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后,乘坐轿子被夜翎卫护卫回府。
见于非回来,柳未央小跑着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雪花,嗔道:“下雪了,也不知道打把伞,快回屋暖暖。”
于非任由柳未央拉着回了房中。
此时的房中,火盆烧的正旺,很是暖和。
于非把手中的包裹递给柳未央道:“这是宫中赏的,看看喜不喜欢。”
柳未央好奇的接过包裹,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毛茸茸的一团,展开后才发现是件狐裘,狐裘洁白如雪不仅毫无杂色,领口的扣子似乎还是用黄金与红宝石镶嵌而成。
就算是外行人,恐怕也知道此物的名贵。
柳未央美眸中流露出惊喜之色,显然是很喜欢的。
不过这狐裘一看就很贵,柳未央有些迟疑的问:“好漂亮的狐裘,一定很贵吧?”
怕柳未央不穿,于非并未告诉她这是御赐之物,而是笑道:“就一件衣服,能贵到哪去?尽管穿就是。”
柳未央抿嘴一笑,俯身在于非侧脸轻啄了一口,红着脸笑道:“谢谢夫君。”
“只是这样,为夫可不会满意哦。”
柳未央横了他一眼,轻轻抚摸着狐裘光滑柔顺的表面,有些爱不释手。
于非不由暗叹,果然这皮草对女人来说,是极具杀伤力的。
今晚,想必又要上演一出春江花月夜了……
……
翌日清晨,于非伸出手在旁边摸了摸,却是摸了个空。
不由睁开眼睛,却是发现柳未央已经不知何时起来了。
想到昨夜予取予求的柳未央,于非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起身穿上衣,披了件大氅出了房门。
望着院中白雪皑皑的景象,于非不由惊叹:“好厚的雪啊。”
听到院中传来丫鬟的嬉笑声,于非心中好奇,紧了紧大氅循着声音,寻了过去。
踏着积雪来到院中的假山处,只见几个丫鬟小脸红扑扑的,似乎正在堆雪人。
“夫人,你怎么给少爷堆了个猪鼻子?”
“是呀夫人,耳朵也好大。”
身披狐裘的柳未央拍了拍手套上的雪,叉着腰很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笑道:“谁叫他那样贪睡,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和小猪有什么区别?”
这话听的于非一头黑线,不由感叹,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啊。
昨夜那样折腾柳未央,到了早上柳未央不仅没有疲态,反而那张带着媚意的俏脸更加的光洁水润,像是能掐出水来。
他不由笑道:“说谁是猪呢?”
见突然出现的于非,院中的几个丫鬟都是吓了一跳。
不过于非对待府中的下人一向比较温和,几个小丫鬟并未觉得害怕,而是捂着嘴,相互推搡着嬉笑个不停。
柳未央则直接提着裙摆,转身就跑。
“哪里跑!”
说着于非也坏笑着向柳未央追去。
柳未央躲到丫鬟们身后,笑着喘着气道:“妾身错了,夫君饶了妾身吧。”
“不行,敢说自家夫君是猪,定要家法伺候。”
想到于非说过的家法,柳未央顿时俏脸羞红,若是在这帮小丫鬟面前,被按着打屁股,那以后也就没脸再见人了。
几个丫鬟也帮着柳未央躲避。
于非在几个丫鬟的堵截之下,反而被几个小丫鬟扑倒在地,被按倒在雪地里。
见于非被制服,倒在雪地里,柳未央反而心疼起来了。
跑过来,在几个丫鬟臀上拍了一下,扶起于非,有些心疼的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怀里哈着热气,望着他嗔道:“瞧你,被几个小丫头按倒,笨死你得了。”
虽然柳未央语气嗔怪,但于非却心里暖暖的。
也不知是体质的原因,还是别的,于非从小,双手就特别容易冷,特别是冬天,若是不戴手套在室外晾个半个小时,都能被冻僵。
经方才那一闹,又被按在雪地里,此时于非的手已经冻的像冰块。
见柳未央心疼的样子,于非可以肯定,若不是有丫鬟在场,柳未央会毫不犹豫把他的手放进衣襟里暖。
他也不想让柳未央太过自责,把手抽回来,道:“没事,过会就暖和了。”
柳未央强行握住他的手,道:“怎么这么凉?快回屋待会儿。”
说着不由分的拉着于非回了房,回头对雨棠道:“雨棠啊,去把手炉拿来。”
“好的夫人。”雨棠答应一声,匆匆跑去拿手炉去了。
丫鬟们感叹道:“夫人对老爷可真好。”
“是啊,夫人平日里温温柔柔,还没见夫人这样急过呢。”
“老爷也对夫人很好啊,这就叫种什么样豆,结什么样的果。”
“说的也是呢。”
……
……
金国;
都城;
由于金国版图靠北,鹅毛大的雪花已经下了数天之久,此刻依旧没有要停的迹象。
在城中的一家小酒馆中,三两客人坐在其中喝着温酒,聊着这几日的鬼天气。
一个猎户打扮的客人喝了一口闷酒,叹道:“这大雪封山,连只兔子都打不了啦。”
他对面坐着的,是这家丰客酒楼的中年掌柜,姓宋,名青阳,闻言笑道:“您这大雪天的,还打什么猎?还不如回家抱你那大胖孙子,也不差这几天不是?”
“宋掌柜有所不知,不打猎,又哪里有银子给那……”说着,那猎户伸手指了指房顶,叹道:“年年征兵打仗,这赋税也越来越高,若是再打不到猎,恐怕老头子全家就要卖孙子了。”
宋青阳闻言叹了口气:“说的也是,可又能怎么办呢?南边的大乾也没个消息,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盼出头啊。”
那猎户又喝了一杯酒,叹道:“这鞑……这金国朝廷没来之前,小老儿还抱怨过大乾赋税繁重,可和现在比起来,那可就少太多了,若还是那时候,小老儿这一把年纪又怎会重操旧业?早就在家中颐养天年了,可现在……唉……没法子啊。”
宋青阳见这老汉一脸愁容,不由动了恻隐之心,起身从柜台拿出一串沾满油污的铜钱道:“我这里还有些闲钱,这三百枚铜钱就算是借您的,利息就算了,等您老有了闲钱再还也不迟。”
那老汉自然是千恩万谢,提着铜钱,叹了口气出了酒馆。
望着老汉离去的背影,宋青阳不由叹了口气,摇头叹道道:“这年月,过日子真的越发的难了。”
正在感慨之际,就见门边又进来一人,那人头发乱糟糟的,穿着的厚厚棉衣看上去既臃肿又肮脏。
那人在门前拍了拍身上的雪,大声咒骂了一下这鬼天气,抬腿走到柜台,丢了几枚铜钱对宋青阳道:“掌柜的,切半斤熟牛肉,再来一壶酒,要温的。”
听声音,这竟然还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