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消彼长，王芷的力道产生的效果也开始增长。
    老黄使用的力道也越来越大，但是却再也带不动王芷的身形。
    “不错，小姑娘进步很大，……”，但他再也说不出来。
    王芷眼睁睁的看着梦境破碎，心里还有些遗憾，他真的想从老黄这里学到更多东西，他知道老黄肯定曾经是一个高手，每多学一点肯定是赚到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窗外的街灯映射着微弱的灯光，投影在屋内。
    老黄睁开眼睛，习惯性的看看旁边，小江并不在，晚上他也需要休息。
    他用手支撑起半个身体，然后拿起床边的夜壶，放到下身接尿。
    原来他刚才突然退出梦境是因为被尿憋醒。
    把个人问题处理好后，老黄又躺下。
    脑海里慢慢回忆刚才的梦境，似乎他回到了孩子时代，和小朋友们一起玩耍，他们都在记忆里，却再也想不起他们的长相。
    然后好像还和一个女娃打架，老黄自嘲的笑笑，“自从下半身瘫痪以后，自己也只能在梦里欺负一下女孩子。”，说着他捶了捶腿。
    “也好，至少梦里的自己不是只能在床上苟延残喘的人，能自由活动的感觉真好。”
    王芷很高兴，梦里的成果成功反映到身体上。
    他一大早就起床，在客厅里练了一会儿刀法，几乎和在梦境中一样。
    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现实中身体不能完全跟上意识，这也是说明了一个问题，他的精神力量远大于身体力量，这个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不可协调的。
    而从另外一方面，他也尝试了马步，除了身体肌肉还有一点点僵硬外，几乎就和本能一样，在短暂的熟悉后，身体就得心应手的扎好马步。
    在整个龙国，所有武侠爱好者都听说过马步，可能很多年轻小伙还尝试过，但是没有几人真正明白它作为武侠基本功的难处。
    可以这么说，一般没有训练过的人，扎马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五分钟都支持不了，而且练了后会腿部肌肉会不断颤抖，其实这就是不得法。
    只有真正入门的人才能把马步扎好，而达到出神入化的人才能无限制的扎下去，几乎不受时间限制。
    王芷现在也不算领悟得出神入化，但是也达到登堂入室的地步，这也是他在梦境中为什么能在老黄的手下支持的根本。
    “看来以后要经常去找老黄练习。”，王芷想道。
    也许在现实中也可以去向他学习一番，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冒出来，他就有些迫不及待。
    但是看看手机，现在才八点不到，这么早去有些不太礼貌。
    于是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开始翻阅昨天买的书。
    说实在话，他昨天买书的时候也只是随意翻了一两页，并没有全部查看。
    现在沉下心来后，很快就入迷，被书中描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所吸引，不知不觉间就翻阅完一本书。
    这本书讲述的东西并不多，也不复杂，文笔也只能说通顺，可以说是小说，也可以说是一个所谓修炼者的笔记，涉及的很多东西都是用丹道术语进行隐晦的描述。
    王芷没有这方面的体验，也无法判断这是一个人的想象还是真的存在这么一个功法，可以达到如此奇妙的情景，他只是把它记忆下来，如果以后能够确定真伪，再决定如何处理。
    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多，他觉得是时候去找老黄。
    顺手拿起一本书，然后就出了门。
    按照梦界的记忆，他走路前往老黄所在的小区。
    在梦界他并不需要知道老黄家住的是哪个小区，在现实中走过去才知道老黄家在滨湖小区，五栋一单元1704。
    他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提着一袋水果，然后轻轻敲门。
    在蜀州这边很奇怪，虽然大多数人的门上都有电铃，但是却几乎没有用，大家都喜欢敲门。
    不到二十秒，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门打开。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菜刀，看样子刚才应该在备菜。
    “你找谁？”
    王芷连忙说道:“您好，我是来看望黄老的。”
    说着他递上手里的水果袋。
    汉子没有接，而是上下打量着他，“你是他什么人？”
    王芷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自己似乎连身份都没想过，他一直以为只要见到老黄，然后向他求教，就算只是只言片语的指点也行。
    现在他也只能随口编，“曾经见过黄老一面，被他的风采折服，这次得知他居住于此，于是前来拜访。”
    汉子不屑的抽动了一下嘴角，“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打听到黄老，想来他是不会见你的。”
    说完他就要关门。
    王芷连忙用手顶住门框。
    汉子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线，默默开始用力。
    两人的手隔着门框开始较力。
    王芷并不打算当恶客，一直不敢用全力，只是将将与汉子力道持平，但就算这样，力道也用到一百公斤往上。
    汉子有些意外，两脚一交错，就扎出马步。
    王芷趁机说道:“我真的是来拜访黄老，没有恶意，还请通禀一声，不胜感激。”
    “哼～，小骗子功夫没有做到家，你难道不知道黄老二十年前就已经胸部以下瘫痪，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出门过，你从哪里能够看到他的风采？”，汉子嘲讽道。
    这个情况出乎王芷的意料，他从来没有想到梦境里生龙活虎的老黄居然是瘫痪的，他一时接不上话来，人也泄气了。
    门砰的一声关闭，只留下门后汉子骂骂咧咧的离开。
    王芷微微叹息，把水果放在门边，恭敬的对着大门鞠躬，以表达他对梦境里黄老对他指点的谢意，然后转身慢慢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切其实都被汉子看到眼里，一五一十的汇报给黄老。
    “小江，其实我这老子已经离死不远，多见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说不定他是哪个以前的好友的后人。”
    小江就是那个汉子，他眼角有些湿润，摇摇头，“黄老，医生说了，您不要担忧其它的人和事，那样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黄老叹息，“其实我这样苟延残喘有什么意义，也不过多几天而已。”
    他把头转向窗户，外面的阳光被薄纱遮挡，他的眼里有着对外界的渴望，“下午推我出去转下吧，我有预感，大限快到了。”
    “不，不要。”，壮实的汉子小江突然泪崩，哭得像孩子。
    “我，不想，您死。”
    “哎～，这么大的人了，还哭，羞不羞，让你闺女看到，不知道要怎么笑你。”
    小江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很快收敛情绪，“不会的，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那个孩子。”
    黄老伸出手，小江低下头来，让他能摸到自己的头。
    “我走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家庭，你家里的小胜不错，女儿忽忽也不错，到时候我这房子留给你，卖了也好，留着也罢，都看你自己。”
    “不～，我不要，只要您。”
    “痴儿。人生的终止只不过是另外一段人生的开始，说不定什么时候和你打招呼的那个人就是我，这不过是一个循环。”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人在三界中，谁又能离开这生老病死，这是我教给你的最后一课。”
    王芷去了图书馆。
    这次他带着自己的书，上午阅读另外一本书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古书里写很多东西的时候会用丹道或者其它道教的东西进行讲述，而这些东西他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阅读也只是把东西读过而已，并不能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
    现在他一边看书一边在系统里搜寻相关资料进行扩展阅读。
    这种方法导致阅读速度很慢，但是好在他记忆力很强，每一个查询过的问题，扩展阅读的资料都记忆得清清楚楚，这也让他无形中得到阅读速度的加成。
    就在他仔细阅读的时候，突然感觉面前一暗，似乎光线被遮挡了，于是抬起头来，看向一侧。
    “小弟，我就说看见你登录了系统，于是来寻你，只是没想到你不在古籍区，反而跑到外面查资料，让我一阵好找。”，李思棋低声说道。
    “原来是李大哥，今天我只是查一般资料，就没进去，你知道那里面比较闷。”
    李思棋拿起王芷手边的书籍，翻了几页，面露惊奇，“想不到你对这种奇异的东西这么感兴趣，不过这只是一篇臆想，真正的内功哪里有这么神奇。”
    王芷呵呵笑了，“实在找不到什么资料，只好找了稀奇古怪想法的书看看，总比没有好。”
    “那倒是，我看到的资料也是在古籍里的偶尔描述，总感觉现实中应该没有，现在估计也只有人参之类的宝药了。”
    王芷笑笑，没有找对路子的时候肯定是千难万难，就像以前他从来都不知道居然真的存在修炼这件事情，而且效果那么奇特，但是一旦入门，就很容易的遇到老黄、李思棋这样的人，他们可都算得上现代武林中人。
    李思棋看看四周，虽然两人谈话声很小，但是依旧有人正看向两人，于是招手示意王芷跟他出去聊。
    来到门外休息区，李思棋看着王芷，“现在宝药难寻，每一次有宝药拍卖的消息都会有很多人前往，而这个时候就是拼财力的时候，不知道小弟你现在财力如何？”
    “当然不足。”，王芷脱口而出，“我前段时间还去当了搬运工。”
    李思棋呵呵笑起来，打量他一番，见他和上次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丝毫看不出当搬运工产生的痕迹。
    “搬运工是个好职业，好些同道都干过，不过对身体损伤过大，偶尔为之比较好，但不适宜久干。”
    “哦～，李大哥是有好工作介绍？”
    李思棋神秘的笑笑，“就看你有没有想法，有的话我可以帮你牵线。”
    王芷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李思棋是想让自己帮他做点什么事情，这是先来探自己的口风，能搞得这么神秘，肯定是有特殊之处。
    不过他现在的确缺钱，而且暂时还没有看到李思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心里还是愿意找些活干的。
    “那当然好，不过我先说好，我可是守法的人。”
    “我也是。”
    两人相视而笑。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古以来侠以武犯禁，武林中人干的事情多少有些违法，最简单的就是打架，说好听点叫比武，难听一点叫斗殴，也是违法的事情。
    王芷还记得当初那个叫飞鹰的人，他死了，李思棋的人很快就把一切痕迹都清理干净，双方都表现得像从来没有过这个人一般。
    也许是关键的事情已经谈完，李思棋也开始讲起一些奇闻异事，王芷听得是津津有味。
    从中王芷大致了解到现在龙国，或者说蓉城练武之人的现状。
    按照李思棋所说的，目前蓉城有至少有一千人练武，达到小成阶段的有大约三分之二，力道约一百公斤，属于明劲初期，上次追杀他的那些小喽啰就是。
    而达到一百五十公斤力道就属于比较厉害的了，算是明劲中期，他自己和飞鹰，甚至王芷都属于这个阶段。
    明劲中期力道最高能到两百公斤，这个时候就面临一道坎，迈过去就进入明劲后期，在蓉城达到明劲后期的人不多，只有不到五十人。
    突破三百公斤力道，就进入明劲巅峰，如果运气好，可以进入暗劲期。所谓暗劲就是明面不带力，伤人在暗地，可以说化骨绵掌的效果就是这个理解。
    达到暗劲这个程度的人基本上都不再出手，大家都尊称先生，在蓉城这样的人有几十个，但是几乎都隐藏在一般人里，说不定就是街头的某个小贩。
    至于更厉害的人传说中是有的，再上一级是化劲宗师，更高的是先天宗师，对于后者，都是闻名，李思棋知道但是没有见过，据说他师傅曾经见过一位。
    这些只是现在的大致情况，而蓉城的练武之人大致分为几类，家传、师徒、门派还有野生，前面的都好理解，门派的人很少直接出现在城市里，他们一般都在门派学习，至于野生练武之人一般又称为走单帮，如果自己实力不行，一般也都会沦落为作奸犯科，一般都被其它几类看不起。
    据说一年前就有个东山的通缉犯逃窜到蓉城，实力达到明劲后期，被蓉城的高手干掉，还得到表彰。
    在李思棋口中，这一战成了蓉城高手的代表作，表示蓉城的武林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