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都走到大门口了,还问他敢不敢?眼睛拿着没用可以送给别人。
绍临深头都没回道:
“不走等着你们继续给我安罪名啊?我就出门散个心回来,就好像犯了滔天大罪一样,回来就给劈头盖脸打骂我?”
“咋的,我就活该当你们的出气筒?他齐盛哪里不对,就是我害得?那你们干脆捧着他就行,还管我在不在家干嘛。”
绍临深边走边说,人都已经穿过走廊,站到电梯口了。
他们这是老小区,隔音差,一层有五户,刚刚听到绍家闹出大动静,其他住户们早就竖起耳朵听着呢。
这会儿看到绍家门打开着,都一副关心的模样出来劝和。
可惜绍临深不吃他们这套,一看到这些人准备开口,手一摆,赶紧打断施法:
“你们不知道内情就别瞎掺和,有这闲心还不如去游戏里多挣点积分回来。”
“想劝和,行呐,你们把齐盛那小子领回家养,或者让我去你们家住着就成。反正只要我俩凑一处,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错。”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有邻居黑着脸不乐意。
他们就是好心出来劝话,咋还准备赖上来呢。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非亲非故干嘛找不自在。
眼看这小子左性的很,几个出门看热闹的邻居相互对视,气哼哼骂了句“不识好歹”,转身把门一甩,直接进屋里去了。
经过这一打岔,齐盛也缓过劲儿来,他是千万个不愿意让绍临深离开自己视线范围的。
哪怕他现在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绝对跟对方脱不了干系,可游戏里让断肢重生的办法多得是,以后总有机会修复。
可让绍临深离开,就再难掌控了。
当下,他踉跄着爬起来,看着因为被邻居们看到家里丑事,而气红脸的夫妻俩,齐盛只能僵着脸,打圆场道:
“临深,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可能是今晚肠胃不舒服,刚刚肚子痛得厉害,爸妈误会是你打了我,毕竟你……,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家再说吧,别被外人看了笑话。”
“毕竟我什么?你是想说我以前经常欺负你,所以他们俩一看到你那副小可怜模样,就觉得是我害的?”
绍临深可不惯着他,直接戳破道:
“今天咱有的是时间,来来来,当着大家的面,你仔细说说,打从五年前来绍家,我是动手打过你,还是什么时候骂过你?让你这么支支吾吾,一副被欺负狠的模样?”
齐盛一时语塞,他真没想到平时跟闷葫芦似的人,今天居然这么能说。
所幸不用他回答,绍父绍母听到这话,立马过来围护道:
“绍临深!你还要不要脸?欺负了阿盛,还要倒打一耙是吧?你是我们生的,你是什么……”
“那你们做人还真是失败啊,自己生的孩子究竟什么秉性都不清楚,随便一个外人说上几句,就被哄的找不着北。”
绍临深抄起楼梯间里放着的扫把横在胸前,为防这两奇葩趁机打人,一边按墙上的按钮,一边看着被人护在身后的齐盛,讥讽道:
“你猜我刚刚拿积分出去干啥?你们不会忘了有种东西叫‘真言卷轴’吧?是不是自己谎话说多了,叫自己都信了。
齐盛,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有没有欺负过你,你自己说,要不然明天到学校里,难堪的可不是我。”
绍临深说着,还将始终没离手的塑料袋往上提了提,在对方扭曲的脸色中,就要解开袋子。
齐盛心头一跳,顶着夫妻俩的目光,手指死死掐进掌心,艰难道:
“……没有,你没有欺负过我,是我自己太敏感了,怕你们不喜欢我,所以才……才会……”
他说着,抬起那双好看的眸子,红着眼眶满是歉意地冲夫妻俩鞠躬道:
“对不起,干爸干妈,是我让你们误会了,都是我的错。”
原本心底是有些不舒服的绍父绍母,看到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孩子眼泪汪汪道歉,那点不满地情绪顿时一空,搂着齐盛的肩膀,安慰道:
“没事没事,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说开就行,哪至于这么生分。”
绍父这会儿也是捂着还隐隐作痛的胸口,别扭的看了眼绍临深,僵硬道:
“今晚的事就过去了,你们明天还得去学校参加试炼,行了,都回屋早点休息。”
绍临深可不惯着他们,眼看电梯上来,门一开,自己抬脚就往里走。
笑话,你们说没事就没事,感情受害的不是自己是吧!
对面三人看他这么轴,脸色如出一辙的扭曲起来,直到绍父绍母在齐盛的哀求中,向绍临深低头认错,又赔偿了五百积分。
貌不合神也离的一家四口,才重新回了屋子。
但自觉威严受到挑衅的夫妻俩,哪里甘心被一直以来打不还手的小兔崽子讹诈到,当晚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甚至半夜爬起来想趁机把人捆住打一顿。
可惜,深知这俩夫妻德行的绍临深可没睡死,他不仅在门上放了一盆水,连地上都摆上了一堆图钉,只要夫妻俩刚偷偷进屋,就能享受飞一般的快乐。
睡在对床的齐盛正在哀痛自己逝去的小兄弟,脑中正不停骚扰系统,哪有空搭理绍父绍母的死活。
于是,夫妻俩在被淋了一身水,踩中一脚图钉,又被绍临深当贼打了一顿后,那是彻底消停了。
他们也是想不明白,这小畜生平时一步三喘的模样,怎么今天手劲儿这么大,一个打两居然不落下风。
想到明天齐盛还得去学校参加试炼,夫妻俩是憋着一口气,硬生生忍住回了自己屋里。
*
次日清晨,外头天色依旧灰蒙蒙一片,朦朦胧胧的光线撒在大地,入目尽是阴沉。
大厅内,一家三口亲亲热热的吃早餐,倒把绍临深当空气,别说是饭了,连口水都没给喝。
绍临深也不在意,你们不给,我就抢。
恶心谁呢,反正他不好过,这些人都别安生。
吃不吃到嘴里无所谓,反正他刚刚在厕所洗漱时,趁机从空间拿食物垫过肚子了。
绍父绍母气急,可面对这个跟滚刀肉一样的儿子,一时半会儿还真奈何不得。
两人眼刀子甩到飞起,可偏偏人家全当没看到,端着碗那叫吃的一个喷香。
一行人乘着公交车到达学校门口,绍临深沿途除了公交外,再看不到其他车辆的影子。
偶尔经过一段马路,那也只能看到一两个踏着自行车的身影。
如今资源匮乏,汽车也是需要耗油的,哪怕是在城市里,大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夫妻俩护送着齐盛进校门,一路喋喋不休的交代着,眼中具是对少年的担忧和期盼。
倒是把亲儿子当空气,临走连句话都没有。
绍临深也不在意,两人前后脚进了班级,待遇却天差地别。
他进去就被同学甩脸色嫌恶排挤,齐盛一进班里就受到不少人追捧。
尤其是几个长相靓丽的女生,一个劲儿的围在齐盛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总觉得今天的齐同学哪里不一样,好像容貌更精致了一点,说话声音都细声细气的。
齐盛一边强忍着胯下不时传来的痛感,一边还要时刻注意不被发现,以往被女生们追捧的享受感觉一点都没有,反倒分外厌恶这些女生的做作样。
‘呕,好端端擦什么面霜,臭的人头晕。’
‘居然还朝我眨眼睛,贱人,肯定是想勾引我。’
‘又蹭又蹭,想发骚去外头卖啊,挤在他边上干什么!’
……
绍临深靠在角落里,看着对方一脸便秘的模样,心底畅快极了。
‘该!这辈子看你丫的还怎么左拥右抱。’
不过这种“热闹”也就持续了十几分钟,等他们班的班主任一来,氛围立马一变,个个都严肃的坐回自己位置,心底都不自觉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