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还未亮透,窗外就传来一阵嘈杂声。姜宁被吵醒,揉了揉眼睛,起身喊道:“小潼?小潼!”
“郡主,怎么了?”程欣潼闻声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盆清水,那是她准备用来伺候姜宁起床洗漱的。“外面发生了何事,大清早的如此吵闹?”姜宁坐在床边,皱起眉头,不悦地问道。
程欣潼将水盆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快步上前搀扶姜宁起身,一边走一边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但刚才我去小厨房时,隐约听到一些声音,似乎是几个下人因为某种事情而争吵不休。”
姜宁一脸烦躁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不耐烦地问道:“此刻外面是什么时辰了?”“现在刚到辰时呢。”程欣潼回答道。
姜宁眉头皱得更深了,语气也变得更加不耐烦:“刚辰时?”她一边说着,一边捏着自己的鼻梁,试图缓解一下疲惫感。随后,她转头看向程欣潼,吩咐道:“快些帮我把头发盘起来吧。”
待梳妆完毕后,姜宁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头也不回地对程欣潼说:“现在时间尚早,我们先去给祖父祖母请安。请安结束后,你随我一同去一趟药铺。”
程欣潼还在帮姜宁挑选今天要带的发簪,没有回话,拿起挑好的发簪就往姜宁头上插去,姜宁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头上已经是满头的朱钗,挑眉问道:“怎么,今天是要准备去哪里招摇一番吗?”
程欣潼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姜宁头上插着珠花。
姜宁见她不答话,便转头看向她,只见程欣潼一脸认真地挑选着发簪,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过了一会儿,程欣潼终于选好了最后一支发簪,满意地看着姜宁的装扮,说道:“好了,这样才像个侯府小姐该有的样子。”
姜宁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头上已经是满头的朱钗,不禁有些好笑地说:“你这是把我当成花孔雀了吧?”
程欣潼却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这不是要去给老侯爷和老夫人请安嘛,到时候二房的那几个小白莲肯定也要去,之前我就发现了,每次去她们都是花枝招展的,只有凌儿你什么都没带,就连一根像样的朱钗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买不起呢!”说完,她还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姜宁听了她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原来是不想让她在二房面前失了面子。
想到这里,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神复杂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程欣潼露出一抹苦笑:“小潼啊,这些首饰戴着也太重了,还是不要了吧。而且,这样出去会不会太招摇了?”说着,她默默伸出手去拔头上的簪子,试图将那些华丽的饰品取下。
然而,就在这时,程欣潼眼疾手快,一把拍下她的手,严肃地说道:“不许摘!”姜宁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手,一脸无奈地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又看了看到程欣潼那认真的表情,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过了一会儿,程欣潼终于完成了她的杰作。
她满意地看着姜宁,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接着,她双手叉腰,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看这下还有谁能比得过我们!”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默默地叹了口气,暗自想着:“就随她去吧”不过一会,姜宁的眼睛就瞄向了一旁剩下的朱钗,伸手拿起,眼疾手快的插到程欣潼的发间。
程欣潼被她整了个措手不及的时候簪子就已经簪上了。瞪着眼睛看着姜宁道:“你给我簪发簪干什么?我又用不着。”
“你把我弄得这么招摇,那你也得一起招摇招摇。”姜宁摇晃着脑袋,双手环胸调皮的说道。
程欣潼有些为难的看着自己头上精美的发饰,“可是我现在是你的侍女,我带这些有点倒反天罡了。”说着就要去拔头上的簪子。
“别摘!”姜宁伸手挡住了程欣潼的手,“这有什么的,你可是我的人,要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给的,我看谁敢说,快走吧,等下不赶趟了。”
说完,姜宁一把拉起程欣潼的手,大步走出房间。程欣潼被姜宁拉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她也顾不上头上的簪子了,只是一个劲地喊道:“慢点,你慢点!”一边努力跟上姜宁的步伐。
两人在路上打打闹闹的很快就到了静怡堂,两人站在外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这才一起走进去。
“孙女向祖父祖母请安”在看见海氏和姜老侯爷就弯腰请安。程欣潼跟在后面做同样的动作。
“好好好,快起来,到祖母跟前来”海氏朝着姜宁招招手,示意她上前。等姜宁上前之后便注意到了姜宁一脑袋的朱钗便愣了一瞬说道:“乖孙,你这是?”海氏伸手指了指姜宁脑袋上的发簪问。
姜宁顺着海氏的手摸摸了自己的脑袋,很是自然的转了个圈说道:“祖母,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只是很少见你这么打扮,这一打扮确实让人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海氏对姜老侯爷笑着说。
姜老侯爷也是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在那里转圈搞怪的姜宁笑着道:“恩,我侯府千金就因如此,开朗大方。”声音浑厚,说完便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没过多久,张氏和李氏也都来了,李氏身后跟着姜璐和姜琴以及姜晚三人,一进门便说道:“儿媳给母亲请安”
“孙女姜璐给祖父祖母请安”
“孙女姜琴给祖父祖母请安”
“孙女姜晚给祖父祖母请安”几人同时弯腰请安,等着老夫人和老侯爷叫起来。
老夫人和姜老侯爷同时喝了口茶后才开口叫她们起来,几人起来之后各自按照对应的位置坐了下去。
刚一坐下姜晚的眼睛就盯上了姜宁,看着姜宁那满头的朱钗,顿时就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三堂姐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妓子一样啊哈哈……”说着还笑了起来。
屋子里听见这话的人无一不是脸色一变,姜老夫人的脸更是直接黑了下来,而姜宁的母亲张氏也沉下了脸。但她们还没来得及开口讲话,姜晚却没有察觉出众人脸色不对,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嘲讽着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