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崩溃，会哭，但哭完要继续研究，继续写法阵、符纸，继续前进，循回不会去催她，没有人催她，她依旧在前进。
    还好，洛琉月依旧会使用灵力，或许是因为每时每刻都在使用，忘不掉吧。
    循回此时飘在洛琉月的身边，这几天洛琉月学的越来越快，虽然还是会忘记，但她继续学，总有快的时候，在这时间消耗战中，洛琉月总有成功的时候。
    循回无聊时也不会去打扰洛琉月，祂看着满天的法阵和符纸，这些东西都是有联系的，有时候洛琉月会走错几步，便要全部推翻重新开始。
    走到这一步，是循回想不到的。
    多少年，或许已经百年、千年了？
    循回看着趴在地上的小孩，四五岁的样子，利落的将手指啃破，鲜血织就出新的法阵。
    太疯狂了。
    或许……祂确实做错了。
    “我来推你最后一把。”
    循回看着整片“天空”中闪闪发光的法阵和符纸，以及，坐在地上，看着只有一两岁大的孩子。
    成功了？
    终于成功了，令人不可置信，却又让人觉得，本该如此。
    祂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洛琉月能坚持到涅盘重生的地步，却不愿回去，原来，是忘记了。
    之前循回帮不了洛琉月什么，因为灵力不同，在洛琉月的意识空间中，循回一旦插手，洛琉月本就破碎的灵魂便会严重受创。
    “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强。”
    而如今，洛琉月成功了，却忘记了很多，以及，到底要回哪里。
    “阵法完成之后你要做什么呢？”
    很早之前，循回就问过的，答案是……
    “我要做什么呢？”
    重复的一句话，没有答案。
    “也是，你连我都忘了，又哪会记得答案。”
    “我要回家。”
    小小的孩子，说话还不清晰，却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回家？”
    这次轮到循回重复了。
    “你知道怎么回家吗？”
    不同的答案，让循回起了兴致。
    “我不记得回家的路了。”
    小小的孩子，已经成功了，写出了正确答案，却不知道该写在哪里。
    祂确实想错了。
    “好，这一次，我送你回去。”
    洛琉月的灵魂凝聚，让洛琉月回想起了……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你真回去了，估计也记不得多少了。”
    洛琉月已经将自己能找到的灵魂都找回来了，现在的她，可以收拾收拾涅盘重生了。
    循回感知到了她的状态，但真回去了，不一定能保持这个状态。
    小小的孩子看着自己变大了些的身体，自从这片空间中的符咒和法阵开始起作用后，洛琉月的身体就已经开始从最初的碎片化变成如今的实体了。
    循回知道，洛琉月快要离开这里了。
    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呢？
    下次见面，就不会是在洛琉月的脑海中见了。
    祂的力量正在复苏，下次再见，祂也该有实体了吧。
    “还要多谢你。”
    循回终究做不了太多，洛琉月如今看着是十来岁的少年模样，不是成年体，但已经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或许有洛琉月的原因，循回才能清醒的如此之快。
    “你知道，我要走了。”
    洛琉月站起身来，向着小苗苗的方向走了几步。
    “我知道。”
    循回看着洛琉月的动作，也向着她的方向飘去。
    “我还能见到你吗？”
    洛琉月记起了过去，或许，她本来是记不得，但这一次，有循回的帮助。
    “可以的。”
    肯定的回答，但其实，循回也琢磨不透，毕竟，按照世界轨迹来看，祂还要很久很久才能真正苏醒，但如今祂的力量已经开始复苏了。
    所以，祂的苏醒能够提前吗？
    在这个时候，祂本不该苏醒的，有了洛琉月这个载体，才能几次三番的苏醒，可祂拥有了实体之后，或许不会记得这些。
    但祂不能一直待在她的身旁，祂终归是一个个体，祂需要变强大。
    而不是作为寄生者，只为了存活。
    祂有祂要完成的使命，就要承担变强的风险。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洛琉月看着面前的小苗苗。
    “此界之灵，我是界灵，是此界的管理者。”
    不再像往常一样，一遍遍向着不断变小的洛琉月说自己是“循回”。
    “专门守护此界秩序的？”
    “对，此界灭亡，我也会不复存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个世界还在，他们总有相遇的时候。
    所以，洛琉月，争取活到他们皆能认出对方的时候。
    “好，我记住了。”
    你记不得的。
    循回终究没说出这句话，洛琉月也只是笑了笑，她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