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春闱
作者:邪恶摇粒绒   哄骗宿主考科举,狗系统为何那样最新章节     
    隆武九年二月初,会试将近。
    礼部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不仅要主持今次的会试,还要操办三月份太康公主与威远将军嫡子的婚事。
    可谓是脚不沾地。
    而另一头,齐方景与齐时真也在晚饭之时谈起了许淮和的婚事。
    “真儿,你程伯父今日与我提起一事。”
    齐时真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何事?”
    齐方景搁下碗筷:“舟儿的婚事。”
    齐时真夹菜的手一顿,随即便问:“怎么突然提起舟儿的婚事来?”
    “我觉得还是得等到将舟儿认回国公府之后再行商议,眼下倒是不急。”
    齐方景却是神色凝重:“我起先也是你这般想的,可眼下长宜公主驸马的人选仍未选定。
    你程伯父今日与我说,叫我二人早做安排。
    长宜公主驸马人选至今未定,圣上极有可能会在今次中榜进士中择定人选。
    另外,殿试过后势必要请奏圣上将舟儿认回国公府,否则有欺君之嫌。”
    “暂且不说安东侯府到时会如何应对,我怕的是圣上若是得知舟儿的真实身份,恐会更加属意他为长宜公主驸马。”
    听自家父亲说的这些,齐时真的手下意识便攥紧手中的筷子,一边摩挲一边思考。
    过了片刻才道:“无妨,只要您在殿试过后请奏认回舟儿,萧……圣上他不会点舟儿做驸马。”
    齐方景不解,等着齐时真的后文。
    “早年圣上曾欠过我一个人情,我与他提过一个要求,便是往后都不得干涉齐国公府一干人等婚嫁之事。”
    “君无戏言。”
    而且长宜公主不是长命之相,萧洋不至于将事情做绝。
    可齐方景仍是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还是将许淮和的婚事定下来才稳妥。
    “不若……还是早些定下?”
    齐时真却说:“舟儿如今尚未有心仪之人,此其一。
    其二,舟儿如今的身份可以选择的太少,多是小门小户。
    我虽不甚在意舟儿所爱之人家世如何,却也希望国公世子的身份能让他多些选择。”
    听齐时真这么一说,齐方景也觉得在理。
    当下便也认可了她的决定,只希望不要事与愿违的好。
    二月初八下午开始,京城贡院便开始有人排队入场。
    张求知自是已经从云河县赶到了京城,应许淮和的邀请,这些时日一直都借住在许淮和家中。
    二人这便与崔兰生相约着一同去了贡院。
    个个都准备的格外充分,衣服穿的足足的,尤其是许淮和。
    二月初的天正是冷的时候,更何况还是在京城。
    所有考生都要在贡院里头待满九天,吃喝拉撒睡全在号房里头,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若是没顶住风寒,病死在贡院里头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会试不比乡试,搜检没有那般严格。
    毕竟都已经是举人老爷,没必要为着个破夹带冒着被流放充军的风险。
    故而比之前都要体面许多,只是简单的检查所带来的一应物品以及搜身。
    官方规定,为防止夹带,不能穿带夹层的棉袄,就连被子都是如此。
    全是单衣单被,衣服还能多套几件,被子却是只能买厚一些。
    许淮和几人比较幸运,因为有许淮和这个带外挂的。
    带的被子全是厚实的单层毛毯,就连里边儿穿的衣服也是单层毛毯料子,抗寒还是将将够的。
    即便是如此,许淮和也穿了好多层。
    那搜检官差搜检到他之时跟剥洋葱似的,剥了一层又一层,剥到后头都险些气笑了。
    倒也不影响他几人顺利进场,就是惹人注目了些。
    许淮和一进到自己的号房就开始收拾,像之前一般无二。
    直到拾掇干净了才将炭火点燃,号房里才有了些许热气。
    真他爹的冷啊!
    感觉四处都在漏风,比他前世冬天上学坐在漏风的窗户边还要冻人。
    许淮和团坐在坐板上,用毛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围着炭火烤火。
    此外,怀里还抱着从空间取出来一早便准备好的热水袋,这下终于暖和多了。
    考个科举还得拼谁的命硬。
    这要是换到前世,那还不得冻死一大片。
    天色渐暗,许淮和借着毛毯的掩饰,用带来冻得梆硬的肉饼从空间里换了热乎的开吃,又喝了些温水。
    这才蜷缩靠着号房的墙壁睡下,这样的鬼日子他还要过九天。
    会试共三场,每场考三日。
    第一场试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
    第二场试论一道,判语五条,诏、诰、表内选答一道。
    第三场试经史策五道。
    相对于答题,许淮和觉得更难捱的是整整九天都要窝在这么个小地方睡觉。
    实在是伸展不开,很难休息好。
    好在如今身体底子好,扛造,咬咬牙还是能忍下来,毕竟他所能拥有条件已经远超其他人。
    前几日还好,自会试第三日后,每一日都有人被从号房里抬出来。
    全都是被冻病的。
    四处都是咳嗽声,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
    许淮和愈发的注意自己的身体,每日的保暖工作都做的十分充足,生怕受了风寒。
    这般挨到第七日早晨,许淮和不淡定了。
    因为他隔壁号房那个五十多岁的老举人死了,被差役抬出来的时候已经冻得梆硬……
    这般说来,那人昨夜里便已经死了。
    所以他跟个去世的人做了一晚上的邻居,许淮和光是想想都心里发寒。
    先是感叹命运无常,辛辛苦苦熬到知天命的年纪,满怀着对金榜题名的渴望,却不声不响的死在了参考的夜里。
    而后便是害怕,隔壁死了人呐!
    而且只与他隔了一堵墙,前面都是敞开的,这跟边上躺了具尸体有什么区别。
    许淮和吓得后两日都不敢怎么睡,熬夜在那答题,总觉得边上有阿飘。
    终于熬到了二月十八,这日一早,贡院的大门总算是开了。
    许淮和肉眼可见的憔悴,而且好像还受了风寒,即便他吃过药也没扛住后两日。
    一个劲儿的吸鼻子。
    张求知与崔兰生两人也没好到哪去,崔兰生鼻子都擤的起皮了,张求知更是满脸通红,显然是发烧了。
    崔兰生被伯爵府安排的人接了回去,许淮和则是与张求知一同被杨淑君带来的人接了回家。
    刚回到家,两人都请了大夫看过。
    张求知比较严重,许淮和症状轻一些,都是受了风寒。
    二人喝过药后便都睡下休息,到晚间之时许淮和也发起了烧,齐时真还偷偷来探望过。
    原本以为就是个小风寒,可过了三日二人情况颠倒了过来。
    张求知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许淮和却是愈发的严重。
    就连哈哈都没找到问题所在,扫描了好几遍都是如此。
    哈哈直呼见鬼,急急忙忙跑去了主系统那边求救,却被告知还要排队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