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您生的好漂亮
作者:齐晚山   轻点罚!乖软哼哼哭包,他知错了最新章节     
    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香,季祈永感觉脸上痒痒的,似有小虫子在爬似的,不由伸手去抓。
    “别动。”
    温柔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警告。
    季祈永下意识乖乖收回手,随后猛地睁开眼。
    秋庭桉坐在床榻上,正用帕子沾了热水,替他敷脸颊伤疤。
    “师、师父?!”
    见他醒了,秋庭桉淡淡勾唇,露出一抹浅浅的弧度,“醒了?饿不饿?”
    “饿……”季祈永老实巴交回道,眼底还残存着刚醒来的懵懂,像只小狗。
    秋庭桉放下手中湿润的棉巾,戳了戳季祈永掌心。
    “手掌如此,还能吃饭?”
    季祈永立即委屈扁嘴,“永儿是为了救师父……不可以罚的。”
    “嗯?”
    秋庭桉挑眉,语气平静,“大点声,再说一遍。”
    季祈永立即噤声,不敢吭声了。
    眼皮偷偷往上瞄,见秋庭桉神情依旧,季祈永壮着胆子,凑上前,“师父,我错了……”
    “哪里错了?”
    季祈永抿了抿唇,垂眸小心翼翼回答,“不该自伤,但……确实是为了救师父……”
    季祈永小声嘀咕,“若换作师父,师父也会同永儿一般的,嗷!疼……”
    “嘶……痛。”
    季祈永得了秋庭桉一个爆栗,下意识用受伤的手去摸脑袋,结果伤口被碰到,也疼得厉害。
    一时半会,真不知道,该抱着手心哭,还是脑袋。
    “永儿心意,师父尤感欣慰,但……”
    “但你可知,他所中何毒?便敢放血喂养?”
    季祈永抬眸,门口处,缓缓走进一名男子,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睑,遮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睛。
    淡色锦袍,袖口镶银边纹路,似竹又似楼宇,腰间束玉带,有一龙螭倂体形玉鞢佩,更衬其气质。
    只是分明岁数不大,却有一头白发,显得更加淡雅。
    “您是……”
    这人生的极好看,剑眉星眸,鼻梁高挺,嘴唇削薄,却偏偏,给人一种极为温润,令人安稳的亲切感。
    季祈永呆愣住,半晌,傻乎乎地咧嘴笑了,“您生的好漂亮……”
    “呆瓜。”
    时序政和秋庭桉相视一笑,皆露出几分无奈。
    “可知,昨天你的血,差点让你师父丧命。”
    “不通医术,便敢随便行医,人人血质不同,强行融合,便会导致经脉受损。”
    “如你们宫中那套,滴血认亲的戏耍,便是不遵医理。”
    “两血相融,实为血液自然反应之因,非血缘亲疏之据。”
    时序政慢条斯理说完,微微俯下身。
    “亏你师父舍身救你,你倒差点要了他的性命。”
    “师父……我…”
    季祈永呆愣片刻,有些不知所措。
    他真的只是好心,不是故意的……
    “不碍事,不是你的错,别听他吓唬你。”
    秋庭桉轻笑,安抚着季祈永的情绪,他知孩子现在,定是愧疚难安的。
    一旁的时序政,也是心软的人,看着季祈永,也想起了自家那个……
    温了语气,安慰着:
    “好在,阴差阳错,你师父所中之毒,确实是需你的血做引子。”
    “这毒名为‘离断’,乃是疆域最剧烈的毒性之一,子安体寒,你又恰好是温热之体,二者融合,压制毒性。”
    “只是,你二人此生,便要被捆绑一处,你师父需要你,三月一次的血供养,否则,毒素蔓延全身,恐性命堪忧。”
    “我愿意!”
    听闻此言,季祈永立马挣扎着站起来。
    “永儿愿意与师父共生死!”
    “口头言语……”
    时序政轻笑打趣道,“你若真的为了救你师父,就该学学医术。”
    季祈永低下头,没有说话,都怪自己平日里偷懒,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搞不明白。
    “序政——”
    秋庭桉目光温和,对他摇了摇头,果真还是谁养的,谁护着。
    时序政挑眉,“得,这个坏人还是我做。”
    季祈永偷笑……
    待时序政走后,屋内剩余师徒两人。
    “师父,对不起……”
    季祈永从秋庭桉怀里退出来,乖顺跪到地上,“徒儿不孝。”
    季祈永对时序政说的话,还是心有余悸。
    他不是故意要害秋庭桉的……
    “永儿,抬头。”
    季祈永微微抬眸,撞入秋庭桉温柔的眼中。
    季祈永眼角发涩,泪水盈满眼眶。
    秋庭桉轻轻拭去,他眼角滑落的泪珠,温柔哄劝,“多大了,动不动就哭?”
    “古来唐太宗,望哭静哀,永儿……是效仿明君。”
    “伶牙俐齿。”
    秋庭桉手掌,覆上季祈永脸颊,目光温和,轻轻拍了拍,“颜之厚矣。”
    “师父……”季祈永撒娇般蹭了蹭秋庭桉。
    秋庭桉失笑,加了些力气,轻拍孩子脸颊。
    “本不欲罚你,只是你讨罚……”
    罢了……
    季祈永心中有愧,如今这般,也是想借着挨罚,来换个心安。
    “罢了,跪好,仔细想一想,一刻后,若想不明白,三倍罚之”
    秋庭桉站起身,走向门外院中。
    “师父去哪?”
    “来的匆忙,未带戒尺,去折些柳枝,倒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