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县局新来的常务副,派人来抓我了?
说我前几天回京时,曾经非礼过良家妇女?
沃糙!
有没有搞错啊?
慢说我压根没做那种事了,就算是我做了,好像县局也没资格直接派人来抓我吧?
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入了乡党委的班子成员,是代表。
真要是想动我,得先拿掉我的代表帽子,县纪委派人来把我带走。
在规定的地点和规定的时间内,要求我如实交代犯下的错误。
以上这些——
就是李南征听清董援朝在嚎叫什么后的本能反应。
这也是最正确的流程。
不过。
他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今天中午才到任的县局常务副,屁股还没找到椅子,就敢无视一系列的流程,要把我当普通人来对待。只能说他是来自燕京,要么是秦家的,要么就是婊子派来的干将!要没有这两股子势力做后盾,县局常务副也不敢无视规矩,擅自动粗抓捕我。”
搞清楚咋回事后,李南征心中的怒火,噌地就冒了出来。
他觉得。
很有可能是那个婊子。
因为他前天时对曹逸凡俩人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她,才派人火速空降县局。
毕竟昨天上午时,她就给李南征打电话,转移了那938万后,又索要那12.35万。
隋君瑶不但出尔反尔,更是直接撕破了脸皮!
“果然是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看着冲过来的董援朝,李南征暗中不住冷笑:“好,我倒要看看,你把我抓走后,该怎么收拾我。”
呜啦。
乡中心的方向,隐隐传来了警笛的叫声。
县局前来抓捕李南征的面包车,紧随董援朝之后的赶来。
“老大,你是不是赶紧跑啊?”
站在李南征身边的赵明秀,有些慌。
却急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个钱包,往李南征的怀里塞:“钱不多,但也勉强够你在外吃一个月的了!快,你快骑着自行车走小道往北跑,面包车跟不上!你去火车站,或者邻县的长途汽车站。”
想到追随李南征才几天,刚看到一点改变命运的曙光,就这样破灭后,赵明秀好心塞啊。
尤其舍不得。
毕竟和李南征混熟了后,才知道他见多识广,说啥都头头是道,让人着迷,只想纳头便拜。
李南征——
看着这个慌里慌张的小娘们,想到了一句话。
绝不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而是:“猪队友坑你时,往往没商量。”
董援朝飞快的支住了摩托车都没支,连蹦带跳的窜了过来。
也拿出一个钱包和摩托车钥匙,就往李南征怀里塞。
嘴里急吼吼地问:“老大!事情严重不?如果不严重,我马上回家找我家老头子,帮忙疏通下关系。如果严重的话,这些钱和摩托车,你带上!赶紧的,扯乎。”
李南征——
激动的真想泪流满面啊。
却抬脚把董援朝给踹开:“你得有多么的希望,我犯了弥天大罪啊?还有你。”
看在赵明秀是个小娘们的份上,李南征收回了脚,把钱包丢给她。
快步走向路上时,吩咐道:“无论怎么样,该浇地就浇地。该巡逻,就巡逻。记住,绝不能损坏一棵蒲公英!每一棵,都是咔咔响的钞票。少一根,看我回来后会怎么收拾你们。”
董援朝和赵明秀,面面相觑。
看来事情不大啊,要不然老大怎么会这样的镇定?
“怎么了,怎么了?”
钱得标,孙磊李大龙还有周兴道等人,也都在看到呜啦叫唤的面包车,停在铁丝网门口后,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跑过来询问,究竟发生啥事了?
哎!
李老大怎么刚过去,就被人家扭住胳膊,掐住脖子塞进了车里?
沃糙!
谁能告诉我们,这是咋回事?
是谁给了这些警员胆子,敢用如此粗鲁的方式,来对待一个乡党委班子成员?
亲眼看到刚要和几个警员握手,友好交谈什么的李南征,却被人推搡上面包车后,董援朝等人就意识到,事可能大条了。
“老董,究竟是咋回事?”
钱得标呆呆看着远去的面包车,嘴皮子哆嗦着问。
“新来的县局秦副局,开完见面会还没回办公室呢,就派人前来缉拿老大。我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无意中听秦副局说,李老大回京时,曾经非礼过良家妇女。案子性质,已经在那边定好了。”
董援朝喃喃地说:“秦副局之所以空降咱们长青县,首要任务,就是缉拿李老大,彻查此事。完了,李老大这次进去,落在秦副局的手里,无论能不能定罪,他都得先脱层皮。”
啊?
钱得标大吃一惊:“不会吧?就算李老大真犯罪了,那个秦副局好像也不能,随便对他动私刑吧?”
“如果秦副局是个爷们,也许不会。但秦副局是个女的,还是那种让我和她对视一眼,就会莫名心颤的女孩子。警序中按规矩来做事的女人,就找不出几个来。”
董援朝说到这儿,快步走向铁丝网门口:“不行,我得去找我家老头子,询问下这件事咋办。那个啥,你们继续正常工作!万一李老大的祖坟冒青烟,叼毛不损的回来了呢?”
赵明秀等人——
就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呼呼地冲出食品厂,向乡中心那边急奔。
“腿真长。可惜啊,再长的腿骑着自行车,也追不上面包车。就算是追上了,也只能干瞪眼。”
目送几乎是站在来蹬自行车的焦柔,眨眼间就骑出老远后,董援朝摇了摇头。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当然能看出这朵锦绣之花,已经对李老大暗许芳心了。
可这又有啥用呢?
最多也就是成为丧家之犬的李老大,真要被砰的喂一颗子弹时,有个给他收尸的。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老百姓常说的这句俗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这不。
拉着警笛的面包车,刚呜啦呜啦的驶出锦绣乡。
李副乡长昨晚半夜,丧心病狂的强女干三头母猪致死后,户主痛哭流涕跪在县局门口喊冤的消息,就像风那样地,传遍了整个乡中心。
这种事——
郝仁杰肯定不会相信!
但他绝不会制止这个谣言的散播,只是神色严肃的打电话给马来城,说要立即召开党委班子会议。
紧急协商李南征被抓走后,可能出现的若干结果、恶劣的影响等事,该怎么处理。
叮铃铃。
马来城刚放下话筒,准备给董延路打电话时,外线座机响了。
“这是锦绣乡党政办公室,请问哪位?”
马来城拿起电话,磁性的声音问道。
“同志,你好。”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人声音,传来:“请问下你知道,李南征现在哪儿吗?我拨打他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
“李南征?呵呵。”
马来城讥讽地笑了下,问:“请问,你和李南征是什么关系?”
“我是——”
女人在那边犹豫了下,说:“我是他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