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一群人?”我两眼放着寒光的问。
此刻我的心情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那就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谁会想到,郝兵和宗正两人居然就能阴差阳错的遇到了罪魁祸首。
“怎么说呢?”
郝兵面露思索的咂吧了下嘴说道:“这些人口音很杂,有本的,也有来自关内的,总之可以称得上来自四面八方。”
我嘴里吐着烟的皱眉问:“那有没有查清,这些人是在为谁做事?”
郝兵顿时面露复杂的冲我眨眼说。
“冬哥,我是承认侦查能力上有一手,可还没狂到一出手就成为百事通的地步。”
“我们为了不打草惊蛇,仅是在墙根下做了偷听,可没有出手拿人。”
“想要知道这些人是在为谁卖命,还是冬哥你自己亲自出手获取吧。”
我听后不禁满心疑惑的看向他。
“那你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何?”
郝兵脸上挂着惬意的将烟头弹出了窗外,然后用手指着路的远处说。
“在往前走个一里路,路旁边 有个早就废弃了的国营厂子,那群人就藏身在里面的一排厂房内。”
“而且他们手上有枪,至于有几把枪,我不清楚,但肯定有枪就是了。”
“所以冬哥你在行动前,手上必须要搞几把家伙,不然到时候必然会吃亏。”
听完了他的讲述,我在震惊之余,心中不由是闪过了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
那就是对付这群人,我大可以不用自己出手,把这个消息透露给警方不是更好吗?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我就再难将其打消。
下一刻,我就掏出了手机,直接打给了谷玉玲。
打通后,不等我张嘴,谷玉玲就率先语气平淡的开了口。
“你选择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想叫我帮你摆平昨夜那场大火对你的负面影响吧?”
我心说得,这娘们是真他妈的把我当成了工具人,听她这话,摆明了是想置身事外。
不过我现在还没有和她掰手腕的实力,只能忍耐,别无它法。
我在心底冷冷腹诽的同时,就一脸陪笑的回道。
“姐姐,请你不要低估了自己选中之人的实力,小弟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想征求下姐的意见。”
“哦?是吗?那你就说来听听。”谷玉玲的语气是不咸不淡。
我冲看着我的郝兵咧嘴笑了下,便对电话那头的谷玉玲说道:“姐,昨晚放火的人我找到了,但对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这群人来自不同的地方,而且手里还有枪。”
“按我的猜测,他们没准就是一群悍匪,我要是带着人和他们火拼,肯定会造成无法预料的后果。”
“所以我觉得,要不要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他们?”
“……”
电话那头的谷玉玲在沉寂了一会后,才开口回道。
“你的想法好是好,但这件事绝不能动用警方来处理,因为一旦曝光,接下来,你就难免会在不少事上被警方关注。”
“所以,你的这个提议我驳回, 你就按照道上的行事,把这些人给我干掉,然后把尸体给我处理干净。”
“最好是问出他们背后的老板是谁?问出来后,你不要急着动手,等我斟酌后再定。”
“你听明白了吗?没听明白的话,就把我刚说的话重新反复的去体会。”
“嘟嘟嘟……”
你妈的!
我咬着牙的差点就摔了手机。
谷玉玲的话我怎么会听不明白,她话里话外,就是不想让我尽早的摆脱头上的黑字。
不仅如此,她真实的目的,就是以此来把我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让我无法摆脱的去为她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安静的看着我生闷气的郝兵,见我脸色难看的吓人,当即就呲牙一笑的说。
“冬哥,你要明白,在普通人眼里,你是黑老大,可在上面那些人眼里,你的黑,不过就是毛毛雨。”
“从古至今,大老爷们才是真正的黑,我们的黑只不过就是小卡拉咪。”
我苦涩的笑了笑。
对待他的这些话,我只能认可,无法反驳。
郝兵见我不吭声,当即就活动了下脖子,随后对我一脸严肃的说。
“对付那些人,我和宗正可以参加,只是冬哥你必须要给我们搞两把带响的家伙。”
我迎着他那极其认真的神情,心中也是被激发出了一股子黑化得狠辣。
只是随着车窗外的阳光照在脸上, 使我黑化的情绪,在猛然间清醒了过来。
随后我便对安静等待我答复的郝兵微然一笑的说。
“兵哥,这事先不着急,等今晚和杜峰打完再议。”
郝兵看了看我,什么都没说,直接将车掉头往回走。
此刻我内心当中,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绝不能按照谷玉玲的指令来办这事。
正如郝兵方才所说,这个世界,真正的黑,不是我们,而是像谷家这样的大老爷们。
大鱼吃小鱼,强者为尊,弱者为奴,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
我倘若按照谷玉玲的吩咐去把那一群人给宰了,那么,我就注定会被谷家掐住脖子,而不得自由。
至于上次弄死的那几个人,我倒是不担心,因为谷玉玲她也参加动手了。
所以刚刚谷玉玲的那番话,不仅是给我敲响了警钟,还给我指明了一条能裹挟在光明中的前路。
她想揪住我的脖子,我就反过来掐住她谷家的命门。
一个她绝对不够,必须要加上她的那两个哥哥。
前方风雨瓢泼,一定要把她们兄妹三人捆绑在身上风雨同舟,不然,就算我有天站到了d 市顶峰,我也不过就是一条任人宰割的狗。
此刻的我,心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打给谷雨玲的电话,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绝对的利益伴随着绝对的风险。
她的心黑,把我对她的好感直接荡然无存。
等到回到了王家老宅楼下。
我并没有直接下车,而是点了根烟,安静的坐着,静静的吸着烟。
待到一根烟抽完,我便对身边保持沉默的郝兵问。
“兵哥,有句话问你,我对你和宗正可以百分百信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