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网友的发言，陈潇真是哭笑不得。
    人类啊，明明素不相识，却能不约而同坏到一起。
    太坏了。
    本以为《霸王别姬》会靠情感、艺术、美学出圈。真没想到，居然先以这种怪异的形式出圈。
    看来，应该不用他下场帮忙宣传了。
    有时候，钱来得真是奇奇怪怪。
    只是不知道，网络播出量到底能有多少？10%的收入归他，估计能分到一千万左右。
    免费放的宣传片就是不赚钱呀。
    《霸王别姬》的话，只能等之后去国外捞钱喽。
    但下一部《星际穿越》，可得好好计划一下怎么赚钱。
    攒点钱，再拍一两部就成立公司！
    这么计划着，陈潇收起手机，继续设计大别墅的装修。
    与此同时，网上又掀起了另一股退票的热潮。
    看过《霸王别姬》的人，压抑又悲伤，实在不想再看一个悲剧，于是退了《斩仙缘》的票。
    没看过《霸王别姬》的人，一脸懵逼盯着网友的评论。
    这电影到底是虐？还是甜？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原本不打算看的网友，也决定去看《霸王别姬》。
    既然看了这部又甜又虐的电影，何必花钱去电影院看《斩仙缘》？
    不看了，退票！
    此时，优悦娱乐公司制片部的吴部长正坐在家里，喝着小酒，倚着老板椅靠背，扫视员工发来的文字版《霸王别姬》剧情概述。
    嘴角微微上扬。
    两名戏曲演员一生的故事。
    《斩仙缘》是虐恋电影，这跟他们的电影完全不是一个赛道。
    稳了！
    就说老郑想多了吧？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副董的电话。
    “王董晚上好，我看了《霸王别姬》，您放心，对咱们绝无影响！”
    正当吴部长喜滋滋地等着副董表扬时，听筒里忽然传出一声怒吼。
    “你tmd是智障吗？！”
    “从播完到现在，年前场次已经有5%的观众退票了！”
    “这才播完半小时！”
    “你tm真看了吗？”
    “观众看完《霸王别姬》情绪极度低落，就差抑郁了，还看个屁的悲剧，当然退票！”
    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让吴部长当即懵逼。
    啥情况？
    观众情绪低落到这种地步吗？
    吴部长顿时出了一头冷汗。
    坏了，难道票房真要跳水？
    票房要是跳水，他的前途怕也得跳水啊！
    “抱歉，王董，我这就去调查处理！”
    “滚！”
    副董怒吼一声，挂掉了电话。
    他把电话丢到桌上，叉着腰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心中暗骂：废物！真是个废物！
    现在怎么办？
    票房肯定要跳水。
    30分钟就退票5%。
    现在很多人还没看过《霸王别姬》。
    等电影频道重播，全网络平台上线，《斩仙缘》不得凉凉？
    想到这，副董事长忽然一愣。
    不对啊。
    看完《霸王别姬》后，有多少人能立刻想起来退票？
    他们的电影怎么会30分钟被退票5%，真有那么多人看了首播吗？
    不对劲。
    是不是有人黑他们啊？
    副董事长立刻坐到电脑前，打开了微博。
    第一眼就看到热搜第一的“《霸王别姬》绝世甜剧，开年必看！”
    点进去一瞧，就看到有人说，又甜又虐，那不看《斩仙缘》了，先看《霸王别姬》。
    ？？？
    靠？
    什么鬼？
    你个戏曲宣传片，买假热搜挤虐恋剧的赛道？
    好歹毒的商战！
    不行，买热搜，必须把人抢回来。
    副董事长刚把手放在手机上，脸色一变，眼睛里的愤怒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憋屈。
    这是文化部的电影啊。
    抢个屁……
    副董收回搭在电话上的手，双手捂住脸，心里一阵委屈，简直想哭。
    他们怎么这样宣传？
    剧组哪个人写的文案？
    00后吧。
    这群00后，不仅入侵各大官方账号做鬼畜视频，如今居然跑到影视圈搞反向宣传。
    脑回路清奇又歹毒。
    真是欺负老年人啊……
    就在副董和众多观众郁闷的时候。
    还有一群观众，受到电影中戏曲的影响，哼起了调调。
    一些人打开了戏曲频道。
    不少网友则在网上搜索戏曲，一边乱哼，一边冲浪，在戏曲视频下，发表自己的想法。
    “大王，妃子~哎呀，我脑子能想到这个调调，但根本唱不出来。”
    “自从看完，我脑子里就一直在单曲循环《青花瓷》……大概因为这首歌风格类似吧。”
    “文化部发戏曲基础教学了！快去看！”
    “免费的吗？冲！”
    很快，文化部官微中的戏曲讲解、电影讲解被大家发现。
    官微粉丝迅速上涨。
    电影结束40分钟，粉丝人数从98万粉丝，涨到了132万。而且上涨速度不减反增。
    看过电影网友，本来只是为了寻找认同感，打开电影解说。
    结果看了几分钟忽然发现，卧槽？他们刚刚看的有这么多细节吗？
    连模糊的背景，都蕴藏了含义？！
    不少人纷纷打算，明晚重播再看一遍。
    而没看过电影的网友，刚一打开就看到了满屏的弹幕：先看原片！一定先看原片！神作！
    于是，大部分没看过电影的网友只好按捺住好奇心，等第二天重播。
    ……
    半夜十一点。
    戏曲频道副台长正在家里泡脚，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倒第一就要有倒第一的态度。十一点该睡觉啦。
    忽然，手机嗡嗡震动。
    拿起来一看，是工作群的消息。
    他点开一看。
    助理在工作群里发消息道：过去一小时，咱们台收视率高达0.7%！
    他迷迷糊糊瞅了眼，按住语音按钮，“0.07有什么好激动的。”
    平时不也0.05%嘛。
    涨了一丢丢，有什么好激动的。
    语音发出去后，手里原本震动不停地手机忽然不动了。
    诶？怎么回事。
    他拿起手机一瞧。
    只见他发出语音后，只有台长发了几条消息。
    “老王，你是不是睡觉了？是0.7%！”
    “咱们过去一小时比芒果台还高了0.2%！”
    “大家都打起精神，别躺平了！”
    “你们一个个还没50岁，年纪轻轻，怎么睡得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