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情理的调查，还望大人海涵！”
“海涵？”
宋玉盯着刘耀说不上的笑了笑。
他揉搓着手腕，扭着脖颈打着哈欠笑道：“好一个，海……涵啊！”
说罢，众人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光影，风声疾驰而过。
刘耀呼吸一紧，回过神来方才察觉到颈部多了只手。
惊魂未定，便有一道声响阴沉沉说道：“刘大人，我宋玉虽然脾气好，却不是傻子，做了监察也是本官的本事，怎么刘大人倒是颇有微词？”
“宋大人！别胡来！”
“宋大人大家同是在朝为官，可别乱了分寸！”
“是啊大人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别落人口实。”
……
宋玉反手丢开刘耀，转身又回到原位。
他看向众人，面色沉着。
“诸位，我既然知道今日这晚宴是鸿门宴，也应邀而来，那就是无所畏惧，我宋玉秉承皇命官职监察，既如此，少不得会有些得罪人，但尽管是麻烦，也别在孩子们身上出气？”
刘耀干咳着起身，众人也都别开双眼。
他摆摆手，身边人顿时拿出个木盒。
下人将木盒端在宋玉眼前。
身子颤巍巍的更是不敢多言一字……
宋玉目光如炬，不耐烦道：“打开！！！”
下人浑身一怔不等脑袋反应手先反应过来打开木盒。
锦绣木盒里，赫然便是一条胳膊！
宋玉一眼就看出了这胳膊的来路，就连被抓下来的伤口都还相同。
刘耀站在原地未动。
他只咳嗽着淡淡道：“宋大人很会挑选住所，据本官所知，满京城，唯有大人如今住的梨园梨花最多，就连宫里的也比不上其万一，更别提梨花香满园，在梨花中有一种花名曰沁髓，这种花香一旦沾染便经久不掉，大人，可觉得这断臂之上有股熟悉的味道？”
宋玉疑惑算是被解答了，难怪这家伙这般笃定竟然私自调查自己？
这沁髓他还真是大意了……
“所以，刘大人便觉得此人是本官所杀？”
宋玉看向身后几个学生：“你们看到我杀人了？”
于小草三人纷纷摇头。
宋玉又转向其余众人。
“那就是你们看到我杀人了？”
其余众人再度摇头。
宋玉看向刘耀摊开双手。
“既然如此，那刘大人想证明什么？”
刘耀点了点头：“人人都知道金明此等叛贼与宋大人仇怨不小，若是旁的便也罢了，只是这被杀之人，便是金明之子——金瑶光！”
“什么？！”
……
众人心里一阵唏嘘，但看向宋玉的眼神赫然都带了些别样意味。
宋玉也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普通，竟然是金明的儿子？
刘耀似是抓住了话茬，看着宋玉喘了口气方才道：“宋大人，人是在你府外发现的，但身上又有你府内的梨花香气，金明虽然死罪，但却并未祸及亲眷，你这般杀人报复，可有失君子风度……”
宋玉盯着身侧伶牙俐齿的家伙，短暂的喘了口气。
他侧过身子，盯着刘耀问：“那若是今日本官说与我们无关，大人还要拿下我们？”
刘耀颔首。
“那就恕下官冒犯了，事关朝廷颜面，若是让外人知道此事，还只当是陛下不容人，你我在朝为官为君臣子，自当为君分忧。”
“自然——还是以陛下为重！”
刘耀说的堂而皇之大义凛然。
宋玉听着都不由得想要拍手鼓掌。
“刘大人当真是好口才啊！不去戏园子里唱戏卖艺真是屈才了。”
“只是……”
宋玉瞥了眼刘耀。
“刘大人的人，为什么会在本官府外捡断臂？还恰好捡到金家人的？这是不是，也太过巧合了些？”
说着宋玉看了眼背后的唐奕。
“小奕，去拆了这骨头，既然活人不会说话，那我倒是要看看，死人说的话应该相信了吧？”
“死人？说话？”
众人像是没听懂？
刘耀更是紧皱眉头十分不解。
“宋大人这是在说什么？死人哪里会说话？”
宋玉咋舌：“啧啧啧，你瞅瞅，见识短浅了吧，不像本官，这么会教导学生，都是能工巧匠……”
唐奕倒是洒脱，拎着匕首径直上前。
面无表情的站在拎着木盒的下人面前。
宋玉瞥向刘耀：“刘大人不知可允许开始让死人说话了？”
“你到底是要……”
话未说完，宋玉径直摆手，唐奕拎着匕首一把滑向匕首。
血渍瞬间滋出，撒了下人一脸，血腥味瞬间在整个宴会散开。
唐奕出手极其利落，划开皮肤之后伸出手指在皮肤之下开始拨弄。
下一刻，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那根断臂的手掌，竟然开始举起了手指……？
“这……！！”
众人目瞪口呆，就连刘耀也盯着宋玉默默道：“宋玉，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宋玉默默微笑，转身看向身边准备落井下石的家伙挠着后脑勺。
“刘大人，我觉得很是被冤枉呢，既然大人觉得有疑惑，那我不如让这死人说话好了。”
说着宋玉递给唐奕一双眼神。
唐奕在肌肤之下开始拨弄，那手指竟然当真开始动了。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看着那木盒里的断臂时，那手指在木盒里开始滑动。
一笔一划的在众人的离奇目光之中写下了一行字：“行凶者——叫嚣！”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都听得出叫嚣是什么意思？
刘耀瞪着眼站出来怒吼。
“宋玉！你别在这里捣鬼！此人就是在你府外发现，你竟然栽赃本官？”
“嗯嗯嗯……”
宋玉懒得搭理。
“你想说什么随意，但是想往我身上叩盆子？那你是没长眼睛！”
刘耀瞧着众人的眼光心里憋着一口气。
宋玉撩开袖袍，点点脑袋。
“诸位，本官还有事在身，今日这赏菊宴本官算是赏到了，只是本官事情太多，还望之后再有这种宴会，帖子别在送到本官府上！”
眼看着宋玉走出大门，宴席之上无人敢多说一句。
“砰——”
直至大门紧闭，刘耀脸色仍如寒霜一般怒气横冲。
一旁的下人瞬间颤巍巍跪下，手里的木盒散落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