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山上住了十日,因着文南星身子不好,老夫人决定让文南星先回府休养,寺院条件也不好,马车启程时王沁羽还出来送她。
“文妹妹下山路上当心,若是有什么事就来寺院中找姐姐,你姐夫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但好歹还有些本事。”
文南星真觉得和她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真心谢过后向她辞行。
下山的路也不过半日的行程,马车走得很慢,文南星拉开帘子,望着一路上的风景发呆。
回府之后,文南星身子还是一直不见好,小翠想请的大夫来瞧瞧,被文南星制止,只给小翠递了个方子,让她去抓药,并且嘱咐一定要她亲自去。
文南星虽然怀疑过小翠,可在侯府也只有她能相信。
老夫人还在寺上做法事,需要过几日才能回来,府中只有文南星,只算是半个主子,这几日精神还不好,丫鬟自然不会服她,好在还有管事的嬷嬷管着。
小翠因为方苁依房中小蝶的为难,时常找文南星告状。
因为热茶之事,小蝶一直记恨着文南星,在府中处处针对,这次没能和方苁依上山祈福,她也将罪怪在了文南星的身上,既然不能直接针对她,但她手中有权力和人脉,府中很多丫鬟和她关系都很好,她便变着法地为难文南星身边的人。
府中老夫人和夫人都不在,侯爷也出征讨伐山匪去了,这最能管事的人都不在,她就可以任性妄为。
见到文南星身边的丫鬟,她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最近天凉了,府中都该置办炭火,可文南星这边不是缺斤就是少两,还都是些品质不佳的。
文南星在静养,小翠也不好去打扰她,能忍则忍,可是她们得寸进尺,更加的过分,甚至是每日的吃食都少了。
奈何老夫人她们还要过好些日子才能回来,侯爷就更不用说,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管这些后院的小事,一般是交给方苁依来管,而小蝶是夫人的管房丫头,自然是会向着她,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兴师动众,最多训斥两句就罢了,她们就是想告状都没地方,小蝶就是抓住这个,才敢为所欲为。
小翠气不过,和文南星说了几句,但是她的反应都是淡淡的,只是告诉她要忍耐,小蝶是夫人那边的人,让着她,随后便没了下文。
小翠想姨娘也好歹是个主子,怎能让丫鬟给欺负了,心中愤愤不平,但文南星又一心忍让,让她不要多事,有时候她都觉得文姨娘有些窝囊,好歹也是侯爷宠着的。
想侯爷在时,隔三岔五地送些赏赐过来,还衣服首饰样样不少,会给姨娘带一些好吃的糕点什么的,现在哪能让一个丫鬟给作贱,今早去取燕窝的时候,就和那丫鬟大吵了一架。
“我们姨娘是主子,你们是丫鬟,凭什么这么说,而且燕窝本就是我们姨娘的份例,你们凭什么不给?”
谁知那管事房的蔷薇根本就不怕她,开始颠倒是非,态度嚣张至极。
“哎哟,我说小翠,你们姨娘的份例早就给了你们了,现在干什么?又想来贪一份,想得美。”
“那是上个月的,我们姨娘上个月根本没领,我现在是来拿这个月的,我们怎么就多领了,而且老夫人吩咐了,我们姨娘病着,缺什么可以直接来领,哪里轮得到你在这说。”
小翠本就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蔷薇随便说两句她便上了钩,与她在管事房里大吵。
“你说是老夫人吩咐的,我们可没接到吩咐,现在老夫人不在,是不是你假传老夫人的话还不一定呢,怎么能把东西给你,快些走,不然我告诉小碟姐姐。”
小翠哪里肯走,今天要是不把东西拿到她是不会走的。
“要是没有东西我是不会走的,你要去告尽管去告去,我小翠不怕,要是今天你不给我把燕窝的份给补上,我今儿就不走了。”
小翠势必是要将泼皮无赖的招数使尽了,既然她们能颠倒是非,她也能固执耍赖。
“你,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原来这就是你们花香居的风范。”
几人在这里吵着,看架势还挺大,越来越多的丫鬟聚在这里看热闹。
跟着小翠过来的小红见事情越闹越大,拉了拉小翠的衣角,有些胆怯。
“小翠姐姐我们先走吧,老夫人过两日就回来了,到时候再来也不迟。”
小翠瞪了她一眼。“你就是个软骨头,你想姨娘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要临阵脱逃,姨娘白疼你了,今天我要是不为姨娘讨回一个公道来,我是不会走的。”
对小红说完,她故意提高音量,想让周围的人都听到。
“你们就是仗着现在侯爷不在你们才敢这样,我告诉你,若是侯爷在这儿,我们姨娘想要什么都不用开口,侯爷会派人送到我们花香居的。”
小翠站在门口抱着手,看着蔷薇吃瘪,心里高兴,没有什么能比侯爷的宠爱更重要的,想到这个,她神情得意,她这样说,就是要告诉她们秦颂对文南星有多好,让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小人好好瞧瞧,她家姨娘也不是好得罪的。
蔷薇听完,脸上有些难看,侯爷宠爱文姨娘是不假,但就算是再宠爱也就是个小妾,神气什么,她拿眼睛白了小翠一眼,随后还淬了一嘴,
“不就是个姨娘,顶天了也就是个贵妾,瞧你那轻狂的样子,就她还想做主子,做梦吧!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要是以后人老珠黄了,看侯爷还要不要她,到最后怕是直接配了小厮送人了。”
这些话极其难听,就连周围的人听完都唏嘘不已,蔷薇竟然这么大胆,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好歹这文姨娘还受宠呢。
“你。”
这些话让小翠听了个真切,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随即就和蔷薇厮打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周围来拉架的丫鬟也混在了一起,一时之间不知道帮谁。
揪头发的揪头发,拉衣服的拉衣服,其他丫鬟怎么也没能将两个人拉开,场面愈演愈烈,砸坏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