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秦磊放下电话，双手叠在脑袋后面，倒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
    可算出了口气，太爽了！
    诶呀，那电影可得爆火啊。
    最好年年重映，年年火！
    也不知道陈导接下来拍什么电影，最好还来他们小岛啊。
    像海底作战之类的，都可以来嘛！
    再多来几次，他说不定就升职了。
    ……
    “下部不架空了，打算拍点现实的东西。”
    东方传媒顶楼的一间会议室里，陈潇对方荣说道。
    “现实？”
    “嗯，非常现实。”
    方荣长叹一声，“哎，看来你又要造孽了。”
    “不至于，现实的绝望，现实的希望。”
    看陈潇没细说的意思，方荣也没追问电影内容，话题一转。
    “那你下半年还打算再拍电影？就不换换口味？太规律了吧？你看我，我虽然五十多了，还乐于挑战呢。以前拍历史剧，这两年不仅换题材，还把重心从电视剧转到大荧幕。你也偶尔换换，就当调节下心情呗。”
    陈潇点点头。
    嗯，一会就让您好好换换心情。
    “的确太规律了。所以我还打算写写小说。”
    “写小说？”
    “对。”
    方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是要把重心转到编剧行业了？”
    陈潇摇摇头，从身边的一摞文件里翻出个文件夹，里面装着《甄嬛传》的简易版剧本。
    “没有，我的重心始终都是赚钱。偶尔拍拍文艺片赚个名声。”
    “哎呀，年纪轻轻不能太在乎钱。你有那么多钱又不花，那都不是自己的钱。明白吗？所以把钱给我，我帮你花，你再慢慢赚。”
    陈潇打趣道：“不是，您老那么缺钱吗？”
    方荣也不尴尬，毕竟他哭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跟你爸一样，卡不在自己手里，你嫂子每个月就给我12万生活费，我去几趟饭局，兜里基本空了，饭局还得挑着去，哎呀。”
    陈潇不禁挑眉。
    12万？
    他大部分时间在剧组，而且绝大多数饭局都不用他请吧？
    这样一个月12万还不够用？！
    真不愧是情报科科长。
    这是什么社交恐怖症？
    这么看来，嫂子做得有她的道理。限制额度，省得什么饭局都去。
    似乎是看出陈潇的惊讶，方荣叹气道：“大少爷，你这是没吃过底层的苦啊。你以为我怎么爬上来的？人际关系不摸清楚，把死对头安排在一起，把前男女友安排在一起，容易得罪人啊。”
    陈潇点点头。
    “那给您个有钱有名的剧本。”
    说着，陈潇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小摞装订在一起的纸。
    方荣跟公司签了合同。
    跟他不用像跟查泽雷那么麻烦，直接在有监控的环境下，给他看简易版剧本就行。
    没监控也没事，反正也填不出来完整版。
    看着他的动作，方荣有些激动。
    来了！他的剧本终于来了！
    是什么？
    陈潇一向喜欢用小视角，来展现大的时代背景。
    主角应该不是皇帝。
    是太医？九品小官？朝廷大臣？御厨？还是谁？
    想到这里，剧本被推了过来。
    方荣兴致冲冲低头一看，顿时微愣，抬头惊讶道：“甄嬛传？女的？”
    陈潇点点头。
    方荣愣了片刻，随即恍然，“哦对，最近流行大女主剧。我虽然没拍过，但没事，挑战才有意思嘛。”
    说着，方荣又看了眼剧本。
    大女主剧挺好的。
    现在女孩们重事业，重自我意识。
    但大女主剧流行归流行，却没几个好片子。
    有的甚至打着大女主剧旗号拍娇妻甜宠剧，甚至是大男主剧。
    市面上，少有主角本身优秀，依靠自己的智慧、人脉、能力一路向上的剧，大多单靠人脉，准确说是爱情，来上升。
    总体来说，目前大女主剧的确市场巨大。
    方荣拿起剧本，“女状元？女医？最后辅佐皇帝？”
    “不是，当太后了。”
    方荣准备翻开封面的手一顿，大脑迅速旋转，两秒后，难以置信地抬头道：“等一下，当上太后？爽文？宫斗爽剧？”
    陈潇点点头。
    方荣眨眨眼，陷入沉默。
    他对宫斗剧没意见，但……脑子里迅速浮现出女儿爱看的小说。
    他瞅过一眼，额滴神啊。
    他翻封面的手一顿，试探着问道：
    “陈导啊。你刚刚说你要写小说，你不会也看后悔流吧？男主对女主爱答不理，百般辜负，甚至移情别恋，女主正要离开，男主幡然醒悟，撒泼打滚自残投钱求她回来。这东西确实有市场，但……是不有点太接地气，领域跨度太大了？”
    陈潇真是被他整无语了，笑道：“您先看一眼行吗？”
    这可是连火十多年的大女主剧啊！横扫女频市场，一些男生也喜欢看。
    他在这乱猜什么呢？
    见方荣点头翻开剧本，陈潇掏出手机，看了看消息。
    五分钟后，就听到方荣感叹道：“你这女主的确不错，腹有诗书气自华，知识就是她最好的依仗。”
    “对。”
    “这皇帝人设好啊！帝王威严十足，喜怒不形于色，深沉多疑，感情永远次于朝政。”
    “没错。这不是正剧，但我跟您说有正剧色彩，很大程度就是因为皇帝。”
    正剧一般指历史剧，纯正的历史，以真实历史事件与历史人物为创作素材。
    《甄嬛传》属于古装剧。
    但皇帝可以让剧情贴近历史事件与历史人物，演出帝王威严。所以相比大多古装剧，又多了一丝正剧的色彩。
    陈潇继续道：“咱们选角必须选好。”
    方荣点点头，“嗯，放心。”
    说着，他继续往下翻。
    又过了五分钟，方荣放下剧本，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嬉皮笑脸的神色。
    他的确喜欢正剧，那是他个人爱好。
    但电视剧没有档次高低之分，只有质量好坏之别。
    手里这部电视剧，在古装剧，尤其以女性市场为目标的古装剧里，绝对算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难怪陈潇当时说，拍出来之后，肯定会有很多小姑娘知道他的名字。
    方荣感叹道：“我拍！哎呀，没想到一大把岁数，还能在万千少女中闻名。真是令人不好意思啊，你嫂子会吃醋啊。要不……你给我加点钱？”
    “千金难买夫妻和睦。算了，我找孙导。”
    “别。”方荣赶紧把文件往后一撤，“她不吃醋，我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