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贵是谁?
无论他是谁,隋君瑶都不想理睬!
不过——
“你来自锦绣乡?”
隋君瑶有些涣散的瞳孔,却本能地稍稍聚焦,问:“你找我有事?”
“有事,有事。”
郝仁贵有些结结巴巴地说:“李家主,我知道我在您的眼里,那就是土鸡瓦狗般的存在。根本没有资格,能和您面对面的谈合作。我也是废了老大的力气,才拿到您的私人号码。”
在锦绣乡时,郝仁贵从没有和哪个人说话时,这样的“客气”。
即便是谈起颜子画、秦宫这两个背景比隋君瑶,更大的天之骄女时,那也是“不行就轮了她”的桀骜样。
可是现在——
得知自己的爪牙,全都被秦宫给一网打尽;他也颇为荣幸的,成为了整个长青县的榜一大哥(通缉令)后,才知道他在隋君瑶等天之骄女的眼里,原来连个屁,都算不上!
人家要想弄死他,那就是分分秒秒的事。
昔日威名在锦绣乡,能让小儿夜啼的郝五爷,现在连丧家之犬都算不上。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按照大哥的意思,能找到隋君瑶并说服她,联手一起把李南征给踹出锦绣乡。
唯有把李南征给踹出锦绣乡,他的小姑姑秦宫才不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锦绣乡。
郝仁贵才能悄悄地回到锦绣乡,蛰伏个一年半载后,再慢慢组建自己的帝国(流氓团伙),重现昔日荣光!
“有事说事。”
当前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的隋君瑶,可没什么心情,听郝仁贵叨逼叨那些没用的。
“好,好。”
郝仁贵连忙说:“我知道,您想弄死李南征!我,可以帮您。”
嗯?
我想弄死南征?
谁说的?
隋君瑶一呆,涣散的眸光,骤然聚焦。
这个浑身散着御姐风情的女人,仅仅因为郝仁贵的一句话,就挣开了行尸走肉的状态,迅速活转了过来。
“你帮我弄死南征?咯,咯咯。”
隋君瑶暗中娇笑了几声,缓缓地说:“半个小时后,来我家里面谈。”
“好,好!”
当前好像老鼠那样,躲在一家脏乱差的小旅馆内,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的郝仁贵,闻言狂喜。
他已经做好了,被隋君瑶一口拒见他的充分准备。
却没想到,隋君瑶干脆的让他去李家老宅,面谈。
嘟。
通话结束。
“还真让大哥他们说对了,这个小寡妇对李南征的恨意,已经远超所有人的想象啊。嘿,嘿嘿!李南征,你他妈的就等着死吧!”
心中狂喜的郝仁贵,低声咆哮了句,戴上一个口罩、一顶棒球帽后,抓起床上的帆布包,快步出门。
他为了能和隋君瑶谈合作,特意找了一家距离李家,开车最多也就是二十分钟的小旅店。
车子来到了胡同口后,郝仁贵抬手看了眼时间。
隋君瑶说的很清楚,半小时后让他过来。
现在才17分钟。
郝仁贵窝在驾驶座上,好像在遭受煎熬般地,苦苦等满半小时。
绝对是度秒如年——
当然。
成为长青县榜一大哥的郝仁贵,现在的警惕性很高,更担心隋君瑶会卖掉他。
在苦熬半小时的这十多分钟内,郝仁贵始终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郝仁贵就会立即启动车子,疯狂跑路。
而且他的腰间,还藏着一把biubiu。
必要时,他真会开枪杀人,或者挟持人质的!
一切正常。
因为胡同口有一些孩子,在跳皮筋。
如果真有人要对郝仁贵做什么,当着孩子们的面,绝不敢乱来。
呼。
当手表秒针,终于走完隋君瑶要求的半小时后,郝仁贵立即拿起电话:“李家主,我是郝仁贵,我已经来您家门口了。”
“进来吧,院门只是掩着。”
隋君瑶淡淡地说完后,通话结束。
郝仁杰拿起背包,开门下车前,反手摸了下腰间。
带有体温的枪械、短刀给了他一定的底气。
他快步穿过街道,躲开一个跑来的小女孩,四下里看了眼。
最后一次确定没什么异常后,才快步走进了胡同内。
轻轻推了下朱红色的门板。
吱呀一声。
门开了。
映入郝仁贵眼帘的,是一堵白色的照壁。
上面画着万里长城的壁画,题有“江山如此多娇”的字样。
照壁下,是一丛翠绿色的竹子。
“院门开着就好。”
听到开门声的隋君瑶,在院子里吩咐道。
“好。”
郝仁贵点头,迈步走进了门洞,绕过了照壁。
然后——
已经呈暗金色的夕阳光,带着未消的暑气,静静洒在不算太大的院子里。
天井处,有一棵象征着多子多福的石榴树,海碗口粗细,枝叶茂密。
下面是一张石桌。
三个石墩。
一个女人,姿势慵懒的坐在冲门石墩上。
穿着黑色的短袖旗袍,秀发高高挽在脑后,脚踩一双黑色的细高跟皮凉鞋。
左手捏着一根细细的香烟,姿势优雅的架着一根二郎腿。
端庄更妩媚的鹅蛋脸,很容易让人想到“御姐”这个词汇。
“这娘们,一身媚骨啊。”
对女人也算是颇有研究的郝仁贵,看到集“优雅骚气,端庄性感”为一体的隋君瑶后;立即断定这是个在床上时,特黏人的妖精。
他忍不住的食指大动!
心中有邪恶的小火苗,噌地冒起。
他打小,就没见过如此内媚的女人。
同样内媚的胡锦绣,在隋君瑶的面前,那就是粗制滥造和精雕细琢的区别,根本没法看。
这要是在锦绣乡,郝仁贵说啥也得把她弄到手!
可是——
郝仁贵立即扑灭心中的小火苗,腰板明显弯曲,满脸发自肺腑的谄媚尊敬,快步走到了石桌前。
对隋君瑶弯腰:“李家主,我就是从青山锦绣乡来的郝仁贵。”
捏着香烟的隋君瑶,没说话只是打量着他。
郝仁贵也不敢抬头,却能趁此机会欣赏那双,细高跟皮凉鞋内的脚丫。
白嫩纤美,好像竹笋那样。
真想跪在地上,好好的啃半年。
“坐下说话。”
隋君瑶终于说话时,架着的细高跟轻点了下。
“谢谢。”
郝仁贵连忙道谢后,坐在了一个石墩上。
然后把帆布包放在膝盖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石桌上。
满脸的陪笑:“初次见您,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呵呵,郝先生客气了。”
隋君瑶淡淡一笑,随手打开了那个,看上去很是有些年头的小盒子。
看到里面的东西后——
隋君瑶先是愣了下,随即粉脸羞红!
厉声呵斥:“你,敢送我这种淫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