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周的结束后,沈瑶的周末时间,打算去看王海雅。
虽然是亲生母亲,但是因为从来没有抚养过自己一天,沈瑶始终没有办法喊她一声“妈”。
而王海雅也十分地识趣,自从相认后,也从来没有逼着她喊自己“妈妈”。
经过一番检查,王海雅身上有着不同程度的伤情。
左手臂被沈德权打折了,拆了石膏,现在正在做一些基本的康复训练。
王海雅的身上遍布青紫,内脏也有被殴打出血的情况,现在也在有序地开展治疗、调养。
只不过.....
“病人还出现了幻觉、焦虑、抑郁。我们现在已经在根据她的情况调节药物了,你们作为家属的,要多多关心病人。”
“好。”
沈瑶看着,医生递给她的病历单,走到卫生间,点燃了一支烟。
她有抽烟的习惯。
应该是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养成的。
只不过烟瘾不是很大。
只是遇到一些巨大压力时,她才会偶尔抽两根,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
一根烟抽完,也过去了十来分钟。
沈瑶把病历单上的费用清单拿出来看,欠费2万。
她前段时间的奖金,昨天刚刚发到了工资卡上。
拿漱口液漱好口之后,又往嘴巴里喷了清新剂,在医院的院子外面站了半个小时。
确定不会闻到身上的烟味之后,沈瑶才走进病房。
王海雅此时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眼神有些呆滞。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地转过头。
当看清是沈瑶时,王海雅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挣扎着要坐起来,脸上也是尽量挤出一丝笑容。
沈瑶忙快步走向前,扶住她右手的胳膊,将她扶坐起来。
王海雅连连道谢。
她们对彼此礼貌客气,就像不熟的陌生人。
沈瑶难过地一笑:“好些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给你买。”
王海雅的笑容也很酸涩:“不用,等下医院的餐车就会推过来,就吃那个就行,便宜、干净卫生。”
“我也好不容易来看你一次......你想想,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给你去买,就当作补点营养。”
“真不用了。”
“用。”沈瑶后面的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王海雅一怔,眼中闪着泪光,鼻子发酸,侧过头,“我住院肯定花了你不少钱吧。你从顾家净身出户,肯定很难,可我还连累你.......”
说到后面,她说不下去了,眼泪就像断线的风筝,不停地滑落。
沈瑶知道,王海雅担心什么。
她温声解释:“我才26岁,有手有脚,有学历有文凭有能力,可以挣到钱,你不用担心这些医药费。你现在要做的是,安心养病,好吗?”
王海雅还是侧着头,眼泪已经弄湿了枕头。
她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了浓浓的鼻音。
“瑶瑶,我有时候想,自己要是死了,你是不是会轻松一些?最起码你不用受那个畜生要挟了。”
一听到王海雅有轻生的念头,沈瑶身侧两只白皙纤细的手,一点点地握成拳头。
“你不准死!当初你们没经过我同意生下了我却又抛弃了我!现在又要不经同意,抛下我吗?怎么可以如此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