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小和陆一帆边说边吃，只觉得今天的饭菜特别香甜。
    最后不仅把饭菜吃完，汤也喝得一滴不剩。
    冯小小靠在椅背上，满足地摸着肚子：“吃饱喝足真是幸福啊。”
    陆一帆忙着收碗筷：“你继续忙，我先回去了。”
    他在这里帮不上忙，还不如回家打扫卫生。
    冯小小知道以他的饭量，这点吃的就是垫个底，也不留他，帮着把桌子收拾干净，送他出时装店：“回去再吃点。”
    “我知道。”
    黄素华见陆一帆要走，冲他大声道：“陆连长，这就走了？不多坐会儿？”
    冯小小抢先替陆一帆回答：“还没吃饭呢，回去吃饭。”
    “太疼媳妇了，自己不吃饭先给媳妇送过来，这世上难找这么好的男人。”黄素华向着旁边的顾客夸了一句，又冲陆一帆道，“那行，陆连长，没事来玩啊。”
    陆一帆应了声，和冯小小一块出了门。
    临分开的时候，冯小小自然而然地抬起手，帮陆一帆理了理衣领，又理理衣襟，轻声道：“路上小心。”
    说完，弯起眼睛，朝着他微微一笑。
    嘴角的两个小梨涡里满是柔情蜜意，甜得陆一帆也跟着笑了，点头回应：“好，你别太劳累，身体重要。”
    这两人的举动特别自然，丝毫没觉得是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可旁边的顾客，尤其是那些年轻姑娘，那叫一个羡慕，眼睛都红了。
    陆一帆走了之后，几个年轻姑娘立马冲着冯小小喊起来：“冯姐，你们也太恩爱啦！”
    “冯姐，你爱人还有没有兄弟、战友啊？不用比他强，跟他差不多就行，给我们介绍介绍呗。”一个女孩笑着说道。
    “你这要求还不高呢，差不多就行？光是这身高、模样、气质就不好找。”她的同伴拍了她一下，“冯姐，你们咋认识的呀？这么好的男人咋就让你碰上了。”
    “人家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这情义可不一般。”黄素华了解两人的情况，赶忙解释，又一脸向往地道，“我不奢求别的，就盼着能遇到个像他那样疼媳妇的男人。”
    真的，在认识冯小小和陆一帆以前，她一直觉得夫妻间相处就跟她之前的婚姻差不多。
    男人回到家，脚一跷，就等着女人来伺候，因为他们在外面辛苦了一天，劳苦功高，得休息了。
    女人呢，不但要上班，还得买菜做饭、带孩子、照顾老人。
    碰到好点的男人，可能还会关心两句，要是遇到她前夫那样的男人，根本不领情，只会说你做得不够好。
    她前夫就揪着她没生儿子这事不放，好像她欠了他们家天大的债，不管她怎么做，这辈子都还不清。
    看到陆一帆对冯小小的体贴，她才明白，这世上还有这么会疼人的男人，把媳妇当成宝贝一样宠着。
    舍不得媳妇受一点苦。
    同样都是女人，她凭啥要被那个又丑又穷脾气又坏的臭男人欺负，她也要找个心疼自己的男人，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
    这也是促使她最终鼓起勇气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
    冯小小听着大家的议论，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一双月牙眼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明亮而灵动。白皙的面庞透出两片红晕，比店外红艳艳的香水月季更娇美动人。
    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端庄秀雅，又韵味天成。
    那位年轻女孩看着她，叹口气：“唉，我要是长成冯姐的模样倒还可以做做梦，现在这样嘛，算了，现实点吧。”
    “都怪我妈，没把我生漂亮点。”她的同伴附和道。
    冯小小笑盈盈走过去，提了两条裙子展示给她们看。
    “常言道人是桩桩，全靠衣裳，这两条裙子特别适合你们，你们皮肤这么好，要是穿上，保管比我好看。”
    “确实好看，快去试试，走，我带你们去。”黄素华马上见机行事，接过裙子，带着两人往试衣间走。
    冯小小舒口气，回望着陆一帆消失的方向，心里比蜜还甜。
    吃过晚饭后，来店里闲逛的顾客越来越多，无一例外地都会问起下午的风波。
    这个话题简直太适合黄素华发挥了，立刻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极其生动形象地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她很有点表演天赋，一人分饰几角，把陈姐和那个找事女人的动作语言学得惟妙惟肖，引得众人气愤不已，纷纷为冯小小抱屈，谴责陈姐。
    “当初她家开业生意那么好，把那条街的生意快抢完了，也没见别人捣乱，这人心太坏了。”
    “可不是嘛，我巴不得她的店赶快垮，也算是她的报应。”
    “以后绝不会去她店里买，再好再便宜都不去，就在小冯这里。”
    冯小小任由黄素华发挥，只满脸笑意地向顾客推荐适合她们的衣服。
    这一晚上，店里的营业额差不多赶上平时一天的了。
    不光冯小小忙得晕头转向，黄素华更是把嗓子都给喊哑了。
    等到九点关门的时候，眼见店里再没有客人了，黄素华累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哑着嗓子说：“哎呀妈呀，这卖衣服可比缝衣服累多了，太费嗓子啦！”
    冯小小赶紧端了杯水递给她：“快喝点水，润润嗓子，你今天功劳可大了，能有这么好的生意，全靠你！”
    她的表演让大家起了同情之心，很多人本来只是随便逛逛，到后来都觉得要是不买点东西支持冯小小，实在说不过去。
    不过冯小小又有了新的担心。
    以前是担心生意不好，现在又担心生意太好了，衣服制作的速度都跟不上。
    黄素华一点都不担心，靠在椅子大大咧咧地道：“人还会被尿憋死？总会法子的，以后的事以后再愁吧。”
    歇过劲之后，冯小小让她先回家，她没推辞，朝冯小小挥挥手就走了。
    她得赶紧回去，再晚一点两个孩子就要洗洗睡了，那样她陪孩子的时间就少了。
    等她走了，冯小小打扫了店里的卫生，把衣服整理一遍，这才关了灯，拉下卷帘门锁上。
    她捶了捶酸涨的腰身，暗自感叹，这一天总算过去了，真是精彩纷呈啦。
    此时天色早已黑透，寒意弥漫在整个街道，昏黄的路灯散发着暗淡的光晕，路上已少有行人。
    冯小小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迈步穿过空旷的马路。
    刚踏上街沿，就见前方的路灯下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陆一帆！你怎么又来了！”冯小小欢呼一声，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