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卓捡起了地上的金银首饰,这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虚假的。
她将这些首饰收了起来,明天正好是周末,正好可以找个地方将这些东西售卖掉,再准备另一个自己交代给的任务。
晨光初破晓,姜念薇的案头已悄然放置了一封密函,那是某位机敏小太监趁着夜色未尽,悄然传递的情报。
她一边吃着宫里的早膳,一边认真看了一遍,立刻将这些记在了脑海之中。
早朝过后,百里敬尧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她传召了过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选中的只是一名寂寂无名的宫妃。
在百里敬尧还是皇子的时候,只是他身边的一名侍女,醉酒之后便宠幸了她,待他成为了皇帝之后,便将她封为了贵人。
后宫之中,妃子众多,像她这样不起眼的,几年也见不到皇帝一次,往往因为这样的不受重视,她才会被选中。
其他妃子,皆是红颜易老,心生畏惧,唯恐恢复昔日容颜的秘术背后,隐藏着不可言喻的沉重代价,只有她站了出来。
她根本不在意生死,对她而言,若能借此机会换得解脱,倒也是最好的归宿。
“微臣参见燕贵人,陛下,贫道欲施展一门秘术,此术法需清净无扰之境,方能发挥其效。故而斗胆请求,能否请陛下恩准,将殿内众人暂且退避,以免扰了法阵之灵。”
往昔之时,百里敬尧或许会因诸多顾虑而婉拒此请,毕竟男女有别,即便是修行之人亦难免世俗眼光。
然今时不同往日,面对此情此景,他心中已无丝毫芥蒂,区区一名久居深宫、不受宠幸的妃子,其身份在此刻显得微不足道。
燕贵人,年逾四旬,岁月虽在她的眼角轻轻勾勒了几笔细纹,却也可以看出也是一名清秀的女子,加之宫中滋养,较之民间同龄女子更显年轻。
她步伐踉跄,仿佛是秋风中摇曳的残叶,缓缓行至姜念薇的身前,低垂着头颅,连目光都不敢轻易抬起。
姜念薇点燃了一炷香,一缕青烟自香炉袅袅升起,弥漫于空气之中,“燕贵人,请入座于此,让这缕清香引领您步入宁静之境。”
她优雅地提起紫砂壶,动作行云流水,为燕贵人斟满一杯温热的茶水,那茶色清亮,香气扑鼻,似能驱散人心底的寒意与恐惧。
“先饮此杯茶水。”
又给她吃了一枚丹药,“此丹,可安神定魄,愿它能助您心境平和。”
燕贵人端坐在桌前,只感觉一股幽香萦绕在鼻尖,原本忐忑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燕贵人,今日此间,每一刻皆关乎您的命运转折,若您愿将信任交付予贫道,贫道定当竭尽所能,引领您走向心中所愿之境,但请记得,命运之轮,亦需自身之力方能转动。”
燕贵人闭上了双眸,她想要的?
入宫之前,她与那自幼相伴、情深意重的郎君,曾于桃花树下许下誓约,待她重获自由,便共结连理,白首不离。
可惜她被宠幸了,只能留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宫中。
她也曾经不甘过,她想逃离这里,可是这皇宫就好似牢笼一样,只要不死,就无法离开这里。
此刻,燕贵人的思绪穿越重重宫门,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与爱人并肩的日子。
就在她的思绪飘向了过往,姜念薇已经开始在她脸上化起妆来。
不敢说手法有多高超,但喝过灵泉水,吃过丹药,再加上些许点缀,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意识朦胧间,她听到有人在唤她,“燕贵人,可以睁开眼睛了。”
燕贵人依言缓缓启眸,镜中映出的,已非昔日之容。
那眉眼间,既有旧时的温婉,又添了几分不可言喻的灵动与风华,仿佛是晨曦中的露珠,闪烁着新生的光芒。
“这……竟是我?”
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二十多岁的模样,这简直不可思议,也不知道这位道长在她脸上施展了什么术法。
“我真的变年轻了吗?”
“女为悦己者容,亦是自我之悦,贵人或许未曾在乎外在的保养,却也正因如此,才让贫道有机会以微末之术,为贵人找回那份遗落的青春色彩。”
燕贵人闻言,心中一凛,旋即领悟了道长话中的深意,“道长,您需要我怎么做?”
“贫道需要你……”
再次看到燕贵人的时候,百里敬尧惊讶万分,抑制不住的激动起来,化作嘴边难以抑制的颤音:“真乃奇迹,卿之容颜,竟似时光倒流,青春再现,教人难以置信!”
燕贵人语中满是崇敬:“陛下,一切皆归功于姜道长那超凡脱俗的道行。”
若说之前,百里敬尧只相信了他三分,如今便有八分了。
“道长!恳请您再展神通,助朕一臂之力!”
他也渴望能回到二十多岁的英姿,看向燕贵人的眼神也越发痴狂起来。
\"陛下,贫道今日已竭尽所能,施展了道门秘,。至于那返老还童之丹,需天时地利人和,方可炼就,绝非朝夕之功,望陛下稍安勿躁,再予贫道些许时光,让贫道精心筹备,力求完美,在此期间,陛下不妨静心观察,燕贵人的容颜,是否真能如陛下所愿,长久地留住\"
在姜念薇劝说之下,百里敬尧逐渐的平静下来。
确实如此,恢复年轻容貌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却是长生不老。
“姜道长所言极是,朕豁然开朗,道长若有所需,但说无妨,朕必倾尽所能,命人速速准备,以助道长施展仙家妙法!”
就好像谭阳朔需要他建造摘月楼,需要阴时阴历的女子,获得什么,必然是要付出什么代价的。
但眼前的姜道长却摇了摇头,“陛下,贫道什么也不要,若是要准备什么,便将贫道那座丹炉搬到宫中来,寻一处幽静无人打扰的之处,让贫道修行炼丹。”
“朕这就给你准备!”
姜念薇望着不远处的摘月楼,语气淡淡地说道:“此楼怨气丛生,若是陛下信我,便请陛下放过那些女子。”
明明什么都没有和他说过,他竟然知道摘月楼发生的一切。
明明未曾吐露半字,那道长却仿佛洞若观火,对摘月楼内的一切了如指掌,这一幕让百里敬尧心中不禁涌起层层惊澜。
他面上虽维持着皇帝应有的淡然与威严,言辞间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道长此言差矣,摘月楼乃朕心诚所至,专为苍生祈福而建,何来女子之说?”
姜念薇深知他心中的盘算,那份不愿前功尽弃的执着,让他选择了这条自欺欺人的道路。
果然之后,他便寻了一处幽静偏僻之处给姜念薇,但暗中还是派了几名暗卫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姜念薇希望在宫中点燃一种香薰,只要闻到这种味道,那些暗卫便会短暂的失去意识,而她则是趁着这段时日,混入戒备森严的宫中。
她发现宫中的内库乃是重中之重,其管理之严密,犹如铜墙铁壁。
进出之间,不仅需经过层层关卡,更有精锐守卫亲自把守,加之严苛的搜身流程与详尽的签字记录,每一道程序都设计得滴水不漏,旨在确保库中珍宝与资金的安全无虞,机密深锁。
她默默摇头,先回到了偏殿之中。
与此同时,这群暗卫刚刚恢复意识其中一名暗卫觉得奇怪。
“刚刚发生了什么,怎么觉得好像睡了一觉。”
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那静坐如松的道士,他依旧安然盘坐于古朴蒲团之上,周身气息平和,未见丝毫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
孟莞然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自从上次她挑衅了温黛黛之后,太子已经一月没有来她的宫中了。
原本以为看在孩子面上,最起码太子最起码能来看她一眼,那晚太子只叫人来传言:“有病就找太医,找我有什么用。”
从此,太子的身影,成了温黛黛宫宇间夜夜的常客,而那昔日处理国事的勤勉,也似乎随着他的心,一同沉沦于那温柔乡中,朝政之事,竟也被暂时搁置一旁。
不过她也早已看清这些男子的真实面目,她得不到百里赫的爱意,自然也不会让那个温黛黛如愿。
如今便只有进宫觐见皇后,求她做主,管管百里赫,让他有所收敛。
侯府那边传来消息,侯府老夫人虽然没有死,却一直陷在昏迷之中没有苏醒。
对孟莞然而言,这和死了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侯府的心头之患已经解决。
这一月来,冷诗芸也因老夫人病重,一直没有前往宫中来看望她,她这里倒是冷清了不少。
身侧,一名丫鬟低垂着眉眼,唇齿间似有话欲吐还休。
孟莞然见她支支吾吾,便问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罢,何须如此遮遮掩掩?”
“太子妃,求您救救她吧!”
“她?”她说的应该是自己给太子准备的通房丫鬟,孟莞然冷笑了几声:“你还有心思顾着别人,还不如顾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