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选项不在当时女皇陛下给唐之书的选项之内。
“可母亲不同意，她给出的两个选项，卸掉所有光环龟缩起来，和成为下等兵去面对异兽，其实根本没有给之书选择。”灵山公主目光满是哀愁，第二个脸大的鸡腿才吃了一半就放下了，“可是，母亲为什么那么在意军区的情况？皇室没有实权已经维持了几百年，为什么偏偏这次她不惜送自己的亲生儿子去？”
宋屿渐渐开始明白了什么。
“在这之前，我还发现了一种在婴幼儿之间蔓延的疾病，就是现在的鳞骨病。”灵山公主说：“那种病，其实不是那么简单，网络上的几个孩子都是我们花钱雇来的演员而已。那种病真正作用的是那些孩子的基因，第一军区的秘密专家怀疑，那种病能够极大程度削弱或者让本体消失。而且它的传播速度不快不慢，也不致命，很容易被人们忽视。”
“消失？”宋屿全身一震，“难道原始人已经开始对星际帝国下手了？”
“前段时间那两个没有本体的安抚者你还记得吧，她们就是最初的鳞骨病患者。”灵山公主说：“她们不是天生就有病，而是被植入了病毒，所以我一直在怀疑是有什么秘密实验室研究出了那个病毒，直到你们发现了原始人。”
“你是说，原始人已经把病毒在人群中散播了？”
“你知道这件事？”灵山公主问。
宋屿暂时还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她摇摇头，“确实在那个地底空腔看到了一些东西，他们在研究让本体消失的方法，这些我都对第四军区的人说过。”
“病毒的效果到底如何，要等感染过的孩子成年才能知道，除了那两个已经成年的，就算是目前发现最大的感染过鳞骨病的孩子也还是婴儿，至少要等十八到二十年，可是十八年之后还能有几个没感染过的人，我不敢预测。”灵山公主说：“我现在推出的新疫苗，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抗病毒，但效果究竟怎么样，就算是研究出疫苗的专家也不敢说，好在那个药即使没感染的孩子用了也没有什么副作用。”
难怪灵山公主一直大力推广，原来是这样。
“一开始我没有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只是隐隐感觉一定有帝国高层是他们的人，不然一切不会那么顺利。”灵山公主深呼吸，“直到我发现这个游戏有我母亲的推波助澜。”
“这只是一个游戏……”
“这确实只是一个游戏，可它是模拟人们基因改造之前的世界，并且一直以最真实的游戏、适合所有年龄段、预约人数这些为噱头，进行大力宣传，吸引了大量青少年进入游戏。”
“宋屿，你想没想过，如果一部分，甚至一大部分人长时间在这样的游戏之中，他们渐渐开始习惯没有本体的生活模式，那么等到二十年之后第一批感染鳞骨病的孩子初测之后，会是什么样？”
大家会觉得没有本体也没什么，没有对未知的恐惧，就像彻底进入了她们熟悉的游戏世界，会觉得躲在暗处的原始人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他们就像是游戏里的npc。星际帝国可能就那么不着痕迹地变成原始人，与她们融合了。
低等级男性们可能会兴奋于原始人基因给他们带来的性别比例平衡，进而更加拥护原始人的回归。女性也不会立刻发现其中的坏处，尤其本体消失的女性，为了不做另类，也必将顺应这一转变。
甚至如果没有001受过的伤害和心底的仇恨，单单地球宋屿的话，都觉得那没什么。
这是一场长达数十年的局。
宋屿遍体生寒。
“你怀疑是陛下……”
灵山公主眉头紧锁，“我实在没有办法不把这几件事联系起来。”
“可她为什么这么做？”
灵山公主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是与原始人达成了什么协议。宋屿，唐庚遥当初合作的是人鱼，而母亲合作的，应该是人鱼背后的原始人。他们更可怕。”
“可是，你为何要告诉我？”宋屿问。
灵山公主深呼吸，“我知道你也在找原始人，毕竟你的匹配者很可能在他们手上。我身为王储，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做，之安……”
唐之安是个没心没肺的，更是不行。
至于唐之书，他是宋屿的匹配者，要做什么根本逃不开宋屿的眼睛，所以不如直接来找宋屿。
“那么，你想做什么？”
“当然是阻止他们。人类已经建立了稳定的生存环境，没道理因为他们再次陷入危机。”
宋屿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事关全人类的大事，人类现有的居住环境、社会制度、生活模式，都是根据基因变异后有了本体强化的人类建立的，一旦失去了本体，那么这些都将瓦解。不说生灵涂炭，或许也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我确实在找原始人的踪迹，不过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
“你尽管用你的方法找，我也会继续盯着母亲，看看能不能从她或者她身边的人入手。”灵山公主说，“一旦发现原始人，我们可以联合几大军区，全力对付他们。”
“好。”宋屿答应，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这个游戏是陛下的，你还敢在这儿跟我说这些？”
“灯下黑而已，她万万想不到我会借用之安的内测码进来，也不会想到我会这么快就遇见你。”
行吧，宋屿对这个时代的游戏机制不太了解，不知道这样私密的对话会不会被记录，不过既然灵山公主早有防备，想必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先下线了，这件事我不会瞒着之书，他目前也在帮我寻找原始人的踪迹。”
“等等，听说你要去南远星圈，如果有机会，帮我在那边宣传新疫苗，并且留意一下有没有鳞骨病患儿。”
宋屿答应后就下线了。
欧阳兄弟和邬伶久都已经下线，此时正看着宋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