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都快不是陆太太了，还能那样子吗。
    她只能催促他，“你先帮我解决这个问题，我保证一定好聚好散，不会给你陆家增添任何麻烦。”
    陆一函终于把雪茄放到了烟灰缸中。
    他修长的手指，放在了案头的电话按键上。
    电话拨通了。
    那头是秦管家。
    “陆少，是我，您有什么吩咐？”
    陆一函的声音已经变得异常冷峻。
    “我让你处理乔家的事，你处理得怎样了？”
    “呃……”
    秦管家犹豫了一下，“我安排人处理了。”
    “哦？”
    陆少的脸上呈现出腾腾杀气。
    “秦管家，你知道不知道，乔家今天被人砸了。”
    “这……”
    秦管家支吾半响，才颤抖着声音问：“严重吗？”
    陆一函冷笑，“我怎么知道，陆太太就在这里，要不你和她说说？”
    秦管家急忙表态，“陆少，我马上去处理，今天就帮陆太太把债务清了！”
    “清什么清！”
    陆一函已然恼怒。
    “你怎么做事的！还有，别人都砸上门了！”
    秦管家沉默了一下，“陆少，那怎么办？”
    陆少的瞳眸射出寒光，“我陆一函一向都是礼尚往来！”
    秦管家想了想，“陆少，您意思是……”
    陆少“哼”了一声。
    秦管家犹豫片刻，“明白了，陆少。”
    她又多问了句，“陆少，白家母子过来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陆一函挂断了电话。
    他再次看向乔茵。
    “你弟的事，我来处理。”
    乔茵让他不要冲动，她只是想把债清了而已。
    然而陆一函明显杠上了。
    这好理解，乔茵现在还是陆太太，谁敢砸乔家，就是在砸陆家的门面。
    以他的性格，这事不会就这样算了。
    当然，放在眼前的，还是他和乔茵之间的事情。
    乔茵已经表达了要好聚好散的意思。
    “一函，离婚协议你签了吧，然后我们去办手续。”
    陆一函摇摇头，“离婚协议上次寄回给你了。”
    乔茵拿出了手机，“我手机有存档，你让李秘书打印就行，我们就在这签了。”
    李秘书刚好回来了。
    乔茵让她打印了两份协议，顺便把陆妈妈的条件也加了上去。
    冰冷的纸张，就放在陆一函的办公桌上。
    陆一函寻思良久，终于拿起了签字笔，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乔茵也签名了。
    李秘书呆呆地看着。
    乔茵又问陆一函，什么时候去把离婚证领了。
    陆一函默然。
    他还不打算去。
    “改天吧，我还有应酬，得出去了。”
    乔茵知道他想拖。
    拖就拖吧。
    只要还拖着，她就还是陆太太，乔家就没有人敢动。
    这或许也是她和陆一函之间，仅有的牵连了吧。
    她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离婚协议，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陆氏集团总部。
    白月光的事情，彻底破坏了她和陆一函的婚姻。
    但是其实，乔茵很单纯，陆一函就是她的全部。
    如果不是因为白怜花的出现，那她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爱着陆一函，会包容他的霸道，顺从他的意愿。
    总说离婚，总说不在乎。
    真正要离婚的时候，乔茵依然觉得心如刀割，她的心在流血，在伤痛。
    陆一函让李秘书开车送她回去，她拒绝了。
    她不想陆家的人看到自己伤心难过的样子。
    她自己叫了个车，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宿舍。
    贺衣棠回来了。
    看到乔茵失魂落魄的样子，贺衣棠也觉得心疼。
    她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不能帮上什么。
    乔茵自己躺在床上，发着呆。
    贺衣棠来到床沿，坐着陪她。
    “晚上，还要去演出么？”
    听到好姐妹问这句话，乔茵咬了咬嘴唇，又坐了起来。
    无论人生多么困苦，生活总是要继续。
    她其实并不指望陆家和白家能给自己多少钱。
    乔茵明白，自己挣到的钱，才是自己的钱。
    虽然时间不早了，但她还是决定匆忙准备一下，然后继续去云顶歌厅唱歌。
    贺衣棠就煮了两个面，一人一碗，将就着对付一下。
    乔茵草草地吃了面，然后开始化妆准备。
    贺衣棠也过来帮忙。
    乔茵戴上了礼帽和面纱，脸上化了妆，身上着了旗袍，还有长丝袜和精致的高跟鞋。
    她这个中规中矩的陆太太，立即完成了华丽转变。
    贺衣棠欣赏着镜子里头，贵妇韵味十足的乔茵。
    “这么漂亮的人儿，陆一函他还不满足，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乔茵知道他怎么想的。
    她偶尔来这么一出，也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但是她在家做陆太太，陆一函就只会觉得她是花瓶摆件。
    大概这也是男人的通病吧。
    差不多打扮好了，贺衣棠表示要开车送乔茵过去。
    乔茵问她不用出去工作吗。
    贺衣棠说，今晚不用。
    乔茵清楚，她是怕自己心情不好，特意要陪自己的。
    正犹豫着，敲门声又响起了。
    贺衣棠笑起来了。
    “让我猜猜是谁。”
    乔茵看她那花痴的样子，“你倒是猜。”
    贺衣棠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在乔茵面前晃了晃。
    乔茵聪明伶俐，秒懂她要说什么了。
    “那就开门看看吧。”
    贺衣棠就款款迈着小步过去，把门拉开。
    果然是叶书凡。
    乔茵已经打扮好了，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哥哥。”
    叶书凡看她看得出神。
    眼前的乔茵打扮得十分漂亮，身上散发出迷人的气息。
    他确实被迷住了，以至于都没有及时做出回应。
    乔茵却被看得很不好意思。
    她只好重复了一句，“大哥哥……”
    叶书凡这才回过神来。
    “啊……那个……茵妹子，你要去上班了吗？”
    乔茵轻轻点了点头，“是的大哥哥，我要去上班了。”
    叶书凡说他刚好下班了，想着过来看一下，可以顺便开车载乔茵过去上班。
    乔茵犹豫着。
    贺衣棠却推了她一把，“难得大哥哥要载你，我就不去了哈。”
    说罢，她就直接把乔茵的挎包递给了叶书凡。
    叶书凡接过了挎包，“茵妹子，我们走吧。”
    乔茵问他吃饭了没有。
    叶书凡说在医院食堂有吃了一点。
    乔茵觉得，总是这么拒绝他，也不是办法。
    况且，她和陆一函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
    干脆，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