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蓉母女正在等电梯。
透过玻璃窗,虽然听不到说话的声音,却能看到三人相谈甚欢的画面。
两位都是宋逸之的得力助手,能力不凡,母女俩既然是带着目的来,当然认识。
只是没想到,阮颜和他们相处得这么好。
传闻宋少夫人名不经传,在广城仿若隐形人,看来并非如此。
段蓉嘴角下抿,眼神微冷,“没看出来,倒是个会笼络人心的。”
“光会耍嘴皮子,有什么用?”段夫人轻描淡写,“你别瞎操心,关键是你有没有看对眼,其他的,有你父亲呢。”
段夫人挽起她的手臂,两人进了电梯。
总统套房的书房里,段泽天正在摆弄茶具,要给宋震东试试自己珍藏的茶叶。
宋逸之正想坐下,段夫人母女已经推门而入。
难道不是谈公事?这两人进来怎么谈?
段夫人施施然坐到了丈夫身边,宋震东坐了个单人沙发,段蓉在唯一一张空着的双人沙发上落座,随后招呼宋逸之,“宋少帅,坐下聊。”
这样的场景有点熟悉!
前几年倒是有些叔叔伯伯会组类似的局,可他现在都是正儿八经有太太的人了,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宋逸之笑笑,站着没动。
这座位他可不好随意坐。
段泽天笑道:“别宋少帅宋少帅,叫得这么生疏,这里又没外人,叫逸之吧。”
宋震东立刻附和,“对对对,没外人,我记得前几年到总部开会,还见过小蓉呢,没想到转眼间这么大。”
宋逸之怀疑父亲是酒意上头了,跟大总统几年才见一次面,也竟敢套近乎?
反观段泽天,则神色清明。
显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段泽天已经攀谈起来,“可不是长大了嘛!比逸之小两岁,为了她的婚事,我们也是操碎了心。
你这个父亲倒是轻松,听闻逸之的婚事是家里老太太操办的?我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宋震东略感遗憾:“可不是嘛!没经过我手,老太太办的。”
“没想到逸之这么孝顺,现在年轻人很少愿意听从长辈之命的。”段夫人抬头看向宋逸之,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问,“逸之受委屈了,可要你段伯伯帮你主持公道,再指一门亲事啊?”
“谢夫人关心,不委屈,挺好的!”宋逸之随口应着,见父亲已经喝了一盅茶,便提醒道,“父亲,时间不早了,副官刚刚是不是提醒您还得喝中药?明天再聊怎样?”
宋震东恍然大悟,“哟!差点给忘了,那大总统,我们就告辞了,明日再聊?”
段泽天也不多挽留,答道,“明早我还有事,明天下午再到你办公室和你详谈。”
宋逸之上前挽起父亲,还没走到门口,刚刚接收到女儿的信号的段泽天再次开口,“逸之,听闻广城是座不夜城,带蓉儿去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广城的夜生活,怎样?这个时间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应该不算晚吧?”
“应该的应该的,来者是客,我们是该尽尽地主之谊,你们年轻人好好去玩吧!”宋逸之还未出声,宋震东先帮着应下了。
“那就谢谢逸之了。”段蓉顺势走过去,亲热挽起宋震东的另一侧手臂。
宋震东微愣,自己又没醉,更没到七老八十需要人搀扶的地步,这闹的是哪出?
宋逸之已经先行两步,出了走廊,几个副官迎了上来。
一群人到了一楼,阮颜三人见到一同下来的段蓉,皆有些意外。
等送宋震东上车离开后,宋逸之才说,“段小姐想见识广城的夜生活,你们带她去玩吧!”
他的眼神飘向左崇明和邓子宇。
左崇明立刻会意,欣然应下,“没问题,段小姐喜欢玩什么?跳舞?看表演?还是游船看夜景?”
邓子宇则心里暗暗叫苦,自己也算是半个已婚男士了,少帅自己避嫌去了,却给自己派这样的任务,不太合适吧?
眼看着宋逸之显然没有陪同的意思,段蓉扯了扯嘴角,“这就是宋少帅的待客之道?不愿意做这东道主早说嘛!浪费我的时间!”
说完做势就要走。
宋逸之低声对阮颜解释,“父亲应下的。”
阮颜怕宋逸之不好交差,于是扬声问道,“段小姐,去跳舞可好?”
闻言,段蓉顺势停了脚步,“行!”
左崇明提议,“我看也不必舍近求远了,白鹅酒店的歌舞厅就很不错,还有表演看,我们一起去坐坐?”
宋逸之本就不想折腾,于是一行人转向酒店配套的歌舞厅。
在广城,若论最为出名的歌舞厅,那非百乐门莫属。
倘若招待的是男性客人,百乐门无疑会是首选之地。
那里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美女如云,简直是男人的天堂。
然而,百乐门也是人鱼混杂之所,各类交易暗中涌动,他们今晚这样的阵容,显然与百乐门的氛围格格不入。
相较之下,白鹅酒店的歌舞厅则环境优雅,平日里常常被用来招待外宾以及重要客人。
这里的乐队演奏水平堪称顶级,歌舞表演亦是精彩绝伦。
而且,为了招待大总统一行贵宾,歌舞厅里里外外都安排了自己人,安全系数极高。
在此处招待段蓉,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既然段蓉是想来凑凑热闹,左崇明便没有让人安排包厢,而是直接寻了一个卡座坐下。
此时,正是歌舞厅最热闹的时候。
光芒四射的舞台之上,当红女歌星正纵情歌唱,婉转的歌声在整个舞厅回荡,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舞台下的舞厅里,成双成对的客人,在璀璨灯光的映照下,正随着音乐轻盈地翩翩起舞。
他们身姿摇曳,舞步翩翩,或优雅,或热烈,充满了活力与激情,使得整个舞厅热闹非凡,仿若一个梦幻的欢乐世界,让人沉醉其中。
段蓉环顾四周,不消片刻便收回了视线,看着对面窃窃私语的两人,不悦地问,“宋少帅不请我跳舞吗?”
被打断的宋逸之,抬头时脸上已经染上明显的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