神候补。但是你放心,若他日后不是国神,朕也会好好赏赐他,绝不为难。”
北云霆不容拒绝,继续说道:“来人,意千欢和姬迟莲这次治疗瘟疫和护驾有功,赏赐黄金百两……”
意千欢听着北云霆说了一长串的赏赐,已经没心情听下去了。
这些俗物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可言。
心绪不佳的出了宫,意千欢先坐上了马车。
姬迟莲紧随其后,紧跟着就是沈羽宝。
坐在车内,意千欢听到了沈羽宝和赫连梓玉的声音。
赫连梓玉很热情的邀请沈羽宝:“沈小公子,我也有马车,不如我们两人坐一辆车吧。”
沈羽宝站在马车外,那叫一个不舍得。
他好想和爹爹和仙女姐姐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啊!
不过,他很清楚,仙女姐姐不喜欢赫连梓玉,他不能让赫连梓玉去破坏仙女姐姐的心情。
“好,我陪你一起。”沈羽宝视死如归,拉着赫连梓玉的手一起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意千欢他们的马车行驶出去。
姬迟莲冷不丁说道:“本督方才已经派人回到督公府,提醒意墨宝假装昏迷不醒,以免一会儿露馅。”
“多谢督公考虑周全。”意千欢嘴上说着,兴致还是不高。
“你就只有这些话和本督说?”姬迟莲问道。
意千欢一脸了然:“若是督公愿意告诉我,你为何故意隐藏实力的话,我愿意洗耳恭听。”
方才他们忽然遇袭,场面混乱。
姬迟莲着急将对方捉拿归来,因此才一下子暴露了他真正的实力。
而且,不仅仅是姬迟莲故意隐藏的事情暴露,她还发现皇上对待姬迟莲的态度十分莫名。
北云霆在意识到姬迟莲隐藏实力的那一瞬间,便立刻显露出了对他的杀气。
虽然这杀气转瞬即逝,可她还有姬迟莲都有所察觉。
因此她才会主动提出帮助姬迟莲隐藏这件事,故意弄伤了他,免除了北云霆对他的怀疑。
“本督没有故意隐藏实力。”姬迟莲说的理所当然,“本督确实是方才在情急之下勉强了自己,这才导致受伤的。”
意千欢听出了姬迟莲的言外之意,很清楚这个男人是想要将计就计。
“督公的身体督公自己最清楚,既然督公如此认为,那么就按照督公所言去做。”意千欢淡定的收回目光,不想和姬迟莲深究。
就像是她的身上隐藏着很多秘密一样,姬迟莲的身上也有瞒着她的秘密,她都能理解。
“督公,我更在意今日那个冒充墨宝的冒牌货。”提到这里,意千欢嘴角的笑容淡去,“今日那个冒牌货不仅仅是靠着易容师就能创造出来的,那个冒牌货背后,至少还有一名傀儡师。”
“据我所知,大约三十年前,江湖上的陶家是唯一会操控傀儡的傀儡师世家,可陶家后被灭族,傀儡术也早已经失传了。”姬迟莲说话间,已经端起了桌上的茶壶。
看着姬迟莲倒茶,意千欢眯起了眼睛:“会不会是当年陶家有余孽?”
“当初陶家是牵扯到了用尸体做成傀儡,引起了民愤才会被灭族。至今江湖上偶尔有人提起陶家还是对他们恨之入骨,我若是陶家的余孽,我可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危险中。”姬迟莲说道。
“指不定是什么缘故。反正这个傀儡师确实和易容师合作,做出了和我儿子很相似的冒牌货,只这一点我也一定要将他揪出来。”意千欢不在乎什么余孽不余孽。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针对她儿子就不行。
“这件事本督会让人去调查。不然若是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本督和北抚司那些锦衣卫的人头只怕都保不住了。”姬迟莲喝了一口茶后重重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发出了一声脆响。
意千欢静静的感受着姬迟莲周身所释放出来的冷意。
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哪怕对方是傀儡师,实力本身就强悍,可对方能在宫中展开行刺,可见对方气焰嚣张到何等地步。
“督公,我总觉得今日的这场刺杀不是冲着皇上,而是冲着你我来的。若非是这场刺杀,赫连梓玉就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墨宝。”意千欢总觉得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巧合了。
“今日的一切都很巧。可惜本督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巧合,本督是相信必然。今日之事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有人在帮赫连梓玉。”姬迟莲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谁?是皇上?还是太后?”意千欢连续发出问题,她觉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