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宁也算是明白了,许淮和根本就是还没开窍。
“那如果雪因跟你挑明,想同你慢慢发展感情,你会排斥吗?”
许淮和沉默了,排不排斥他不知道,但他就是觉得很奇怪。
“那我换种问法,如果你将来一定要找一个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对方是雪因的话你能接受吗?”
许淮和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开了口。
“这样对她不公平,没人想维持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
若一直是朋友,我和她可以成为至交,成为知己。
可若是一定要往爱情上面靠,我想应该会毁掉这份美好。”
没有特别明确的回答就已经是一种变相的拒绝。
柳青宁听懂了,门外的范雪因自然也听懂了。
没再惊动任何人,范雪因黯然离开,就当是从没来过这儿一样。
之前决定说出口的话,如今尽数被留在了这儿,再不会被提起。
一份澄澈而又懵懂的感情也就此划上了句号。
但,总是会在某个对的时间遇上那个对的人。
柳青宁听了许淮和的回答,既替范雪因感到难过,内心却又不可抑制的有一丝隐秘的欢喜。
她知道是自己内心的某份虚妄在作祟。
“也不知道谁能把你拿下,就你这样的,和你谈感情没些过人的手段都勾不到你。”
许淮和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
他始终认为,自己只是没遇上心动的人罢了。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会遇见那个人的,只是缘分没到而已。
才十七呢,上辈子他二十五不还是个单身狗,早着呢。
对于范雪因,他还是心存些许歉意。
没有回应的感情最是伤人,或许他应该早些同她说清楚。
柳青宁房内,红袖看见自家姑娘失魂落魄的从外头回来,心中警铃大作。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范雪因没有回话,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周身萦绕着道不明的愁绪。
她不是不知事的懵懂小娘子,生意场上见过的尔虞我诈多了去,揣度的人心本事更是上乘。
难过只是一时,她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当断则断。
可到底是第一回,总归需要些时间消化。
红袖不明白,为何自家姑娘从许郎君那回来后就成了这副模样,一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可她不敢问,只能在旁边看着。
要是绿芜在就好了,还有个人和她一起商量商量。
想到昨晚的事,红袖决定还是要告诉姑娘。
“姑娘,你能好的这般快,说来也与许郎君有关。”
范雪因闻言,总算是抬起头看向了红袖。
“因何有此一说?”
红袖心道果然如此,只有许郎君的事能牵动些许姑娘的心绪。
她也不卖关子,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范雪因。
“柳青宁~”
范雪因听后,口中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看来她还是低估了对方在许家的地位,可活骨生肌、解百毒的药物。
何等的重要,许家居然没有对她隐瞒。
不过从刚才二人的对话不难看出,两人之间并无男女之情。
这二人的关系还真是令人有些让人捉摸不透,或许也只是个知心姐姐罢了。
想到知心姐姐四个字,范雪因就心中苦涩。
那人竟从始至终都只将她当做一个好姐姐,也只会是好姐姐。
“此事你不可再同任何人提起,便是绿芜也不行,你可明白?。”
“红袖明白。”
——
隔日一早。
许淮和并未出门,而是喊了吴来前来交代事情。
乞巧那夜发生的事情,吴来昨日也得了消息,来过许家一回。
只是被齐兰以许淮和需要安静养伤为由给挡了回去。
今日却是许淮和特意叫他过来的。
“问东家安,东家身子可好些了?”
许淮和顶着张苍白的脸,很是唬人,叫人一看便知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实则早就通过补气丸回了血,面上的苍白是他故意抹的粉,装装样子而已。
他重伤的事早就传了出去,好的太快过于惹眼。家里人知晓就好,外头还是要掩饰一二。
“还好,叫你过来是有事交代,你最近给我盯紧郑耀文。”
“将他的动向事无巨细的告知于我。
另外,查一查他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最好是能收集到证据。”
“能利用的人脉都利用起来,这事儿办好了有赏。”
“是!小的这便去办。”
吴来此刻像是吃到了大瓜,忙不迭的领了吩咐出门。
天知道,昨日听到东家遇刺一事后,他整个人都坐立不安。
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生怕这么好的一个东家就这样死了。
他跟了许淮和这么些年,最是知晓对方是个多宽厚的主家。
对待手底下的人更是大方,从不克扣不说,还时不时有奖赏。
短短四年,他就已经在县城买了个小二进的院子,还娶上媳妇儿,生了女儿。
可想而知,这位主家的手是有多松。
谁要是杀了他这位东家,那真的不亚于刨了他家祖坟。
而东家稍有好转后想起的第一件事便是喊他去调查郑耀文的阴私,想来遇刺一事定是与这人有莫大的干系。
吴来眼神暗了暗,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何况许淮和还是于他有再造之恩的主家。
这事他定会好生替东家办好!
——
伤重刚好不久,即便是修复液作用逆天,也讲究一个守恒。
亏掉的气血要补回来还是需要时间。
许淮和可以暗搓搓嗑补气丸,范雪因就只能按照胡神医的调养方子正常调养。
不是许淮和小气,而是本就处于风口浪尖。
柳青宁那边就已经暴露了,要是范雪因那边再暴露一些,那他真就和裸奔一样。
至少他是这样想的,毕竟他还不知范雪因早就通过红袖知道了修复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