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明浩和孙元吉抛弃,并没有让李南征如丧考妣。
甚至。
在梁士明明确表达出这个意思后,李南征的心思,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昨天。
当县里传来提拔李南征的张明浩,却遭到颜子画等人疯狂阻击的消息后,他就想到了这一点。
并没有因此,就觉得人家张明浩和孙元吉,太绝情啥的。
他和张明浩、孙元吉之间的关系,其实更像一起交易。
他主动把被韩玉明、颜子画夺走的大蛋糕,以最合理的方式,主动送到了张明浩和孙元吉的手里。
张明浩俩人拿到蛋糕后,再帮李南征拿到他想要的位子。
这就是最标准的利益交换。
也是最现实的交易!
如果。
张明浩能轻松让李南征,拿到他想要的东西,那么就会把他收在麾下。
可事与愿违——
张明浩为了兑现给李南征的承诺,可谓是付出了吃奶的力气!
最终还是凭借江璎珞的忽然出手相助,才算是力挽狂澜。
可谓是惨胜!
更是激起了颜子画,说什么也得“弄死李南征”的狠戾劲儿。
在以后的工作中,颜子画绝对会对李南征,鸡蛋里挑骨头。
张明浩再把李南征当作自己人,势必得连续和张明浩做对。
那是极度不符合张明浩的利益的。
在帮李南征得偿所愿后,立即果断抛弃他,才是最符合张明浩的利益。
这是聪明之举——
也正是早就猜到,自己会被张明浩抛弃。
李南征昨天午休时,才给颜子画打了个电话,和她推心置腹的聊了聊。
“哎,臭娘们估计不会改变初衷,张明浩又果断抛弃了我,我可谓是爹不疼,娘不爱。要在锦绣乡独自面对‘好人’集团。再加上瑶婊那边的打击,我这命啊,还真苦。看来以后,还是得抱紧死太监的那根大长腿。”
李南征嘴里哔哔着,点上了一根烟,走出了包厢。
一点苦大仇深的觉悟都没有。
就算他背后只有办事不牢的宫宫,却要在小小的锦绣乡面临多线打击,那又怎么样?
瑶婊、画皮等人再怎么牛逼——
也不能在他这个乡长脚踏实地的工作,不贪没犯错的前提下,短时间内就把他踢下去吧?
“可你们根本不知道,我爷爷给我留下了一个,可改变自身命运的信物。”
“你们更不知道,我将会在街头上看到一只咬人的恶犬。那是曹逸凡前世的运气,又一个命运转折点。”
“除了这两个底牌之外,我最大的信心就在于,我能在冬天来临后,让600个大棚的草莓和南娇公司,为长青县提供数千个工作岗位。”
“我就不信,我一个小乡长在做出如此耀眼的成绩后,你们还能来抢我的桃子,把我踩下去。”
“除了这三张牌之外,我还有什么牌可打呢?”
没有回单位而是回到家的李南征,坐倚在床头上随手去拿烟时,动作一顿。
他想到了什么。
俯身快速的拉开抽屉,拿出了被颜子画高度关注过的小本子。
上面记着一些,只有李南征才能看懂的经文。
第一页的一行字——
大意一辆无法刹车、刹车就会出事故的重卡,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所有豪门世家都得做出选择,要么去左边的路,要么去右边。
他们必须得全力以赴,让实在无法刹车的那辆重卡,走上自己选择的那条路。
要不然他们就有可能,会葬身在车轮下。
为此。
很多家族都把最出色的后辈,紧急下放到了地方。
既是磨炼,更是保护!
己方一旦失败,即便遭遇灭顶之灾,但地方上的后辈子弟,也能为家族留下火种。
“三岔路口时,难道非得走规划好的路线吗?”
李南征看着这段文字,笑了:“为什么不走具备自己特色的路呢?没有可走的路,就压出一条来!”
从后世来当前的李南征,很清楚这辆重卡,在没有任何选择的情况下,凭借自身的魄力,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特色道路。
“可这件事,可不是我养草的这种小事,找个关系就能登报的。”
“起码,死太监做不到。”
“只能寄希望于,那位注定会被我救下来的那个女人了。”
“如此一来,我就有可能会成为双方,都看不惯的人。我一个小人物,有什么资格在那件事上发表与众不同的见解?”
“这张肯定会为我树敌无数的牌,我有必要打出去吗?”
“某些人的死活,某些家族的没落,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这却能避免,浪费很多的资源。”
李南征闭上眼,心中盘算着慢慢地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
早上九点,长青县组织部的一个科长,带着一个科员来到了锦绣乡。
送来了长青县的“红头文件”,通告全县:“自现在起,李南征担任锦绣乡的乡党委副书记、乡长职务,级别正科;赵明秀、钱得标两位同志,分别担任主管财政、农业口的副乡长职务,级别副科。”
某科长送来文件后,婉拒了郝仁杰、李南征俩人的盛情挽留,火速打道回府。
就这样,李南征三人低调上任。
上任的当天上午,郝仁杰召开了乡党委班子会议。
会议上——
由李乡长提出的“董援朝负责派出所的治安工作、李大龙担任计生站的站长、孙磊担任乡党政办副主任、周兴道担任专责锦绣草莓基地副乡长(以上同志因成绩出色,全都破例提拔为副科)”建议,获得了全员通过。
他们四个人的职务变动,也是张明浩的承诺组成部分。
即便郝仁杰一万个不愿意,也得乖乖的通过。
午后。
李南征、赵明秀和钱得标三人,都搬进了和职务相配的办公室内。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椅子,我为什么坐在这张椅子上后,觉得格外舒坦呢?”
李南征坐在桌后,仔细体会椅子的不同之处时,桌子上的外线座机,叮铃铃的响起。
“我是李南征,请问哪位?”
李南征接起电话,语气随和的问。
“臭流氓——”
一个满是幸灾乐祸的女人声音,从话筒内传来:“你被人像踹破鞋那样的,抛弃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