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蠢。】
    小四点头附和。
    灵族众人一心求生，却把最有能力保护他们的司玉琦给杀掉了。
    明明再等几天，等到他恢复了灵力就还有机会的。
    玉琦将脏污的裤脚沾了水，一边揉搓一边仔细搜寻着记忆。
    原主那夜看到的血红，似乎是……
    “刺啦——”
    还没等玉琦说话，手中的裤脚已经从中间撕裂——
    直筒裤变成了开叉裤。
    玉琦：……
    小四：憋住，不能笑！不行，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嗝！大人，您为什么不用清洁咒呢？哈哈哈……】
    它家大人是有多相信自己的动手能力啊？
    “闭嘴！”
    两个字，却莫名带上了一丝恼羞成怒的味道。
    小四有过惨痛经历，当即不敢再笑，赶紧捂紧嘴巴。
    见它这么识时务，玉琦淡淡吩咐：“查查谁是红眼睛。”
    原主记忆里所看到的那片血红，中间带着一圈不明显的灰黑色圆形光晕，玉琦可以断定那是眼睛。
    而且，这双眼睛的主人刚刚似乎出现在了祭台附近。
    【好哒！人家这就去。】
    小四领命，开始在系统屏幕上点来点去。
    神力自玉琦指尖而出，滑过破损的布料，裤脚瞬间恢复了干净整洁。
    玉琦满意地拍了拍，起身往原主的住处走去。
    这具身体太疲惫了，需要休息。
    原主的住处距离水潭不远，而且很好辨认。
    因为这里只有他不具备灵植原身，睡觉必须用床，森林里唯一的那间小木屋自然就是他的。
    玉琦进了屋就直奔床而去。
    这里没有那道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他只能做片刻的闭目养神。
    御卿……
    念着这个名字，玉琦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张脸。
    白皙俊朗，棱角分明，总是带着最得体的微笑，可那双明明该多情惑人的桃花眼里，却又没有一丝温度。
    似乎他就只是无上界高贵的神明，世间没有事物会被他放在心中。
    可那双眼在看向他时，又似乎带了些不同。
    “啧！”猛然间，玉琦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重重地翻了个身。
    简陋的木床发出“吱嘎”一声响，差点报废。
    小四见他久久难以入睡，戳着系统屏幕的小爪子停了下来。
    【大人，您不是收集了主神大人的情魄？不然把引魂石拿出来抱在怀里？】
    “放肆！”玉琦眉头轻皱，斥责道。
    嗣神殿说过，主神情魄一旦脱离凡体，就不再具有凡界的意识。
    也就是说，引魂石里的那三片情魄就是确实的神魄，不容亵渎。
    小四瘪了瘪嘴，沉默地继续干活。
    又翻了两次身，玉琦终于烦躁地起身。
    祭出引魂石。
    定定地看了它几秒，玉琦把心一横，第一次没有控制自己的欲念，仰躺下去。
    那枚带着微弱白亮神光的小石被一同塞进被子里，正贴着他的胸口。
    一道保护结界同时悄然罩住了这座房子。
    许久，窗外仍旧一片寂静。
    预料中的天雷连个影子都没有。
    玉琦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留下结界保护引魂石，而后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酝酿睡意。
    系统的效率很高。
    翌日玉琦醒来的时候，小四已经罗列出了一大串名单了，正在进一步看每个人的资料。
    【大人，您让人家找的红眼睛的人有二百多个，您还有进一步筛选的条件吗？】
    玉琦：大意了，没想到这么多。
    把引魂石收好，玉琦给出了一个忘记说的条件：“能惑人。”
    原主灵力十分强大，再加上灵渊森林的封闭性，外敌入侵的概率很小。
    最有可能的就是中了类似幻术之类的东西。
    小四又是一番操作，只剩下寥寥几人。
    它不再问玉琦，每一个的资料都打开看了看，这一看就发现问题了。
    【大人大人，有发现！】
    玉琦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缓缓吐出一个字：“说。”
    【大人，有一个叫涂晓白的兽族现在在灵渊森林，他是兽族派来削弱灵族的奸细！】
    涂晓白？
    玉琦隐隐觉得听过这个名字。
    搜寻了一番原主的记忆，才想起来那是不久前灵族人在结界边缘捡到的兔子。
    灵族排外，常年生活在灵渊森林的结界中，使得大部分族人十分单纯。
    涂晓白当时倒地濒死，几个善良的小花灵就把他救了回来。
    “他没走？”玉琦疑惑。
    当初原主是知道这件事的。
    但考虑到草系兽族和灵族的敌对关系，也吩咐过只要涂晓白醒了就送其离开。
    【没有，这个涂晓白很会演。】
    【它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要吃枯草，对那些照顾他的花灵态度很尊重，对周围的灵植也十分爱护，所以……】
    小四叹了口气，把资料完全摊开在玉琦的识海里。
    所以，那些没接触过外界险恶的小花灵动了恻隐之心，私自留下了涂晓白。
    可谁都没想到，兽族族长早有统治陆地三族的野心。
    涂晓白因为双眼能摄人心魄，使人很轻易地陷入幻境或是被蛊惑，所以被他派来做奸细。
    原主之所以遭遇那样的结局，就因为他的力量是灵族最大的倚仗，他设下的结界是灵渊森林最坚固的堡垒。
    只是涂晓白没想到，他的幻境只是让原主灵力透支，没能消除结界。
    一计不成，就只能再出一个更毒的计——
    弄死原主，灵渊森林周围的结界自然就消失了。
    原主的记忆里，那些煽动灵族人怀疑原主的话，就是出自涂晓白口中。
    茶言茶语加上他独有的惑人红瞳，结果可想而知。
    【大人，您的主线任务就是主宰兽人领地，并成为被兽族和灵族尊崇的神明。】
    “收回后半句。”玉琦冷着小脸道。
    又不是现代文明的法治社会，直接全杀光就好了。
    为什么弄得这么麻烦？
    【收……收不回，大人。】
    “等等。”见小四又要遁走，玉琦叫住它。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小四语气里的狗腿讨好十分明显。
    玉琦心念一动，识海里一阵清风拂过，原本黑黢黢的小团子瞬间变白。
    【啊啊啊！谢谢大人！以后人家一定以您马首是瞻！】
    小四兴奋得在识海里不停地弹弹弹。
    它太兴奋了，黑得时间久了，它都快忘记自己原本是什么颜色了。
    “那把任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