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换来这段时间安逸的生活,市井坊间也有了新的话题,随着赵家新生儿的顺利诞生,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也渐渐淡去。
但这赵子义这话,简直像一把火,把她烧得体无完肤!
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赵雅儿用尽全身的力量,抡起手掌,向赵子义的脸甩去!
但这一掌还没有拍碰到他的脸,就被他接住了,“有话好好说,怎么说我们也是一家人!要是见着了少帅,帮忙美言几句,我的官职要是能动一动,对赵家,对你,不都有好处吗?”
明明是一张正直的国子脸,说的却是让人作呕的下贱话!
捡来的野狗,永远上不了台面!
源源不断的碎语,还在继续,“小左将军也行,他的话在广城也够用了!把使在我身上的劲,也在他们身上使使……啧啧……哪个男人能不为你卖命?”
右手被控制住,赵雅儿又抡起左手,恨不得把这人一掌拍死!
赵子义本就居高临下,怎会让她得逞?
轻轻松松把她两只手按在头顶枕头处,他嘴角越扯越大,“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还是大人物们会玩!”
随后等待她的是比掌刮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惩罚……
等赵雅儿彻底清醒,睁眼已经是火辣辣的太阳。
这一觉,竟是睡到了大中午。
身上又酸又痛,伤处全是在不能示人的地方,只不过是舒展四肢这样的简单动作,竟然也会扯到痛处。
赵雅儿长长地吸气,缓缓地吐出,眼帘轻闭,硬是把眼眸涌上的湿润压了回去。
“小姐,小左将军的人来说,午后三点来接你去喝下午茶。”
是她贴身侍女声音。
赵雅儿应了一声,强撑着身体正想坐起,门口却传开一阵喧闹:
“夫人,夫人,小姐还没起床,你容我禀报一声再进去……”
“啪”一声巴掌很是响亮,“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赵府的主人,赵夫人也敢拦?”
随后又是一阵推搡。
赵雅儿想随手抓件衣服,却是找不到一件完好的。
就在这时,房门哗啦一下被推开了,涌进来许多人。
赵雅儿连忙躺回被窝,把被子拉直脖子,挡住赤裸的身体。
冲在前面的赵夫人,看到一室狼藉,满地破碎的衣物,空气中还弥漫着莫名的气息。
床上的赵雅儿满脸疲惫,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样……
作为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府中唯有一个成年男子就是赵子义!
心中的想法得到印证,赵夫人疯了!
不由分说地冲上去,对着那张脸就是一巴,“贱人!这世间居然有你这么不要脸,不顾人伦,人尽可夫的女人!我要拉你去浸猪笼,去游街示众……”
赵雅儿躲避不及,被打了个正着,干脆就不躲了,只冷冷地看着她。
赵夫人被她眼里的挑衅刺激得丧失了理智,又一次挥起手掌,却被一旁的婆子拦下了,“夫人,刚刚听小左将军要见她,要是脸上有痕迹……”
这一掌到底不敢落在她的脸上,转了个方向,赵夫人要去扯赵雅儿的被子,“遮遮挡挡的干嘛?敢做不敢认?让大家都来见识一下赵大小姐的身段,看看跟那窑子的姐儿有什么区别?”
房里七八双虎视眈眈看热闹的眼睛,全是她的人。
赵雅儿这下是真急了,双手紧紧拽住被子,“疯婆子,不过生了个丫头片子,真当自己是赵家的大功臣?再闹下去,回头让赵子义休了你,你都没地哭!”
“你吓我也没用!现在知道丢脸了?做的时候怎么不嫌恶心?京南的男人是都睡完了吗?要跑回广城来霍霍!”
赵太太已是全然失去了理智,其他人也不敢拦。
一个是养精蓄锐一个月的产妇,一个人饱受折磨了一整晚柔弱女子,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的对手。
赵雅儿拽着了上身的被子,却按不住下身的被子,顾此失彼,丑态百出。
她的贴身侍女被按在门外挨打。
还有个司机是她的人,但是个男人,根本进不来。
被子下的身体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恐惧使然!
耳边是赵夫人刺耳的骂骂咧咧,触目所及都是嘲讽,不屑的眼神。
在这一刻,赵雅儿突然就平静了下来,拽紧被子手一松,豁出去了!
原本和她拉锯抢被子的赵夫人,防备不及,踉跄地往后倒,好在后面的佣人及时扶住了,才没摔倒在地。
赵夫人拽着手里的整张被子,愣愣地抬头,只见赵雅儿先是坐起,随后缓缓下地,笔直地站在床前。
全身上下仅有一条小裤子,浑身的斑驳清晰可见。
她手都不抬,不遮不挡,就这样,赤裸地站在赵夫人主仆七八人面前。
“蠢货!你闹,继续闹!闹得人尽皆知了,你猜猜后果是什么?”
或许是她的声音冷意太盛,或许是她与生俱来的盛气凌人,或许是她赤裸的身体带来的震撼太大。
赵夫人神情怔怔地看着她,双唇抖动却发不出声。
赵雅儿继续分析,“后果就是,赵子义休了你,入赘我赵家!这结果你满意不?反正收养和入赘也没什么两样!都是赵家的狗!”
她鄙晲的眼神在赵夫人全身上下扫视,刚出月子的产妇,身材臃肿,满脸油光,“我脸蛋长得比你好,身材比你强,钱比你多,出身地位皆比你高,和我比,你也配?”
说完,施施然转身,朝浴室走去。
居然无人敢拦。
午后三点,左崇明准时出现在赵家门口。
不过片刻,赵雅儿翩然而至。
“怎么回事啊?无端端从闽南回来,也不打声招呼?”左崇明的语气,端的是轻松的熟络。
赵雅儿微微一笑,“你们都忙嘛!我本就是出去散心,也住了些时日了,想到嫂嫂就快生产,还是回来看一看得好。”
左崇明哼声道:“也就是你心善,他们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向着他们。”
“能怎么办?我父亲当年不就是怕无人继承香火,才收的赵子义,我总不能拆他的台。”
赵雅儿备感无奈,心里是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