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右手其实早就慢慢摸向了武器,对方枪声刚一响,他就顶着冲击立刻掏出左轮,对着两人就是几发快速的腰射。
四发子弹全部命中,一人两枪,子弹几乎都分布在胸口以上。
两名农夫站了一秒,接着纷纷倒地。
说实话,在这个距离上,金的子弹还从未错失过目标。
警报响了起来,金听到了陌生的喊叫。
敌人在集结,他们估计已经反应过来自己遭受到攻击了,正准备反击。
没有目标,金思忖着,就像进了一个地下城却不知道方向一样。
那就只能遇神杀神,佛挡杀佛了。
不过别忘了,金是猎人,他擅长追逐目标,但同时也更喜欢守株待兔。
金突然意识到其实不用他费力去找什么目标,只要耐心等待,目标就一定会找上他,而且很快。
因为没有一头恶狼会让陌生的敌人在自己窝边待得太久。
金砸碎窗户,小心观察了一下里面是否有陷阱,接着跳了进去。
他跳进了厨房,踩着正在剁肉的案板落到了地板上。
环顾了一圈,大块大块的肉悬挂在天花板下,一口口缸里满是腌渍的咸菜,混乱的木柜和冰箱胡乱摆设,装着大块蔬菜水果的一个个木箱堆砌在墙角。
倒别说,相比外面那些故作整洁的厨房,这里倒更符合从乡下来的金的口味。
但是厨师随便拿刀对着人冲过来这事可绝不是他想看到的。
一个可能足足三百斤的胖子拿着一把菜刀朝他冲了过来。
这次,金也决定不再手下留情什么的了。
在这狭窄的过道,他也不用抬起双手,拇指肚直接在腰侧一压,挂在活动枪套上的左轮枪口就甩向了前面。
扳机轻叩,几发子弹就射了出去。
但谁成想,子弹没有击中皮肉,反而连厨子挂在身前的围裙都没穿透,而是发出‘砰砰’几声脆响后被弹飞,击碎了旁边的碗碟。
金惊讶。他后撤一步试图抵住敌人冲击的重量,但没想到却仍是一下被撞飞了出去。
要知道穿上副甲的金可也是有将近二百多斤了。
后面就是金刚刚跳下来的案板,他一下子扑到了断骨连筋的生肉之间。
金恼火的拨开血水,立刻转身,厨师的巨手直接盖住了他的战术屏幕,将他的头死死按在案板上,并抬起一只脚踩住了他的左手。
余光中,他看到一把巨大的斩骨刀朝自己头顶砍来。
你以为用那破刀像剁骨头一样躲开我的作战头盔?金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莽夫就是莽夫,根本不计后果。
金完全不管那攻击,直接伸手掏出转轮,知道敌人的那身衣服有说法,准备直接瞄准那猪头一样大的脑袋。
但又没想到,那剁骨刀挥到一半突然转向,径直朝他的右手砍了过去。
金琢摸着厨子的目标肯定不是他的手指而是武器,干脆一把将转轮甩了出去,微曲手掌接下砍刀,并死死捏住。
眼见自己武器几乎已经被人抢了过去,厨师松开刀柄,握起拳头就朝金的战术屏幕砸去。
这一下金的头虽然的确歪了歪,但强化过的战术屏幕却完好无损。
相反厨师的手因为这一下已经皮开肉绽,鲜血四溅了。
金叹了口气,接着膝盖一顶,重击厨子要害。
疼痛有十级,这一下,厨子感受到的痛感可能已经到九级了。
厨子惨叫一声,身体立刻僵住,五官夸张的扭曲,并用双手护住裆部。
厨子巨大的身躯在狭窄的过道乱撞,唯一的反应是离开金,等疼痛消减后再来。
但金怎么会给敌人第二次进攻的机会呢?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就打烂了那张堆满肥肉的脸。
接着又用手掐住那粗木杆一般的脖颈,一只手臂将那巨大的身躯抬了起来。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厨师也不那么在乎下体的痛楚了。他试图用双手掰开金的手指,不成后便开始在金的头盔上乱抓乱锤,同时脚下一顿乱踢。
要说救世者特派员与工会杀手之间其实有许多相似之处,其中一点就是他们都不仁慈,尤其是在战场上面对自己的敌人时。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既然选择了战斗,就要做好失败后被处决的准备。
金的手用力一捏,厨子的身体便顿时瘫软了下去。他松手,任由那已无生机的一堆‘肥肉’栽倒在过道上,转头回去捡起武器,从另一边绕出了厨房。
厨房外就是一个简单的小餐厅。
也没有什么复杂的装饰,天花板下面就是几张长桌,十几张椅子,墙壁上挂着一个鹿头,两把架在一起的双刃剑和盾牌,连个全息屏幕都没有。
不过,有人在。
一个人——应该是杀手——坐在最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身前摆着一个装葡萄酒的绿色波尔多瓶和两个杯子。
其中一个杯子中灌满了红色的葡萄酒,可能是见金注意到了他,杀手举起杯子示意了一下,然后将酒水一口灌下。
杀手也穿着一套外铠,不过作战头盔上的战术屏幕收了起来,才能将杯子放到嘴边。
一杯灌下,杀手朝金做了个请的手势。
金咂了咂嘴。
虽然是敌人,不过说到底还未动手。
在这之前,借用金家乡,或者说他姐姐最常说的话:
好意如果不接受的话,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金慢慢走了过去,到同一张桌子前,然后选择与杀手对角而坐。
坐下后,金随即摊了摊手:
我坐下了。然后呢?
杀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满杯,仍是一口灌下,那感觉就好像要故意将自己灌醉。这一杯下去后,他舒服的吐了口气,终于开口,“所以,这是一次精心准备的偷袭?”
金只是耸了耸肩。他可不是那些愚蠢的反派,自以为得势前要把自己的阴谋诡计暴露一番才肯罢休。
“这么说你们肯定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杀手又说。
金歪了歪头。
又半杯。“我想,虽然我们工会,的确四处都是敌人。但还真猜不出,有哪一个与我们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
“或者说,有哪一个敢这么直接的,就闯进来,大闹,一番,完全不顾,及后果。”
可能是沾了酒气,杀手的语速很慢,而且停顿奇怪。
不过这倒不影响金理解对方的意思。
“所以,一定,和那件事有关。这么说,你们,是救世者。这身铠甲,你们自己,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