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完全不敢置信。
“赵妈妈,您说谁?”孙慈云有点不敢置信,她是刚才气糊涂了,出现了幻听?
“恒国公世子,他来府上拜访老太爷,还给府中的主子准备了礼物。”
“老奴带来的礼物是恒国公夫人亲自选的礼物,由世子亲自带来的。”
“说,姑奶奶出嫁的时候,只送了礼物,却未亲自来送嫁,心有愧疚。”赵妈妈胡说八道,纯粹是说来威慑赵玉棠的。
“没想到,表姐还记挂着我。”孙慈云的泪水往下掉,她知道赵妈妈故意说给赵玉棠听的。
可,越是这样,她便越是伤心。
如果,不是她无能,怎需要娘家如此帮衬。
赵妈妈上前扶住姑奶奶,笑着说:“姑奶奶,看您说得。以前世子不曾来,但从上京城来的礼物从未少过。只是,不曾被人放在心上。”
赵妈妈说得这话,主要是说给赵玉棠听的。
赵玉棠恍然大悟,他想起来了,孙家有个嫁到上京城的表姑娘。
姨姐家的小姑娘,不就是在上京城养着的。
赵玉棠直接推开软靠在自己身上的芳姨娘,走到夫人身边。
想要抱她的身体,只是被孙慈云躲过去了。
他也不尴尬,冷漠又无情地看着芳姨娘,道:“管家,芳姨娘不敬主母,以下犯上,卖入青馆。”
芳姨娘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刚才还对自己宠爱有加的男人,居然转头就要卖掉自己。
“老爷,你怎可如此狠心。我也是伺候你三年,还育有一女,怎么说卖就卖?”芳姨娘只觉得可笑,她原以为自己受宠
孙慈云和赵妈妈也被震惊了,她们没想到赵玉棠如此狠心。
“妾室而已,物件罢了!”赵玉棠看向芳姨娘,眼底尽是冷意和寒霜。
孙慈云也看到了,心在发颤。
她第一次知道,赵玉棠有这么狠。
“你......芳姨娘,到底是四姑娘的亲娘。她若是入了青馆,四姑娘还怎么做人。”孙慈云最终还是心软了,她为芳姨娘求情了。
赵玉棠并未惊讶,他知道的,夫人最是心善了。
“既然夫人饶了你,你便回到菊园,不准再出来。”赵玉棠含笑的眼眸中流泻出冷意,好似芳姨娘只是个物件,碎就碎了,扔就扔了。
“夫人,晚上我们一起回岳丈家。”他转头,眼眸中笑意满满。
手却拉着孙慈云,让其动弹不得。
孙慈云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开,只得答应。
......
......
青阳,孙家。
孙云雅拿着书坐在窗边,看着院中的桂花树发呆。
“大姑娘,您怎么回来一直就发呆?”玉芝端着茶水过来,心疼地看着自家姑娘。
最近,大姑奶奶的事情重新翻出来,让孙家再次陷入了舆论之中。
孙云雅唰地一下站起来,手紧紧地握住书,激动中又带着恨意,说:“林素儿真是害人不浅。前脚青阳旧事重提,后脚恒国公世子便到了。”
“我猜这是针对林素儿的。难道,她在上京城与恒国公世子感情甚好,碍着了谁家姑娘的路?”孙云雅猜测这事肯定与林素儿有关,不然为什么平静的青阳再次提起了旧事。
“姑娘,不得吧!”玉芝觉得不可能啊!谁知道恒国公世子要来?
“不得?怎么不得?你太小看上京城的闺秀。她们都是精心培养的。”孙云雅坐下,嘴角荡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轻轻又有节奏的敲打着手中的书籍,道:“只是,牵连到我孙家,那些人都该死。”
说到这里,她又轻笑两声,无奈又落寞地说:“我又能怎么样?上京城,离我们太远了。我的手够不着。”
“姑娘,其实现在也是有机会的。”玉芝左思右想,犹豫再三,还是说了提到了捷径。
世子,恒国公世子。
闻言,孙云雅笑了,她豪气地说:“我孙家的女儿做不到,像林素儿一样......”
那两个字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姑姑的事情重要。”孙云雅看向桂花树,还是眼前比较重要。
......
......
夜幕低垂,孙府晚宴开席。
周回坐在孙长礼左边,他的左边是孙慈生,孙慈安,赵玉棠。
孙老夫人坐在孙长礼的右边,她的右边是孙大夫人,孙二夫人,孙慈云,孙云雅。
至于其他小孩,坐在小孩那桌。
孙云雅悄悄地打量了一下这位世子表哥。
不可否认,他确实在气度,容貌等方面,远高青阳男子。
不愧是上京城的矜贵公子。
孙云雅的眼神隐秘,可是却被周回注意到了。
他看向孙云雅,两人目光相触。
孙云雅红了脸,低下了头。
孙大夫人看到了女儿的神情,眼底闪过忧虑。
她生怕女儿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周回对着她颔首,转而看向孙长礼,道:“侄孙在家中常听母亲提起,说:表姨公家与别人家不一样,家中女子都识文断字,写得一手的好字。”
“以往侄孙只觉得母亲夸大其词,今日得见表妹才知什么是秀外慧中,温文尔雅。”周回眼眸含笑,那欣赏之色溢于言表。
孙云雅并未被他的夸赞冲昏头脑,她谦虚又温柔地说:“当不得表姨母夸赞。云雅虽远在青阳,也曾听闻表姨母贤名。”
周回脸上依旧是笑容,只是却未达眼底。
他最不喜欢的事情便是,别人夸奖母亲的贤德淑良,柔善大度。
众人似乎察觉到他的不悦,便说起了其他事情。
场面倒是和谐很多。
临近宴终,孙老夫人忍不住问:“不知素儿在府中可好?”
孙老夫人这话一出,原本还和谐温馨的场面,安静下来。
孙府众人神色各异,特别是孙府女眷,努力维持着体面。
“林表妹。倒是挺好。只是......常常提起说回鹤泉。但,让其回来的时候又......”周回的话未说完,但在场的人却会脑补。
孙老夫人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得伤心不已。
孙家媳妇,姑娘甚至是姑奶奶都不曾劝慰她.
一个个看看她,神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