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绵的突然昏迷并不是身体上出了什么意外,只是那士兵的检测行为刺激了她的觉醒,这种情况下唯有补充到足够的体力与精神才能帮助她迅速从这种状态中脱离。
于是,洛尔塞修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血液喂给了她。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的血液功能能比过他的强大。
他抱着戚绵临时找到了一处住宿地,手腕处被他制造出的伤口正在缓缓朝外渗着鲜血,他将伤口紧贴戚绵的唇瓣。
肉眼可见的,刚才脸色还有些虚弱的女孩瞬间便红润起来,甚至有了些下意识的动作,柔软的唇瓣与湿润的舌尖都在不断汲取着那道美味。
洛尔塞修静静地注视着她,没有半分想要停下的意思,他甚至觉得,就这样被戚绵吸干也挺不错的,至少她的血管与胃部全都是自己的血液。
他会生存在她的体内,直至双方消亡。
戚绵渐渐苏醒时,第一察觉到的便是口腔里馥郁的香甜味,比最甘甜的山泉清爽,比最纯酿的红酒香醇。
她下意识舔舐了一下紧贴在自己嘴边的东西,有些柔软,有些冰凉。
意识逐渐回归,戚绵茫然地睁开眼,她认出了这鲜血的主人,是小白,她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那双玫瑰红双眼也的确和小白的一模一样。
但再仔细看去——深邃成熟的眉眼,皎洁如白月的肤色,是洛尔塞修。
她的双眼微微放大,大脑中猛地划过了什么东西,紧接着用力推开了洛尔塞修的手腕,对方有些错愕地望着她,戚绵的语气不敢置信但又是不得不确信的肯定。
“小白?!”
洛尔塞修垂眸望着她,这才想起来原来自己还有个小白的身份,这几天和戚绵的相处都差点让他忘记不远处的戚家里还有个小白了。
“嗯,是我。”洛尔塞修只停顿一瞬,便微微笑开来,愉悦地承认下这个身份,“绵绵终于认出我了吗?”
[我滴乖乖,这剧情是从哪冒出来的??]脑子里三三的惊叹声同时响起。
变成白兔失去意识完全是他也没有意料到的。
血族会在月圆之夜得到大幅的增强,洛尔塞修记得就是在某个月圆之夜,很奇怪他明明在沉睡应该没有意识才对。
可那天晚上他灵敏的听觉真的捕捉到了在不远处有道女孩的声音,那道声音并没有激起他多么大的波动,只是他的心神还是无端聚集在了那上面。
他说不出缘由,但他想要去见女孩一眼。
再次回过神来时,就是身为白兔的记忆了,那时的他见到了女孩,更奇怪的事情来了,他以为自己会很高兴才对,可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失望。
所以被戚绵带回家不久他就越狱了。
再后来,戚绵再次找到他时,彼时还是小白的洛尔塞修感觉到心脏深处的一根心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于是他留了下来。
现在的洛尔塞修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戚绵是由他的心头血培养出来的原因,可他却忘了,最初见到戚绵时,他并没有觉得对方有多么特殊。
这细微的差别,他或许永远也不会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戚绵实在是迷茫,她只能问三三。
三三表示自己也是一脸懵逼:[咱也不知道啊,这原剧情压根没写到过洛尔塞修会提前苏醒还变成了那只戚绵捉到一晚就逃走的兔子啊。]
“那你之前陪在我身边时知道自己的身份吗?”
戚绵小心翼翼地推走了洛尔塞修似乎还想继续凑过来给她吸的手腕,生怕自己之前让他当血仆的事情被洛尔塞修记恨。
话说回来不对啊,那个血契还是小白主动要求的呢。
洛尔塞修撒了一个小谎,他当然能一眼看出戚绵的心理负担,为了让她能在自己面前轻松自在一些,他的双眸划过一抹狡黠,随即回答道:“不知道,我是苏醒后才拥有自己之前的记忆的。”
他说着,收紧了原本就环抱在戚绵身上的手,之前这样是为了方便喂血给她,这下正好能将戚绵整个人都容纳进怀中。
“所以我说的想让你成为我的新娘都是真心的。”他顿了顿嗓音放低放轻,宛如情人在耳边的娟娟细语,“我爱你,以我的血液作誓。”
戚绵怔了怔,她知道对于一个血族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就是鲜血,更何况像洛尔塞修这样地位身份的血族,他的血液不论是对于任何人,绝对都是世上仅有的珍宝。
可是她莫名地有些心虚,她既没有对小白生出心思,答应洛尔塞修的求婚也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的任务罢了。
以前她还觉得洛尔塞修只是盘算什么,如今突然得知洛尔塞修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真心,她隐隐有种自己一不小心误会了别人的真心还没有好好对待的错觉。
乌发女孩神色复杂地垂下眼,洛尔塞修看见她卷翘的睫毛与挺翘的鼻尖,他的眸色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有知道的权利。”他低声说道。
戚绵抬眼看他:“什么?”
洛尔塞修紧紧注视着她,那其中一片玫瑰色海洋深邃而广袤,可也只容纳了她一人。
“这件事,你也应该问问戚珏。”
戚绵眨了眨眼,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是与戚珏有关的吗?不会是什么那种狗血的家族秘闻吧?那万一说出来了是不是还会掀起滔天巨浪啊?
她突然有点不太想知道了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