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秀芬听了冯小小的问话，神情庄重：“当然重要，可惜我老头没文化，要不然当年也去考考，现在就不是这个位置了。对了，我前段时间听我家老头说，小陆要被推荐去上军校，怎么了？没去？”
    冯小小轻蹙眉头，把陆一帆上军校被人顶替的事儿跟她说了。
    末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丝难过：“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黄嫂也是听她男人漏了一句，说陆一帆上军校的事黄了，她猜测是被人顶了。陆一帆倒是一点都没露出来。”
    “怎么会这样？你们家小陆就是闷性子，什么都不肯说，真闷坏了怎么办？”
    他才不会！
    陆一帆今天一直高高兴兴，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刘若玲来的时候，他才变了脸色。
    估计胡铁山和赵建国劝过他，把他劝通了。
    冯小小有一点失落。
    陆一帆遇到难事，完全可以跟她说嘛，她还是很懂点道理，可以开解他。
    不过转念一想，她有什么立场要求他呢？
    真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妻子了？
    冯小小轻咬下唇，紧握着扇柄，扇子摇得更急。
    许秀芬前后一联系，在旁边分析开了。
    “我知道是谁干的。”
    冯小小心一跳，停住扇子，诧异地问：“是谁？”
    许秀芬笃定地道：“肯定是刘护士。”
    “刘护士？怎么会是她？”
    不对吧？
    难道不应该是陆一帆的名额被抢，刘若玲帮忙解决吗？
    怎么倒成了把他的名额抢了？
    抢来又做什么呢？
    难道她要去读军校？
    冯小小脑子里转了数个念头，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许秀芬反应过来，冯小小根本不知道刘护士的小心思。
    她左右瞧了眼，把冯小小扯到道旁的树荫下，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
    许秀芬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道：“小冯，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刘护士对你们家小陆有想法。”
    冯小小盯着许嫂，暗自一哂，这两人做事还真不隐秘，许嫂也发现了。
    许秀芬对她的表情很满意，像是接收到鼓励。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没注意这些，没有提防，我告诉你了，以后你就要提防点刘护士，刚才我可是看见她和那个小罗的妹妹一块上楼了。平时怎么没来？小陆一回来，她就来了？这就是有目的！”
    “什么目的？”
    冯小小当然清楚，却只能装傻。
    “唉，怎么说呢，还是怪你家小陆太优秀，模样太俊，你们结婚前，喜欢他的小姑娘多的是，你们一结婚，伤了不少小姑娘的心，那个刘护士，可能仗着自己大伯的关系，不愿意放弃吧。”
    冯小小苦笑一声，许秀芬可能不知道，他们是互有好感，只不过陆一帆为了完成冯奶奶的承诺，暂时没法在一起。
    要是自己没有还魂，原身离世，他们两人已经在商量结婚的事了吧？
    “我猜啊，刘护士希望你家小陆和你离婚，他们能在一起，以前你们吵吵闹闹她还有点机会，现在你们感情这么好，她就生气了呗，开始搞小动作了。”
    冯小小微微颔首，已经理出了头绪。
    刘若玲这段时间和自己闹了几场，很没面子，两人算是结了仇，她不希望陆一帆再和自己在一起，希望他马上离婚。
    可陆一帆要兑现承诺，不答应。
    刘若玲就担心，陆一帆要是上了军校，会有更好的前途，也更不好掌控，所以才把名额给他弄走，也是借此警告陆一帆，只有跟着她才会有前途，跟着自己没前途。
    陆一帆本来是凭本事被推荐，如今被刘若玲搅黄，所以才会生气。
    刘若玲见陆一帆生气，怕事情闹大，影响两人感情，才会不顾一切追到家里来。
    这么一分析下来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这些都是她们在这瞎分析，没有一点根据，只能想想就算。
    冯小小看眼一脸义愤的许秀芬，心里明白这事不能往外传。
    要不然影响到军长的名声，一追究，是许秀芬透露的，没准会给她带来麻烦。
    “许嫂子，这事儿陆一帆应该有分寸，知道怎么做，我们别管了，也别再传这事......”
    许秀芬不甘心，一副我有理我怕谁的架势：“他们这样太霸道了......”
    冯小小摇摇头，坚决道：“这是没影的事，没准情况并非如此。万一闹大，只怕给你家老头带来麻烦。”
    许秀芬顿时警醒。
    对对，这全都是她在瞎猜，确实做不得准。
    “你说得有道理，刘护士可以没根据乱传话，我们不能像她那样。”
    冯小小笑起来，赞赏地道：“可不是嘛，还是许嫂子看得清楚。”
    许秀芬叹口气：“你们家小陆肯定心中有成算，他要是没提，你也别问他.....”
    可是不问，憋在心里瞎猜，也不是个事儿啊。
    她烦恼地摆摆手：“算了算了，我不瞎出主意了，你看着办吧。”
    冯小小摇动团扇，满脸是笑：“行，这事你别放在心上。今天是个好日子，快去给你家老头买好吃的庆祝庆祝。”
    “对对，谢谢你了小冯，你帮了太多的忙。”
    冯小小笑盈盈道：“瞧你说的，你才帮了我不少忙，要是没有你，我一个人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话许秀芬爱听，哈哈笑道：“那就是互相帮助！以前不知道你的情况，现在知道了，理解了理解了。行了，我就走了，晚了可就买不到肉。等我回来就做酒！”
    许秀芬和冯小小道了别，意气风发地往外走。
    经过大门的时候，她便开始打量，自己的酒要摆到哪里卖。
    似乎哪里都不太满意。
    等她走到钢厂宿舍大门，一下有了主意。
    钢厂宿舍区比军区大院大得多，大门外更热闹。小摊贩也更多，她看上这里了。
    摆在离宿舍区大门最近的位置。
    许秀芬买了卤肉，在大门口的那几家摊子前转了转，越看越满意。
    生意真是好，客人就没断过！
    就摆到这里来！
    这里可没有固定的摊位，都是早来占最好的地方。
    以后早点来吧。
    主意拿定，她喜滋滋地往回走，开始盘算挣到钱以后的生活。
    得给乡下的婆婆和残疾兄弟多寄点钱，让他们日子过得宽松点。
    天气越来越冷，几个孩子也该添置衣服。
    他们长得快，老大捡别人穿不了的，再一个孩子接一个孩子的，几个小子调皮，衣服洗得勤，布料都朽了，今年有了钱，几个孩子全部做新的。
    还有她家老头，穿的都是部队里的衣服，也得给他整几套便装，夹克就不错，穿起来精神。
    还有小冯说的皮鞋，也买一双。
    当然，她自己也得买。
    不止买穿的，还得买吃的......
    许秀芬越想越美，越想越有干劲。
    还是得感谢小冯啊，没有她，哪里会想到这么好的主意？
    小冯改变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