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冷笑一声,脸上的笑意讽刺:“呵,不纠缠?”
“江晚芙,你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
“你要孩子,无非就是想要借孩子彻底束缚住我,让我再也无法摆脱你。”
“你休想!”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碰你一下。”
江晚芙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蔓延疯长的慌乱和痛苦让她几乎支撑不住。
萧景珩对她最后的一丝容忍度,消失殆尽。
仿佛和她同呼吸一片空气,都会让他觉得恶心。
萧景珩不再耽搁,压制着体内的邪火和心中的怒火,转身往外走去。
江晚芙见他要离开,彻底慌乱,忙追了上去。
她清楚的知道,今日之事若是不成,她和萧景珩之间就再无转圜的余地。
唯有豁出去,才能换得一线生机。
此时,两人身上的药效发作愈发明显,江晚芙退下外袍,不顾一切的扑向萧景珩,洁白的两条手臂紧紧缠绕在他的腰腹上。
她眼眶通红,楚楚可怜:“景珩哥哥……别走……”
“不要抛下芙儿……”
萧景珩用力挣脱,江晚芙却是缠得更紧了。
她苦苦哀求:“景珩哥哥,求你……求你留下来,哪怕就这一次…”
“你别这么狠心,我只有你了,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而且,我也中药了,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说罢,江晚芙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身上的一股浓郁的馨香萦绕在萧景珩的鼻尖,身体的燥热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萧景珩忍无可忍,用力的挥开了江晚芙。
他没有克制力道,江晚芙尖叫一声,被甩到了地上,衣衫凌乱。
萧景珩却是连头都没回,大步走了出去,急匆匆的脚步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因为药效的作用,江晚芙的脸上,身上,已经一片滚烫,身体逐渐无力,跌倒在地上,光爬起来都费了不少劲。
她朝着外面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这才想起来,自己提前将人都打发了出去,还特意吩咐了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能来打扰。
如今她中了药,必须要去找人替她传大夫解了这药性才是。
江晚芙穿上外袍,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
一路都没见到人,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险些站不稳,一双不怎么好看的大手适时的出现,扶住了她。
江晚芙下意识的蹙了蹙眉,视线往上看去,一张其貌不扬,甚至是不太好看的男子面容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觉得有些面首,想了想,这不就是绿柳白日里提到的那个刘富贵嘛。
江晚芙抬起手就一巴掌打了过去,怒斥道:“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碰本夫人!”
若是平常,像刘富贵这样卑贱的下人胆敢瞧她一眼,她都会让人剜了他的眼睛。
可现在她浑身无力,打人的一巴掌都像是在挠痒一般。
刘富贵挨了这一巴掌,非但没觉得疼,反倒是被江晚芙勾得一阵心痒痒。
他想,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连打骂人都是这么妩媚动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她,平日里都是远远的偷偷瞧,近了看更美,像天上的仙女一样。
刘富贵用力嗅了嗅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目光流露出『欲』色和痴迷。
他流连花丛多年,用过的『m』药不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还真是天助他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于是,刘富贵笑着道:“少夫人,奴才送您回屋中休息。”
江晚芙此时意识已经模糊,听到有人说送自己回去,便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刘富贵搀扶着她的手臂,却是直接将她带入了寝房。
当他一进去看到里面的红色纱帐,和桌案燃烧的大红喜烛时,眼眸都染红了。
这分明是洞房花烛才有的布置。
眼前的喜房和美人,都是他刘富贵一辈子遥不可及的存在。
上天还真是待他不薄,让他一介下等人也能翻身做回主子,体验一把洞房花烛的乐趣。
刘富贵转身将寝房的门栓得严严实实,随即目光露骨的看向了一旁脸色绯红的江晚芙,嘴角露出一抹『y』笑。
他迫不及待的扛起意识模糊的江晚芙,大步往床榻走去……
脑袋被砸上床榻的那一刻,江晚芙『痛』呼了一声,嘴里还呢喃着:“景珩哥哥……”
随即,大红纱帐落下,隐去了一室暧昧春光……
从未有过的经历和痛苦,江晚芙恢复了片刻的清明,看清了眼前令她恶心作呕的男人,
木已成舟,力量悬殊,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犹如被风吹雨打的浮萍一般……
她的眼眶内蓄满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下去,打湿了枕巾……
想死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大抵都是如此了。
刘富贵瞧着江晚芙痛苦落泪的模样,心里却愈发觉得得意,兴奋了。
他出身低微,是侯府低贱的下人,自小活在被人瞧不起的阴暗之中,早就对这些目中无人,高高在上的主子们痛深恶绝。
像他这样人,最喜欢看见的,就是这些平日里高贵的主子,在他面前被打进泥淖里狼狈不堪的样子。
明珠蒙尘,金玉脏污,能让他扭曲不甘的心理,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畅『k』感。
寝殿内的床榻,不知疲倦的响了一夜……
桌案上的龙凤红烛无声垂泪,燃烧了整整一夜,直到干涸。
江晚芙如愿有了一个洞房花烛之夜,却也是她璀璨人生灰败的开始。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就是她的一场噩梦,等明日醒来她还是那个高贵无瑕的江晚芙。
翌日,阳光自黄花梨碧纱窗里照射进来,悄然映照在那红纱帐内凌乱的床榻上。
榻上的江晚芙,已经了无生气的躺在裘被之上……
似一朵娇艳的鲜花,落入了泥淖,染上了脏污,再没了高挂在枝头时的光鲜亮丽形象。
江晚芙醒来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将自己独自关在寝房内,不许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