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云深深努力硬着一颗心,让声音显得既冷静又理性。
盛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默然拉过云深深的手,眸光温柔似水。
……
隔天,盛宴带着秦意如搬出了莫奈花园。
他和云深深闹离婚,当然得回盛家。
秦意如已经离家出走两个多月了。
她跟盛清辉的离婚官司至今还没打完,夫妻间感情摇摇欲坠。
这次云深深莫名其妙卷入纵火案,受害的人是叶锦心,更是让秦意如不满。
她笃定这件事一定是叶家的阴谋,不可能是她的儿媳妇干的。
要不是盛清辉招惹这一家子,事情不会这样。
一回到盛家,她脸色就无比难看。
盛宴叮嘱她:“妈,你折腾我爸也折腾够久了,差不多就算了吧,你们两个也没什么大矛盾,没必要因为我和深深的事情弄成这样。”
不赶紧叮嘱一番,盛宴怀疑父母很快又得打起来。
秦意如不说话。
她用铁青的脸色表示,她才不想听这些。
“我最近会很忙,大多时间住公司,你在家多陪陪爷爷,他最近心情也不好,多注意点儿他的情况。”
这下,秦意如才愿意开口。
“臭小子,你去忙你的吧,家里我会照顾好。”
“嗯。”
盛宴是特地送母亲回盛家,现在人送到了,就准备走了。
秦意如一脸焦灼的叫住他。
“儿子,你和深深这次……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盛宴回头。
他声音洪亮:“一直以来我对她太纵容了,小打小闹的无所谓,反正我也懒得计较,现在这情况,我不得不计较,我和她,已经走到头了。”
秦意如忍不住惋惜。
她让佣人把自己的行李拿回卧房,沉默着目送盛宴离开。
这会儿盛清辉在家。
看到老婆回来了,还把行李箱都搬进了卧房,顿时眉开眼笑。
他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在房间里等着。
等秦意如进来收拾东西,他清清嗓子,扬声说:“哟,还知道回来?”
“关你屁事。”
“怎么,被儿媳妇赶出来了?”
两道能杀人的目光望过来。
盛清辉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知道要回来就好,跟一个纵火杀人的嫌疑犯住在一个屋檐下,你不怕,我都替你怕,以后你别作了,咱们俩和好吧。”
秦意如懒得理。
她一把拉开衣柜门。
她把盛清辉的衣物一股脑的掏出来,直接往地板上扔。
不仅如此,她还吩咐佣人:“把这些打包起来,送到客房去!”
佣人们都惊呆了。
“愣着干什么?快去!”
“是,夫人。”
两个搬行李进来的佣人,这下开始不遗余力的往外搬盛清辉的衣物。
秦意如指着房门,对一脸震惊的盛清辉说:“你,以后睡客房去!”
盛清辉急了:“凭什么?这是我的房间。”
“凭我们感情已经破裂!”
“二审都还没结束,正式宣判离婚前,我们还是夫妻。”
“那我不管,滚滚滚,赶紧给我滚!”秦意如尖着嗓子骂他:“你天天说别人是祸害,我看你才是这个家最大的祸害!要不是你非要去招惹叶家父女,阿宴的生活不会变得一团糟!”
“我是为儿子好……”
“好你个大头鬼!托你的福,他们现在真的要离婚了!盛清辉,我告诉你,他们离了,咱们两个也必须离,我受够你了!”
盛清辉一下抓住重点。
他最近闹离婚已经闹麻了,无所谓。
他在意的,是儿子能不能离。
抓住秦意如因为激动而挥舞的手,盛清辉问:“他们真的要离?”
“是啊,这下你满意了!”
盛清辉心中一喜。
他摆出家长姿态,和暴怒的妻子说大道理。
“意如,你一个女人,只知道家长里短长,眼光自然没有男人那么远,我告诉你,他们离婚这不叫婚姻破裂,得叫及时止损,时间会证明我说的都是对的,我们走着看。”
“滚!滚到客房去!”
……
盛宴带着李潇去了私人医院。
事发后,他带着李潇来过一次。
那时候,叶锦心和保镖都还在抢救室里。
看不到受害者,他只能跟悲痛欲绝的叶伯懿交涉,好说歹说,叶伯懿才同意看在两家的面子上暂时不把这件事曝光。
这次来,他要亲眼看看受害者。
叶伯懿推辞了半天。
看盛宴一副必须亲眼确认情况的模样,叶伯懿拼命找借口。
他告诉盛宴:“锦心现在跟植物人没什么区别,身体虚弱极了,我们身上难免有什么病毒细菌之类的东西,带进去传给她可就不得了。”
“伯父,我可以接受消毒流程,穿无菌服戴口罩手套什么的。”
盛宴目光坚毅。
现在,他一定要见叶锦心。
叶伯懿绞尽脑汁,愣是没找出下一个理由来拒绝。
他只能悻悻道:“那你等一下,我去找护士,让他们给你做下消毒准备。”
“嗯,谢谢伯父了。”
盛宴看着叶伯懿快步去找护士,转而与李潇对视一眼。
“兵分两路,你去看保镖,我去看叶锦心。”
“是。”
经过严格的消毒程序后,盛宴跟着叶伯懿,进了叶锦心的监护病房。
叶锦心仰面躺在病床上。
身边围绕的各种仪器,随时严密监控着她的生命体征。
叶伯懿戴着口罩,两只眼睛露出了悲痛之色。
“唉,我真是命不好,年纪这么大了,唯一的女儿又出了事,每天在公司忙完我都得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就是为了看看锦心有没有醒来。”
盛宴没吭声。
他径直到病床前,拉过叶锦心的夹着监控指夹的手,一副深切同情的模样。
看到他这样,叶伯懿心里偷着乐。
盛宴越对叶锦心露出同情,心里肯定就越嫌弃害人的云深深。
抓住这个好时机,叶伯懿说:“说起来,侄媳妇现在怎么样了?”
盛宴语气平淡:“这种女人留不得,我要跟她离婚。”
躺在病床上装晕的叶锦心大喜!
那个该死的女人终于出局了!
她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行为,双眼紧闭,争取不露出任何破绽。
就在她心思飘忽时,那只被盛宴攥住的手上传来了尖锐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