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破晓,刘欣便已起身,开启了他那严谨而有规律的生活。
不同于往日在长安城内的安逸,此时的他,迎着微露的天光,再次投身于武术的修炼之中。
每一拳一脚,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他对武艺的热爱与执着。
刘欣暗自欣喜,即便离开长安的日子里,他的武艺训练并未系统化,实战机会亦寥寥可数,但这份自我感知的进步,却丝毫不逊色于数月苦练的成果,这让他不禁心生惊叹。
古语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刘欣深谙此理,深知人生阅历的丰富,不仅对于学问的积累大有裨益,就连武艺的精进,亦能从中汲取养分。
每一次的经历,都是对身心的磨砺,是对潜能的挖掘。
早餐过后,刘欣踏上了前往皇宫的路程,心中带着一丝期待。
今日,是他们受赏的日子,对于每一个渴望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的年轻人而言,这无疑是个重要的时刻。
走到太极殿前的广场,刘欣一眼便看见了程处默、李崇义等人,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朝气与自信,让人眼前一亮。
自回到长安以来,他们各自在家中休整,今日的重逢,仿佛是久旱逢甘霖,每个人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这份自信,刘欣感同身受。毕竟,今日他们能够站在这里,等待着皇帝的封赏,进入官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其实,凭借他们父辈的关系,想要进入官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以前他们太纨绔了,他们父辈实在开不了口。
“嘿,兄弟们都在啊,看来今天心情都不错嘛!”刘欣笑着打招呼。
“哎呀,就差你了,小欣子,你怎么现在才来,早朝都快结束了!”程处默抱怨道。
“我在家吃了点早饭,所以来得晚了些。”刘欣解释道。
“我去,小欣子,你心真大,我昨晚接到入宫受封的消息,一整夜都没合眼,今天一大早就和我老爹在这儿候着了。”李崇义一脸不可思议地说。
刘欣闻言,一脸惊讶:“你们不会都来得这么早吧,早饭都没吃?”
“可不是嘛,哪有时间吃,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程处默摸了摸肚子。
刘欣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你们早点准备,偏不听。还好我早有打算。”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包用油纸精心包裹的点心,刚一亮相,就被众人一抢而空。
“我们在太极殿前吃东西,是不是不太好?”有人迟疑道。
“少啰嗦,快把你的点心给我!”另一人催促道。
嘴上虽这么说,但大家吃得那叫一个欢,不一会儿,点心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哎,没吃饱,小欣子,你还有没有了?”有人意犹未尽地问。
“你当我是开点心铺的啊,我就带了这么多。”刘欣笑道。
正当众人嬉笑打闹之际,一名内侍匆匆赶来,对众人道:“诸位公子,请速速进殿,陛下正等着召见你们呢。”
刘欣带着众人,昂首阔步地踏入了太极殿,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势,着实令人侧目。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内回荡着众人齐声高呼的颂扬,声音中充满了对李二的无比崇敬。
“众卿平身!”
“你们这群小家伙,为大唐的立下了大功,朕定要重重赏你们,来人,宣旨!”
随着内侍尖细的嗓音,一道旨意缓缓展开:“大唐皇帝陛下诏曰:平安县伯刘欣,程处默,李崇义,尉迟宝琳等人,受命出使林邑国,沿途铲除暴徒,弘扬正义,严惩贪腐,更兼为大唐引入了高产水稻,朕心甚感欣慰。鉴于功绩卓越,特封刘欣为安平县侯,兼任致果校尉;程处默特封为振威副尉;李崇义、尉迟宝琳等人亦特封为致果校尉,并准入御林军,以彰其功,钦此!”
然而,旨意刚宣读完,朝堂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反对之声。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一位御史挺身而出,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臣亦反对!”另一位大臣紧随其后,言辞恳切,“臣以为,侯爵之位应以军功为凭,刘欣并无显赫军功,何以晋封县侯?”
“正是,陛下,此举违背我大唐律例,难以服众啊!”又有几位大臣附和道。
“臣等附议!”一时间,朝堂之上反对之声四起,让刘欣、程处默、李崇义等人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跪在地上接旨也不是,起身也不是,他们一时之间也手足无措。
更让刘欣感到尴尬的是,这些反对的声音似乎只针对他一人,对程处默、李崇义等人的封赏却无人问津。
这并非因为众人有意忽略,而是因为他们不敢。毕竟,程咬金、尉迟恭等武将就在一旁虎视眈眈,谁敢轻易触怒这些武将的逆鳞,恐怕在朝堂之上也难以全身而退。
更何况,程处默、李崇义等人所封的武职对这些御史而言并无直接威胁,他们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也相对有限。
其实,刘欣的封赏对这些御史来说并无实质影响,但他们之所以如此反对,更多的是出于嫉妒。
毕竟,刘欣的爵位如果再升一级,便将达到从二品的尊贵地位,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难以企及的荣耀。
面对群臣的激烈反应,李二陛下只是冷笑了几声,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不屑。
“说完了?还有没有人反对?那朕就来给你们讲讲这群孩子的功劳,你们知道他们为大唐带来了多大的利益吗?”李二陛下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与不满。
“回禀陛下,不就是出使林邑国吗?不就是杀了几个贪官吗?这也算大功?”一位御史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你们知道什么!”李二陛下怒喝道,“整天只知道瞎嚷嚷,什么都不懂,就知道反对!
朕告诉你们,大唐派出的使团最重要的任务是寻找高产水稻,这种水稻的产量远超我大唐现有的水稻品种,更关键的是,它在我大唐的部分地区可以实现一年三熟!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在场的每一位大臣都不是傻子,他们都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这种水稻真的能在大唐广泛种植,那么大唐的粮食产量将有可能实现翻倍甚至数倍的增长,这对于大唐来说无疑是泼天的大功。
到那时,别说刘欣的爵位升一级,就是升三级也不为过。
这句话预示着,在不久的将来,大唐将彻底告别粮食短缺的困境,饥饿将成为过往云烟,不再困扰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然而,刘欣对此却持保留意见,并非他对新型水稻的高产潜力有所怀疑,而是他对这个时代的忧虑。
在这个封建社会里,“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现象屡见不鲜,即便英明神武的李二陛下,也难以彻底根除贪腐与世家大族的横暴。
这不仅仅是个人能力的局限,更是整个时代的枷锁,是刘欣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的现实。
只见李二陛下慷慨激昂,唾沫横飞,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畅快淋漓的斥骂,尤其是当看到那些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御史们此刻哑口无言,更是让李二陛下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