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陵,你弑父夺位,必遭天谴!不要以为今天你赢了就能坐稳这皇位,你能杀了我们,还能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李扶摇把萧长陵拉到自己身后,狠声对萧长陵说道。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没想到萧长陵竟然事早有准备,早知如此,就该提前让耿彪带着禁军入城了。
“本王弑父夺位?父皇是怎么死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萧长陵寒声说道,“蠢女人,就算今天你赢了,你以为长生的皇位就坐得稳?”
澹台家族虽然一直支持他,但他却从来都没把赌注全部押在澹台家族上,所以才会不遗余力的养私兵,并让顾明德替他拉拢军中将领。
这个蠢女人却把所有的希望全部放在李家身上,这皇位,萧家坐得,难道李家就坐不得?
“今日是你赢了,自然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李扶摇的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此刻的局势对她极为不利,但她仍不愿轻易低头。
“萧长陵,你不要得意得太早。你今日带兵进宫,这弑君的罪名,你是脱不了的!”
萧长陵轻蔑一笑,“你做的好事,这脏水就能泼到本王身上?”
说完,萧长陵拍了拍手,李家一系那些官员的家眷被带了上来。
“别说事情不是本王做的,就算是本王做的,只要满朝文武都站在本王这边,本王有什么说不清的?”
那些随李扶摇进入太和殿的大臣们看到自家妻儿老小都落到了萧长陵手里,就知道现在大局已定,他们根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德王殿下,老朽愿意归顺,只求殿下放过我一家老小。”
“德王殿下,我愿降!”
这些跟着李家的大臣纷纷下跪,站错了队,自己丢了性命那是咎由自取,现在他们只希望萧长陵猛放他们的妻儿一条生路。
萧长陵笑道:“本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们能悬崖勒马,本王自然也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不是李家嫡系,愿降者,免罪!”
萧长陵也有顾忌,这朝中一大半重要官员都在这太和殿中,一下子都杀了,朝政怎么办?只能先稳住形势,以后再慢慢收拾。
萧长陵话刚说完,除了李家嫡系,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李扶摇转头看着李元亮等人,她不明白,说好的禁军为什么还没有过来。
南大营到皇宫,就算是步卒,也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
“娘娘是在等耿彪?”刘吉终于赶到了皇宫。
“刘吉!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元亮看到刘吉,顿时大惊失色。
根据李家情报,刘吉此时应该还在百里之外才对。
“殿下,末将来迟,还请殿下恕罪!”刘吉没有理会李元亮,翻身下马,拜倒在萧长陵身前。
萧长陵看到刘吉,知道江州军已经到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刘将军辛苦了!”萧长陵连忙把刘吉扶了起来,“将军能来,本王甚感欣慰!将军放心,待本王登基之后,便封你做大将军!”
刘吉心中冷笑,还大将军,等你先当上皇帝再说吧。
虽然他不知道顾惜衣的谋划,但也知道,顾惜衣做了那么多,都是在对付萧长陵。
“末将能有今日,都是殿下栽培,末将不敢居功!”
刘吉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目光却不时瞥向李扶摇等人。
李扶摇此刻面色惨白,抱着萧长生瘫倒在地,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今日之后,世上便再无李扶摇,李家也将灰飞烟灭。
萧长陵看着跪地的众人,心中满是得意。
他环顾四周,大声说道:“今日之事,乃天意如此。本王顺应天命,登基之后,定当励精图治,造福万民!”
在场之人闻言,纷纷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长陵仰天长笑,原来君临天下就是这种感觉!
父皇,你看到了吗?你就是再喜欢老三,宠爱老四,这皇位,最终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传朕旨意,李氏毒害先皇,赐死!四皇子萧长生罪犯谋逆,贬为庶人,圈禁宗人府,非诏不得出!李家谋逆,诛九族!”
萧长陵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二弟,父皇尸骨未寒,却忙于同室操戈,不知父皇九泉之下可能瞑目?”
一道清朗的声音悠悠传来,萧长陵随之脸色一变。
萧长琒!
萧长陵缓缓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太和殿不远,萧长琒一席白衣,缓步朝他走来。
“王兄是长兄,父皇的后事自然是以王兄为主。不过既然父皇已经把皇位传给臣弟,臣弟自然要替父皇扫清这帮乱臣贼子!”
萧长琒孤身而来,萧长陵摸不准他的虚实,只能是软中带硬的说道。
“原来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皇兄!”萧长琒嗤笑,“父皇何时将这皇位传给了你,为兄怎么不知道?”萧长琒幽幽说道。
果然是来者不善!萧长陵双眼微眯,“王兄,你就非得要来趟这趟浑水?只要你就此离去,校事府依然是你的,南疆兵权,依旧由你掌控。”
萧长琒微微摇头,神色淡然:“二弟,你错了。这天下,这江山,乃是百姓之天下,江山之主,当以仁德治世,以贤能服众。你弑父夺位,残害手足,如此行径,怎配坐这皇位?”
“哈哈哈!王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萧长陵脸色一沉:“王兄,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今京城内外都已被我掌控,你孤身一人,能翻起什么大浪?”
萧长琒不慌不忙,在萧长陵身前五十步停了下来,“二弟就这么有信心?”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队队身着边军铠甲的士兵如潮水般涌现。
“萧长琒,你竟然违背祖训,私自将南疆边军带进了京城!你这是谋逆!”萧长陵怒喝。
北齐立国以来就有祖训,边军非诏离开边境就是谋逆,更别说进京,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天下共伐之!
所以几百年来,尽管北齐历经数次内乱,但外族却无法趁机入侵。
萧长琒展颜一笑,“二弟此言差矣!南疆边军乃是奉朕旨意进京平叛,何来谋逆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