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学堂下学，凤锦书四人在门口与殷玥儿分开后，等到长安也出来，一行人便朝家里走去，因为惦记着买铺子的事儿，所以几人没有丝毫逗留在外的心思。
    “等等，那人看着有点眼熟啊！”回家的路上，游书茗忽然停下来，下巴朝前点一点说道。
    “谁啊？哪里？”其他人闻言，也都停了下来。
    “就那边，那个妇人，怎么感觉在哪见过。”游书茗见她们没找到，于是用手指了指。
    顺着游书茗手指的方向，凤锦书终于定位到了人。
    “这……这不是卫芙蓉卫氏吗？”打量了半天，凤锦书才不确定的说道。
    “卫氏？哪个卫氏？”游书茗有点没想起来，追问道。
    “就是张宽后娘啊！你们忘了？她不是叫卫芙蓉吗？”凤锦书解释道。
    “张宽后娘？不是吧？你说眼前这个头发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好几天没洗的妇人是张宽后娘？
    咱之前见她的时候，可是风光的很啊！”岳知希瞬间不淡定了，这也差距太大了吧。
    “你们再仔细看看，我觉得应该是，可是为什么感觉她神神叨叨、有点神情恍惚啊？”凤锦书又往前挪了挪，希望看的更加仔细点。
    “走，看不清我们去那边看看啊！反正她又不认识我们。”长安说完，“噔噔噔”的朝那妇人的方向跑去。
    剩下的人见此，相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等几人靠近了，再细细看去，还别说，真的是张宽后娘卫芙蓉。
    “她这是怎么了？她家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怎么几日不见，状况好像不太对啊！”岳知希手摸着下巴，有点不可思议。
    “难道她和张本闹翻了？被休了？”阮如是在旁边猜测道。
    “不清楚。”游书茗摇摇头，也是很唏嘘。
    “要是真被休了，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吧？毕竟她破坏人家家庭，还间接害死了杨氏。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遗憾。”岳知希低声道。
    “我们再往前凑凑，我感觉她嘴里一直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凤锦书看着对面神色恍惚的卫芙蓉，心下猜测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以对方那种心机，不会变成这样的。
    卫芙蓉站的地方，在一个卖炸货的摊位旁边。
    几人害怕被发现，假装过去要买东西。
    但长安是真被炸肉串儿的香味俘虏了。
    “姐姐，这肉串儿怎么卖啊？”
    炸货铺的摊主是个年轻姑娘，见来了一帮小孩子，于是柔柔一笑道：“五文钱一串！”
    “啊？这么贵啊！”长安闻言失望的看了看。然后深呼吸一口气，道：“得！我还是闻闻味儿好了。”
    摊主见他不买，也不恼，反而被他的动作逗得直乐。
    只见她从旁边拿出一小串炸好的肉，递给长安道：“喏，这串送你了！”
    “不不不！姐姐，我不要。”长安赶忙摆手道。
    “拿着吧，看你这样，就想起我家小弟来。”摊主笑的眼睛弯弯，很是好看。
    “姐姐，真不用，你赚钱也不容易，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长安边推辞，边拽了拽旁边的凤锦书。
    “怎么了？”凤锦书本来一门心思的竖起耳朵，听卫芙蓉嘴里嘀咕着什么，突然被人拽了一下，才发现是长安。
    “哎呀！漂亮姐姐非要给我肉串，可我没带钱，不能白要。”长安赶紧解释道。
    “啊？这样啊！怎么办？我的钱昨天给殷玥儿买东西也花光了！”凤锦书很是尴尬的拍拍空空如也的钱袋子。
    “真不要钱，反正也没什么人买，与其放坏了，倒不如送给你，谁让我看着你这小弟弟合眼缘呢！”
    摊主说着，从摊位后绕出来，将一串肉塞到长安手里。
    长安拿着东西，吞咽了一下口水，但还是转头看向凤锦书。
    见他这样儿，凤锦书哪能不明白，无奈道：“还不谢谢摊主。”
    “谢谢漂亮姐姐！”见凤锦书允许了，长安开心道。
    “快趁热吃吧！”摊主说完，又转头看向凤锦书道：“你们认识那妇人？”
    “为什么这么问呢？”凤锦书觉得自己这些人应该隐藏的挺好啊！
    “噗嗤~”摊主忍不住笑道：“你们几个一过来眼睛全朝那边偷瞄，耳朵恨不得竖成顺风耳，能看不出来嘛！”
    “啊？这么明显？”凤锦书不敢相信道。
    对面的姑娘笑着点点头。
    “好吧！”看着其他三人还在佯装路过卫芙蓉，凤锦书有点泄气道。
    “她这几天总在这街上晃悠，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她家儿子丢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然后就可能受到了刺激，整个人有点疯疯癫癫的。”姑娘见她们好奇，眼下也没客人，于是跟凤锦书闲聊起来。
    “儿子丢了？不应该啊？她护的跟眼珠子似的，居然会丢？”凤锦书诧异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已经好几天了，估计是被拐子拐走了吧！”姑娘耸耸肩道。
    “怪不得呢，我就说她这样擅长钻营的人，什么打击会变成这样呢！”凤锦书小声嘀咕道。
    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见长安吃的嘴油汪汪的，岳知希三人还在像盯梢一样鬼鬼祟祟的来回路过卫芙蓉，试图听到什么劲爆消息。
    凤锦书转头看向对面的姑娘道：“姐姐，你这生意怎么样？”
    对面的姑娘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很好。”
    “那为什么不多炸点别的东西呢？说实话，光肉串的话，一来有点单调，二来嘛，确实有点贵。”凤锦书见姑娘性格不错，于是真心提建议道。
    “别的东西，除了肉，还能炸什么？”姑娘不理解道。
    “菜呀，比如土豆、豆角、蘑菇等等，都可以呀！”
    “不瞒你说，我还真试过，结果炸出来的东西，费油不说，还软塌塌的，一点不好吃！”摊主姑娘也是爽快的性子，不藏着掖着。
    “你过来，我教你个方法，你回去试试！”
    凤锦书示意姑娘耳朵凑过来，如此这般的说了一番，姑娘连连点头，中间还忍不住问道：“还可以这样？”
    直到看见凤锦书点头，摊主才又惊又喜的记下来。
    等两人说完，摊主姑娘开心不已，直呼要跟凤锦书交个朋友。
    “我姓石，叫石小玉。”
    “小玉姐，我叫樊锦书，你就叫我阿锦就好。”凤锦书虽然觉得对方人不错，但出门在外，还是冠以樊姓了，对大家都好。
    “阿锦，来，我们有缘，给你们一人一串！”说着，石小玉从炸好的肉串里，又挑了五串出来。
    前面打探消息的三人正好回来，以为凤锦书买的，欢天喜地的接了过来。
    边吃边称赞道：“哎呦！这大肉串儿，真香啊！”
    凤锦书简直欲哭无泪。
    于是破罐子破摔，也啃了起来。
    嗯！味道确实不错，要是再来点孜然和辣椒就更好了，可惜她还没发现这个时代有孜然这东西。
    见石小玉低头在整理东西，凤锦书凑到岳知希和游书茗身旁小声道：“你俩今天出门带钱没？”
    “我摸摸，好像有几文来着。”岳知希将最后一块肉塞到嘴里，然后将钱袋子倒了个底朝天。
    “只有七文了，昨儿个去玥儿家买糕点花了些，你看够不够？”
    凤锦书摇摇头，又求助的看向游书茗，游书茗早就将钱袋子拿出来了，递给她道：“我的全在这里了！你看够不够？”
    凤锦书背对着石小玉，将游书茗和岳知希的钱汇合在一起，数了一下，二十三枚，还差两文钱。
    恰在这时，凤锦书的眼前伸出一只手，手里放着几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