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秦颂起身,文南星伺候他穿衣,总感觉他今日的心情格外好,她也在犹豫要不要向他讨要玉佩,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恍惚之中帮他系腰带的手顿住,注意力也不在手上,系得松了紧了的也就没有知觉。
秦颂看出她的心神不宁,整个人魂不守舍的样子,莫不是今早累着了,拉着她来到自己面前。
“今日你怎么了,如此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昨儿累着了?”
文南星反应过来,不敢让他看出端倪,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帮他穿好官服,系好腰带,仰着头帮他整理领子。
秦颂目光落在她脸上,只见她脸色很差,眼神丝毫没有了往日的灵动,突然抓住了她帮他整理的双手,将她拉进自己,目光带有审视地打量着她。
“今日怎的这般,也不回话了。”
他看着她默了一瞬,触及她眼底的乌青,才发觉她今日竟然这么憔悴,六神无主。
“是不是今早太累了?休息不好,今日便不用再去请安,你安心歇着就是。”
在天还未亮之时,他早早醒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离他很远,分明昨晚两人是抱在一起睡的,一早起来她便离他八丈远,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想也没想就伸手将人捞进怀里,可是不捞还好,这浦一到怀里,便感到一阵燥热,怀里的人柔软馨香,就像是一个香甜的糯米团子一般,便让人欲罢不能。
他不喜欢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一切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觉得被情欲操控非常可耻,可是身体却不听自己使唤,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间,只想将人揽入自己的怀里。
在他看来文南星的推搡便是欲拒还迎,他的唇落在了她白皙的脸上,带着低沉嘶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今日时辰还早。”
一句再通透不过的暗示,揭示了他现在的意图。
很快两人的寝衣便随意搭在了床沿,动作之间被推搡落地,声音落地不闻,能听到的只有女子的呜咽,而后又被堵回口中。
想来昨晚折腾得晚,今早起来又折腾了一早上,精神不佳也是正常,他空了许久,一沾到她的身子便控制不住,她本就是大病初愈,哪能经得住他这样折腾。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文南星一晚上没有睡着,一直在闭眼假寐,玉佩在他那里她何能安心睡下。
晚上好几个时刻,她都想将他怀中的玉佩拿出来自己藏好,不让他再拿到,甚至她手都开始伸向了他,最终还是没有拿出来。
她不知道拿了之后该怎么向他解释,反而平添了许多的麻烦,便就作罢。
“怎么不说话?还是再怪本侯?”
他语气严肃,居高临下地看着文南星的眉梢。
而她低着头没有与他对视,心里在想要怎么拿回来,可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个办法来。
“妾身不敢。”
秦颂拍了拍她的脸蛋,笑着道:
“先去歇着,等早朝一下,本侯便来陪你吃午膳。”
“昨个儿侯爷本应该去夫人房里的,却来了妾身这里,侯爷不如去夫人处用午膳,也不好寒了夫人的心。”
秦颂思索再三,确实应该去方苁依那里交代一下,临了还要去老夫人房里请安。
“那好,午膳好好吃,等会儿本侯让人过来给你送东西。”
秦颂收了文南星的东西,连带着语气也温柔了许多,临走时还把怀里的玉佩揣紧了。
朝堂之上,陛下家嘉奖了秦颂剿匪有功,赏了许多的东西,太后坐在龙椅后面垂帘听政,一身雍容华贵的宫廷长袍,金色的织锦上绣着繁复的图案,彰显着皇家的荣耀与尊贵。她的皇冠镶嵌着硕大的宝石,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整个人隐匿在帘子后面,把持的江山。
虽说陛下年纪也该到了自己处理朝政的年纪,可太后一直把持着朝政不肯松手。
陛下坐在权利之上的龙椅上,看着地方上奏的奏折,大喜道:
“秦侯爷忠肝义胆,有勇有谋,竟比预想的时间要快上几天,该赏!朕的江山有爱卿,朕十分放心,不知道爱卿有什么想要的,朕一定赏你。”
“咳咳咳!”
从帘子后面传出太后的一声警告,龙椅上的陛下突然止住了声,脸色变得有些微妙,看不出刚开的喜色,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众大臣也面面相觑。
秦颂拱手谢恩:
“臣多谢陛下嘉奖!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臣该做的,不需要圣上特意嘉奖。”
秦颂及时为陛下解了围,陛下脸下稍微松懈了这么一番,低声朝后面询问:
“太后可还有要说的。”
帘子缓缓被拉开,后面太后的面容逐渐显现,一副清练的面容配上身上的凤冠霞帔,
“听闻亲秦侯爷的三人马上就要回京述职。”
秦颂不慌不忙,应对如流。
“回太后,是。”
“好!秦家不愧是功臣之家,老侯爷和大公子为了朝廷鞠躬尽瘁,现在秦侯爷和兄弟都为朝廷效力,老侯爷当真是生了几个好孩子,先帝在时便格外器重秦家,”
现太后不过才三十几岁的年纪,说的话十分老练,尽管知道这件事对自己没有好处,但在众大臣面前不得不用这套说辞。
“只是哀家觉得对不起先帝,当初是哀家做媒让我的侄女嫁与你为妻,可是她不争气,几年下来没给你留个子嗣,哀家属实对不起你们秦家。”
太后面上都是惋惜,真仿佛真是在责怪自己当初赐婚的决定,可很多大臣都知道,太后当初赐婚就是为了让方家和秦家联系更加紧密,这样她才能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
可秦颂却不买账,就算是方家的嫁过来,朝堂之上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太后说笑了,内子虽没有身孕,但在操持家务上勤勤恳恳,若非是她,臣在外也是力不从心,臣还要多谢当年太后的成全之恩。”
一场朝廷的序幕才刚刚拉开,在这场无声的斗争中,并非皇权与大臣之间的争斗,而是皇权与皇权之间的争斗,陛下现在对太后已经不满,时刻想着要让太后退出朝廷,可太后的野心昭然若揭,朝中还有大臣支持,底气自然足。
“虽是这样说,可是哀家心里也过不去,不然这样,再由哀家做主,将哀家的另一个侄女允你做妾,为秦家传宗接代,秦侯爷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