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
孔珊感到后脊发凉,一阵没来由的寒风朝她袭来!
“嗯!”
孔珊死死抓住门把手,身上的外套与头发被风带着疯狂往后摆动。
“啊!!!”
孔珊膝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差点跪倒在地。
死死咬牙坚持,哪怕手下传来刺骨的寒凉,也不敢松手!
“叮...。”
一道微弱但清脆的落地声响起。
风...停了。
“唔呃—!”
孔珊劫后余生的双膝跪地,双手无力的松开门把手。
回过神来后,惊恐的看向四周!
院子内,还是和之前一样风平浪静,完全看不出一点被狂风席卷后的情况。
孔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惊魂未定的看向地面。
在她脚边,是一枚山鬼铜钱!
慌乱的掏出存放沈兮给她的小袋子。
这才发现底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再加上刚才自己的衣服被吹倒起来。
铜钱正好从划开的小口子里掉了出来。
孔珊双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再次抬起手,小心翼翼的触碰门把手。
意料中的凉意没有出现。
孔珊犹豫了一瞬,随即果断的握住门把手用力往下按。
“咔哒—”
门...开了。
两侧大门自动从外向里打开,孔珊看着里面的惨状,瞳孔地震的缩成一点。
皮质沙发被拆掉稀碎,还有类似大型凶兽留下的爪印。
墙上,地板上,全是未知红色液体...。
孔珊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双腿不自觉颤抖。
“伽...伽洛...。”
“伽,伽洛?”
她小声的叫唤了几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孔珊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里走去。
里面的温度比外面的还要低。
孔珊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
避开脚下的红色液体,快速将一楼大厅找了一遍。
没有...。
二楼也没有。
二楼的情况比一楼还要糟糕,几乎一件完整的家具都没有,全被拆得七零八落。
可见光很弱,孔珊只能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明。
呼出的气,在灯光的照射下,化作了白雾。
“伽洛!”
“你在哪里...出来...!”
孔珊浑身打着哆嗦,朝三楼走去。
“嘭—!”
“啊!”
身后房门的突然掉落,毫无防备的孔珊被吓得惊叫一声,迅速转身查看。
发现是门框脱落,孔珊急促跳动的心才得以缓解,还没等她缓过两口气。
耳中传来一阵流水声。
孔珊惊愕的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步...两步...。
孔珊每走一步,心脏就剧烈跳动一下。
走近后,她才发现是厕所。
厕所的门紧紧关着,里面的水声一直未停,积水从缝隙中蔓延而出。
孔珊看着被水浸湿的鞋,深深缓了好几口气,才敢走进房门。
下意识抬手放在门把手上,忽然想到之前的遭遇。
孔珊收回手,拿出一枚山鬼铜钱,放在厕所门口。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铜钱落在水里后,里面的水声停了!
孔珊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一声巨大的落水声响起!
“噗通—!”
顾不得其他,孔珊猛地打开厕所门。
入眼的一幕彻底将她惊在原地!
不远处摆着的浴缸里装满了水,水里,浸泡着一个骨瘦嶙峋,脱样的女人。
女人双手无力的搭在浴缸外,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刺眼的血痕!
血液滴落在地面的积水里,将水染得粉红。
身体正缓缓的向水里滑动...。
“伽洛!!!”
孔珊被这慕刺红了眼,狂奔进去。
“伽洛!”
将水里的女人捞了起来,“伽洛!伽洛你醒醒!”
孔珊慌乱的拍打伽洛的脸,没有一丝反应。
急忙脱下身上的外套拢在她身上,用力把人抱出浴缸,往外走去。
找到卧室,孔珊被里面的场景震惊的眉头颤动,想到快要五点,没办法,只能将人放在破败的沙发上。
神情急切的将袋子里沈兮给的所有符箓按照她说的指示贴到厕所,还有房间里的每一处窗户和房门。
关闭卧室房门,将最后一枚山鬼铜钱放在门沿。
做完这一些,孔珊心里的恐惧才算缓解半分。
窗户上,房门上贴着的黄符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孔珊回到沙发边,看着浑身毫无血色,全身只剩一层皮的伽洛,内心深处传来无可言说的疼痛。
想要伸手触摸,却又怕牵扯到她的伤口。
伽洛身上单薄的衣裙还在不断往下滴水,孔珊只能小心翼翼的把她身上湿透的衣裙脱下,将自身的两层衣服脱下一层给她穿上。
当看见伽洛后背上的几个黑色爪印时,孔珊惊诧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惊叫。
爪印有大有小,小的和婴儿手掌这么小...。
大的,比她的手还要大!
每一处黑印旁,还渗有暗红的血迹!
孔珊不敢想,伽洛这段时间到底经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满眼的心疼的给她套好衣服,又扯过地上的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看着手机,已经五点二十了。
孔珊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去,外面橙黄的余晖正在缓缓落下。
一晚...。
只需要待上一晚!
她就能带伽洛离开这个鬼地方!
许是感受到了暖意,昏迷的伽洛眼皮颤动,缓缓睁开一条缝。
还没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就先闻道了一股久远的熟悉气息。
好熟悉...。
是她吗?
嘴唇蠕动了几下,却发现喉咙传来火辣辣的痛,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伽洛...你可千万不能有事知道吗...我还没有原谅你...你不能...。”
孔珊说话的语气都是控制不住的哽咽。
听到朝思暮想的声音在耳边浮现,伽洛嘴角浅浅勾起一抹弧度。
真的是她...。
激动的想要抬头回应,却提不起一丝力气,浑身上下传来剧烈的刺痛,尤其是后背...。
每蓄一次力,后背就像被人拿着千斤铁锤,打得让人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