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是啊，她还让我去公主府找她呢。”
    一男子站在屋檐下，望着屋前的一片竹林。
    他身穿一袭淡青色衣衫，衣服上绣着几朵祥云，行走间若隐若现。黑发如瀑，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随意挽起。
    又有一女子与他并肩而立，粉面含春，亭亭玉立，手里还拎着一个钱袋子。
    不是谢书月还能是谁？
    只是那男子负手背对而立，看不清面容。
    只听得见他清澈温润的声音，如同潺潺流水撞击着石子，清脆悦耳。
    “月儿，你可听说了街上的传闻？”
    “听说了呀，”谢书月从钱袋子里拿出几颗碎银子，抛出去，再接住，再抛出去……玩的不亦乐乎。
    她随口敷衍道：“听说是那疯公主再次引来了凤凰，凤凰还治好了她的病，疯公主不疯了。”
    什么凤凰？
    装神弄鬼。
    “说起来，她还让我去公主府找她呢。现在公主府都没了，我去哪儿找她？”
    男子默默听着她的话，沉思了一会儿，这才说：“服丧七日，七日之后你便去公主府外等着吧，看看她会不会来。”
    谢书月一愣，抛出去的碎银子也忘了去接，那银子便掉下来，砸到了她的头上。
    “啊！”
    谢书月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吃痛地捂着脑袋。
    呜呜呜，她以后再也不玩了。
    她往男子跟前凑近了些，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呆萌。
    “我可以不去吗？”
    男子干脆利落地表示，“不可以。”
    “啊？要是她不来，那我不就得等到天黑吗？她都疯了十年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认她当主子？明明景帝都……”
    “月儿！”
    男子突然厉声打断了她，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带着不由分说的味道，“住嘴！以后都不许再说这种话。”
    谢书月垂下头，心里虽不服气，但她还是吞吞吐吐地说：“我知道了。”
    男子看她这反应，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我躲在暗处，远远地看着你。”
    ……
    姜晚发现，小星今天好像不开心，整个统闷闷不乐的。
    它坐在地上发呆，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薯片就放在手边，它也不为所动。
    不应该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晚摸了摸鼻子，问它，“小星，你怎么了？”
    小星听见它的声音，抬起小脑袋，委屈巴巴地说：“我被主系统警告了。”
    姜晚快速抓住重点，问出灵魂三连问，“警告？什么警告？为什么警告你？”
    小星撇着嘴，说：“它说我纵容你胡闹，前几天搞出来的凤凰异象有违这个世界的设定，会破坏这个世界的和谐。”
    小星愤愤不平，那凤凰异象不是长公主出生的时候就有的吗？剧情里本来就有的东西，它借用一下怎么啦？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说起这个，姜晚也有点心虚，好像，确实是有点太过火了。
    特别是把黑夜换成白天那一出。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它确实效果好啊。
    用魔法打败魔法才是最简单的办法，要不怎么证明她没疯？难不成去大街上拉住别人，告诉人家“我没疯”？
    谁会信啊？
    这十年，姜云洲将一切权利都牢牢握在手心，要想冲破他的控制，借用天象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
    姜晚问小星：“主系统怎么警告你了？”
    小星生气地说：“就和我说，让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姜晚：“……”
    就这？
    她不死心地问道：“还有吗？”
    “没了。”
    “那就让它警告呗。”，姜晚一脸无所谓，“爱玩、好玩、下次还玩。”
    小星还想说些什么，“可是……”
    姜晚仅用一句话就让它闭了嘴，“它警告它的，我们玩我们的，乖。”
    小星一想，是啊。
    自己的宿主可是神女大人，铁大佬啊。
    更别说以后还有可能是主神的仙侣。
    神女兼主神未来夫人都这么说了，那它还有什么好怕的？
    一个小小的主系统，拿着鸡毛当令箭，不值一提。
    于是，小星彻底摆烂了，它左一口薯片，右一口辣条，吃得不亦乐乎。
    姜晚这才放心地退出了系统空间。
    洗脑结束，成功带歪一只小笨统。
    其实，只要姜晚还在这个世界，就不会破坏这个世界的平衡。
    并且这个世界本身就有点玄乎，长公主出生时已经有了凤凰异象，姜晚不过是照猫画虎、顺势而为罢了。
    寝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正急匆匆地走过来。
    金丝楠木长书桌上，放置着笔墨纸砚，寝殿内还放着许多书籍，上面大多记载着一些治国之道，应当是长公主幼年时翻阅的。
    姜晚随手抽出一本翻阅起来，宫女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长公主屏退左右，在殿内翻阅书籍，潜心学习，并无异常。”
    宫女组织好语言，将这段话默默记下。
    “长公主，皇后娘娘请你去永宁殿一聚。”
    姜晚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问：“她找本宫何事？”
    倨傲，丝毫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那宫女一直在宫里侍奉着，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这宫里哪个主子见了她不给几分薄面？
    长公主才刚回宫没几天，就敢这样同她说话，果然是个没爹娘教养的，一点规矩也不懂。
    早就听说她疯疯癫癫，被凤凰治好了，今日一见，还是疯的。
    她这般想着，弯下去的身子也直了起来。
    “长公主，我们娘娘是念着您离宫已久，估摸您对着宫里的不太熟悉，这才想找您过去说几句体己话，娘娘一番好意，就算您不愿意去，也不该为难奴婢啊，奴婢只是个传话的。”
    “是吗？”
    姜晚冷笑，这才从书卷里抬起头，正眼看她。
    这皇宫还真是个热闹的地方，就连这宫女，也是个心思玲珑、拜高踩低的。
    话里话外，不都在说她不喜皇后，连带着连皇后身边的宫女也不喜，故意找她的茬吗？
    姜晚收起竹笺，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本宫竟不知，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她身边的宫女竟然是个惯会扣帽子的，你倒是说说，本宫怎么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