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就是来蹭饭的。
她看着火锅十分满意,并且毫不犹豫的从腿边抽出两瓶度数很高的酒。
‘砰!’一下放到桌上。
她踩着10cm高的红色高跟鞋,坐到餐桌旁,对着琴酒勾勾手指。
“人类,来,让姐姐我看看你的酒量!”
琴酒收回按在云瓷腰上的手,把人往沙发上一放,慢条斯理的走到梅的对面坐下。
云瓷看热闹不嫌事大,往旁边一坐:“两瓶够不够?要不要我资助一些?”
梅大手一挥:“来!今天不醉不归!”
云瓷美滋滋的取出三个酒杯,正要倒酒时,对面的空座上,紫衣美人不请自来。
蝶举着烟杆,礼貌的对着琴酒颔首:“抱歉,打扰了。”
琴酒无所谓的一颔首,拿过一个印着红色毛绒圆团子的酒盏放到蝶的面前,算作欢迎。
但这也算是看在云瓷的面子上。
若换个人——
哼,他的子弹可不是吃素的。
云瓷把这套酒盏仅剩的一只也取了出来,然后将四个小酒壶中盛满酒,放到它们的主人面前。
琴酒端起酒壶轻轻嗅了嗅里面的酒香,然后扫眼云瓷的杯子。
云瓷乖巧一笑。
琴酒并没有说什么,率先给自己倒了一盏。
他将自己放在和云瓷平等的位置上,那面前的两位气势强大的、毫不客气的只针对他释放威势的死神,便也算是他的兄姐。
虽然琴酒并不清楚跟兄姐该怎么相处。
他举着不大的酒盏,一饮而尽。
蝶和梅的眸中浮现一抹满意,但她们也不占小辈的便宜,酒水自酒壶中飞起,落入盏中。
两人也跟着举杯。
云瓷就坐在一旁看着,往火锅里哐哐丢食物。
旁边三人喝喝喝。
云瓷就在旁边吃吃吃,时不时的再自斟自饮一下,十分惬意。
身为人类,选择和死神拼酒是很亏的。
但也没办法。
谁让他选择的是个小死神呢。
琴酒醉后很安静。
从他的面上,几乎看不出他喝醉了,与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云瓷把琴酒送回房间,然后才下楼和两位姐姐一起,吃着她们还没怎么吃的火锅,喝着小酒,直到夜色渐渐褪去。
三人窝在沙发边,梅抬手整理着云瓷的头发,看着那颜色眉眼温柔。
“还以为你的头发要褪回黑色了。”
云瓷将一缕头发撩到胸前,笑着把玩:“我感觉这个颜色蛮好看的,就又染了。”
梅感慨的很:“想你刚到地狱时,才那么小一个团子……”
那时的云瓷,因为不想在母神的朋友面前给她丢脸,行为举止,一切都非常的有礼仪,将一切都做到非常完美,不容出错。
而被大老板安排带着云瓷参观地狱的,就是梅和蝶两个人。
梅想到她把那个大和抚子一样的小姑娘带成现在这模样,一时之间也有点心虚。
不过她也不怕,反正她负责的是另一个世界,平时要在另一个世界坐镇,轻易不回地狱,就算大老板知道也罚不到她。
梅不是很有底气的问:“你这头发,应该不是永久的吧?”
云瓷故意吓了吓她才道:“放心吧,可以洗掉吧。”
梅长舒口气,引得两人不停的笑她。
三人笑闹一会儿,梅便告辞了,她要趁着大老板没发现她翘班,赶快回去。
蝶也没久留,两人到底是常见的,也不打扰云瓷休息。
客厅里恢复安静。
云瓷慢悠悠的用魔法打扫房间,将所有物品都归位。
至于那套新制的酒盏,就放在家里吧,下次再用。
收拾完家里,云瓷悄无声息的上去瞄了眼熟睡的琴酒,然后进空间煮了份粥,免得他醒来胃难受。
紧接着才洗漱,没打扰琴酒,回到她之前住的房间休息。
上午。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室内。
云瓷翻身躲闪阳光间,一咕噜钻进琴酒的怀里。
当那手习惯性搭在腰间时,云瓷睁开眼瞄了下,下意识端出粥放到琴酒那边的床头柜上。
“你昨晚没怎么吃东西,记得把粥喝掉哈。”紧接着又往眼神清明却躺着没起的男人手里塞个小药瓶,“缓解酒后头痛的。”
说完,直接趴回枕头上呼呼睡去。
琴酒看看粥,再看看云瓷,这才起身,轻手轻脚的端着粥下了楼。
*
琴酒发现自己被跟了。
他眼神冰冷的看着后方那辆有些熟悉的车,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
荣登后座的伏特加往前探出头来:“大哥,是不是又有叛徒了?”
琴酒眸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踩着油门的脚缓缓下压:“是啊,我可真好奇这次的小老鼠会是谁——”
坐在副驾驶上的云瓷顺手往琴酒嘴里塞了颗苹果味棒棒糖:“我知道哦~要剧透吗?”
琴酒拒绝。
他享受自己调查的愉悦,提前知道的话还有什么意思?
他对云瓷道:“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家了,你自己去玩。”
云瓷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看向他:“什么?我们才刚刚新婚燕尔的!你居然就这么直白的告诉我说你不回家了,你——”
“什么?!”伏特加震惊,“大哥,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琴酒。
很委屈。
十分委屈。
超级委屈!
他难道不是大哥最信任的小弟了吗?!
为什么大哥结婚他不能坐主桌!!!
琴酒:“……”
他被自己的小弟蠢到了。
云瓷没忍住笑出声,随即放声大笑。
“蛤蛤蛤蛤——”
伏特加被自家鬼大嫂笑懵了,一脸茫然的看向大哥。
琴酒无语:“你都说她是鬼了,怎么结婚?”
伏特加恍然,然后有些惋惜:“不能结婚啊……”
那他岂不是坐不成主桌了……
唉……
云瓷拭去笑出来的泪花:“伏特加这么想我们结婚吗?”
她探身看向琴酒:“我觉得做黑泽太太也是个不错的称呼哎。”
琴酒余光扫她一眼,脚下微微用力,车辆便停在路口处。
“这么急切?”
“是啊。”云瓷笑眯眯,“某人迟迟不开口,明明我们要珍惜时间的,不是吗?”
琴酒哼笑一声,随手从风衣兜里摸出个黑色的盒子丢给云瓷。
小小的,四四方方的丝绒制盒子。
云瓷惊讶的捧着盒子,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
什么时候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