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顺口一问,小丫头在府里除了饱受凌晨安排的精英教育折磨,其他事也不用她管,这府里有什么事,她哪里会晓得?
不过凌昕还是很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师娘来过一趟,说你在宫里有事,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师娘?”赵杰眉头一挑,迟疑说道:“不会是岳教习吧?你们不是还没成亲吗?”
凌昕自然早已注意到跟在师父身后的少年少女,疑惑问道:“师父,他们是谁啊?”
“这是赵杰,这是赵玉敏,他俩是姐弟,也是我在皇宫里收的徒弟。进宫一趟,给你带回来一对师弟师妹。如何,看着还喜欢不?”林弈楼指过俩人,随口笑道。
凌昕微怔过后,眼神顿时一亮,洛山之上,她一直是辈分最小的那个!哪怕比她还晚拜入栖霞峰的九月也是她的师叔!
“所以,我是他们的……”凌昕惊喜道:“大师兄!”
小蘑菇身份敏感,自入同州以来,凌晨一直让她女扮男装,已然训练得小家伙如今适应得完全不把自己当女孩子看。
林弈楼也朝着姐弟二人介绍道:“这是凌昕,我在洛山时就收入门下的徒弟,论辈分,也确实是你们的大师兄。”
赵杰轻嗤出声,虽然知道掩饰,但还是流露出了那一分不屑的意味。
赵玉敏对上眼前五六岁大的孩子炯炯发亮的眼神,也是眉头微蹙,便是学堂之内,旁的学子也得尊称他们一声殿下,除了皇族兄长,其他人何曾能高他们一头?
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
只是,面对林弈楼看来的目光,他们也知道如今形势比人强。
“见过大师兄。”姐弟两人声音有些敷衍的见礼。
“见过师弟师妹。”
凌昕的回礼一丝不苟,有点小屁孩硬装大人的滑稽。看得林弈楼不禁一笑,微不可察瞥过那对皇家姐弟,他自然也看得出来,这对姐弟根本没把小蘑菇放在眼里,对凭空多出来的大师兄心有抵触,只是迫于他在场,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眼珠一转,林弈楼拉过凌昕,贴耳说了一小会话。然后对着赵杰和赵玉敏说道:“好了,凌昕会带你们下去安置,之后,听你们大师兄吩咐就行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师弟师妹,你们跟我来吧。”
凌昕笑语一声,蹦着小碎步,带着姐弟俩往住处走去。
皇子公主出宫,带来的东西自是不少,数位下人帮着把大件小件的箱子抬了过来,堆放在门口,旋即就要离开。
赵杰看得一愣:“诶,你们干嘛呢?把东西抬进屋里去啊,堆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那些下人却是没理,默不作声淡行一礼后,照旧离去。
凌昕微微一笑:“在林府除了师祖母,旁人是没有侍从侍女伺候起居的,你们的东西太多,要你们自己搬也确实太过折腾,这才顺手让人帮一下忙,但布置房间,还是需要你们自己动手的。”
“靠!”赵杰忍不住叫骂出声:“你这小鬼是不是故意在这为难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凌昕淡淡道:“师父说了,你们是宫里的小皇子和小公主。但既然拜了师,来了林府,不管是谁,都得守规矩!还有,我是你大师兄,不是小鬼!”
赵杰怒气更盛:“我可去你的吧!”
“好了弟弟,注意言行!”赵玉敏瞥过眼神,然后上前,将几颗金锞子塞到了凌昕手里,语气带着微微的高傲,仿佛是在吩咐下人:“这些给你,去叫几个人来,帮忙收拾布置一下。”
凌昕抬起头,鼓了鼓腮帮子:“叫大师兄!”
赵玉敏顺手揉了揉面前孩童的脑袋,随意笑了笑道:“其实还挺可爱的。”
凌昕轻哼一声,小跑离去。
姐弟二人也没当回事,就在院子里的凉亭歇下,只以为小屁孩很快会唤来人手,互相抱怨了几句接下来即将面对的悲惨生活。
半晌过去,毫无动静,赵杰觉得奇怪:“那家伙,不会就把我们丢在这里了吧?”
赵玉敏微微一怔:“他金子都拿了!”
姐弟俩越想越气,赵杰忍不住起身:“走,我们去找那小鬼!”
漫无目的乱转一阵,发现林府确实人烟稀少,偌大宅院,下人都难见一个。初来乍到,一时却是迷了方向,正迟疑不定时,隐约听见风中传出几声轻鸣。
没什么好主意的姐弟俩人当下只能循声而去,不多一会,就瞧见了在假山边上舞剑的凌昕。
半大孩童,耍得倒挺是个样子。
“喂!”赵玉敏不悦地叫唤一声,质问道:“不是让你去喊人过来收拾房间吗?”
凌昕收剑而立,淡然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你喊人?”
赵玉敏顿时脸色更沉:“我的金锞子你都拿了……”
“谁说拿钱了就要办事?”凌昕笑嘻嘻打断:“师父说过了,拿钱办事,那是本分!能够光拿钱不办事,那才叫真本事!”
“你!”赵玉敏被这歪理说得噎住,脸色气急。
赵杰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姐被怼得怒不能言,气得脸色发红的模样,顿时同仇敌忾:“你小子莫不是以为自己年纪小,我就不敢打你么?”
“打我?”
凌昕淡笑两声,手中的木钗小剑应声一振:“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师父还说了,让我试试你们两个的底子!”
话落,踏步而出,身影一闪。
赵杰只觉得眼前一花,顷刻,左侧脸颊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瞬间飞转了出去,眼花缭乱地倒地,甚至没怎么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左脸火辣辣地疼。
疾风霎时骤起,赵玉敏惊诧之下也是反应迅疾,双手法诀掐起,在周身筑起无形风墙。
“嗯?接近通玄境界了!”凌昕啧啧出声:“不过还是,弱得一批!”
少顷,剑势破风。
未到通玄境界,仅靠聚气境界勉强施展的术法,在天生势成境面前,根本就是纸糊一样的东西。
赵玉敏怔怔看着贴在胸前的剑尖,惊骇无比,声音微颤,语气深沉:“你今年,到底多大?”
凌昕知道自己需要隐藏天生雷体的秘密,故作高深地压低声音:“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