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柔柔有些惊愕的看着这五个‘熟人’。
却见他们目光悲悯，面容皆有些失落。
远处飘来飞灰，金灵抬手轻轻触碰，漂亮的金色碎发随风晃动，精致漂亮的五官上满是机械的气息。
满是破败的星球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曦光透过黑色飞灰的缝隙，落在他们琉璃般的瞳孔。
“你们，到底是机器，还是人？”
叶柔柔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他们看起来也太过奇异。
火灵抬眸看向她，唇角扯了一抹笑，道：“叶小姐，我们是灵，你可以理解，我们是灵魂体。”
“灵魂体？没有实体吗？”
“曾经有，后来没有了，只能依附别的东西存活，就像是现在。”
他看了看另外几个兄弟。
“我们是奥莱恩星系的五灵族，家园早已被瘟吞噬，感染体毁去了家园，元灵族死后灵体不灭，只会沉睡，我们作为王储，分别被埋在火山底，深海里，木星中，金矿池，还有大地深处，是黎神使重新将我们救了出来。”
一道较为沉稳的声音响起，是土灵。
他是最后觉醒的那位。
这么长时间以来，黎宇寰一直在秘密进行着这个任务。
“你刚刚所杀的那些黑暗生物，就是五灵族的族人，它们被抓住，炼成了傀儡。”
金灵略带落寞的声音传来。
“什么？它们......”叶柔柔惊愕到说不出话来。
她万万没想到，那些诡异至极的东西，竟然是五灵族。
木灵抬眸看向叶柔柔，笑了笑，说道：“叶小姐，不必自责，它们从变成傀儡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死去，每化成飞灰消失，都是一次解脱。”
“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东西了吗？”水灵说道。
叶柔柔迟疑的点了点头。
“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告知我......黑暗生物的来历吗？”
就算是在这种时刻，她的思路依旧清晰。
木灵他们不可能是自己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白泽。
“叶小姐，剩下的路由我们来保护你。”
不知道谁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天空上方忽然显现出一层白色的结界，现在正如水波一般褪去。
叶柔柔抬眸看着，却发现原本宁静的宇宙战火纷飞，到处回荡着不寻常的气息。
刚刚......是被隔绝了，所以才看不见的吗？
白泽呢？
她忽然惊醒，回身看去，只余苍茫的地面。
他像是从未出现过。
来不及多想，金灵忽然上前一步，牵住少女的手，垂眸看着她道：“叶小姐，帮我们消灭剩下的傀儡，送我的族人最后一程。”
另外几个少年的躯体发光，在空中画出一个阵法。
几只漂亮璀璨的光蝶出现。
“这些灵体会带我们找到它们，如果消灭了它们，虫族将会损失最大的助力，到时候对战会轻松很多。”
金灵向叶柔柔解释了虫巢和黑暗生物的关系。
一直以来，虫族倚仗的除了那能严重影响兽人生命的感染外，最重要的就是黑暗生物，这些东西是云宫的天干分部制造。
这些傀儡会混在感染体和机械虫兵当中，伪装入黑暗，趁此机会杀灭天都的军队。
云宫和虫族的合作逃不过神明的眼睛，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
但现在，时机到了。
傀儡完全由瘟构成，正巧叶柔柔的能力就是彻底消灭这些瘟。
可以净化，也可以将附着的东西一起消灭，她明白了那句‘以水化冰’的含义。
水流温柔的卷走脏污，也可以化作冰晶凌厉的刺透脏物。
五个少年带着她离开了这里。
——
苍穹上，又一道陌生的门户显现，催促着下方的人。
“边境破损，他们已经去了，你们什么时候来？”
瑶光抬眸看向那里，点头致意：“现在就去。”
而后重新看向云粼，目光满是温柔。
“师弟还小，就留在界内吧，灵绯师弟，你也留在这里吧。”
“姐姐呢？”云粼急问道。
上方一道陌生声音回答了他：“云耀师姐已经在界外杀敌了，你留在神域，要是我们有什么意外，也好为我们安葬。”
这话一出，众人之间的温度像是降至冰点。
瑶光轻咳了一声，笑着道：“麒芮师兄说话一向如此，不要放在心上，等解决完了外面的事情，我们再相聚。”
蓝色的裙子微微晃动，上方银色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直沉默的灵绯忽然开口。
“我和你们走。”
瑶光有些惊讶，看着他说道：“师弟，你身上的封印——”
“无碍，已经恢复了九成，之前一直压着是因为不想回神域，我和你们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分胜算。”
冷光落在他俊美的侧脸，眸中粉色渐渐化成深紫。
周身的气流忽然涌动，那高束的白发上多了些鎏金的纹路，那张面容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细看之下，多了些清冷气质。
“云粼，照顾好你的小师姐。”
灵绯说完后，看向上空的麒芮，问道：“白泽呢？”
“他早就去了，你之前看到的不过是虚影。”
无情的声音传来。
“走吧，师弟。”
一道蓝色神光朝门户飞去，灵绯深紫色的眸动了动，终究还是下了决心，消失在原地。
玉容师兄也跟着消散。
一时间，这里便只剩下云粼一人。
他眼底有些发红，喉结滚动了几下，转身......看向身后这方世界。
他不介意这里是什么时代，延顺时间长河，就算是追溯到天地初开，万物才生了灵智，可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无非是那些人。
右手化出一张卷轴，浮在半空中，白色的纸张打开。
这是师兄们给他留下的待完成的任务。
目光扫过，只觉得心中晦涩难捱。
如今神域已空，师兄师姐们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神，如果他们失败了，界内覆灭不过是迟早的事。
但小师姐......云粼想到了什么，但又狠狠的甩去脑中的思绪。
他要保护好小师姐，这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烂在他心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