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的时候。
李婆子刚起来,在院子里嚎,“许灿烂!小贱蹄子死哪儿去了!老娘饿了,老娘的早饭呢?”
李爱华看日头都在头顶了,死老太婆睡到现在才起来,还好意思指挥她女儿弄早饭!
吃,怎么不吃死她!
啪!
李爱华一脚把门踹开。
李婆子惊了一下,在看清门口的人时,她脸色一沉,“亲家母!你出来了!”
李爱华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我再不出来,你是不是要把我女儿磋磨死了。老贱货!你家那个软饭硬吃,没出息的狗东西怎么好意思在我家待着!你有什么脸磋磨我女儿!”
李婆子本来还顾忌两分脸面,一听李爱华这么骂自己的儿子,瞬间火了,“李爱华,你个老贱货!
你有什么脸骂我儿子窝囊废!你个上梁不正,下染歪的不要脸老贱货!我儿子高中毕业,撑撑展展的一年轻小伙,有你这样偷人的丈母娘,还没嫌丢人!
你倒先嫌弃我儿子了!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破烂货脱了衣服往我儿子被窝里钻!你们母女有俩有本事,钻男人裤裆最有本事!”
啊!
李爱华愤怒的尖叫声!
气得她简直要炸了!
特别是最后那一句,钻男人的裤裆。
像是针刺到李爱华的心口上!
她自己走了这样的路,一直很反对女儿再走这样的路,哪怕要走这样的路,也是对秦家那样有头有脸的人下手,他们不会四处宣扬!
李家这样垃圾玩意儿,恨不得宣扬得全世界都知道!气死她了!
李爱华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上前就要撕李婆子的嘴。
李婆子在村里能干赢三个村的人,李爱华哪里是她的对手,她脱了脚上发黑发臭的布鞋就挥上去抽李爱华的脸。
许灿烂见状,气得脑子发昏。
哪里知道李婆子这么恐怖!
她妈都不是她的对手!
许灿烂慌了,急了,拿起地上的石头就直接向李婆子的 头顶砸去!
又是一阵阵的尖叫声,还有倒地的碰撞声。
看热闹的邻居立即嚎了起来,“杀人了!血!好多的血!”
“媳妇打死婆婆了!”
“快,救命啊!救命!”
许灿烂看着倒在地上的李婆子,手一抖,丢了手里的石头,撒丫子就跑了。
李爱华手颤抖的去探了探李婆子的鼻息,确定她没死,赶紧喊:“快,帮忙,把人送医院去啊!快!”
看热闹的邻居也不想闹出人命, 赶紧上前搭把手。
许灿烂跑了。
她很害怕,很慌,她跑去找熊崎了。
熊崎近来十分不顺,他的铺子被人砸了,砸得稀巴烂,从前给他供货的人也不给他供货了。
他的三个铺子被砸了一个,另外两个也是摇摇欲坠的。
他正是烦躁的时候。
许灿烂哭着推门进来,“阿崎,呜呜……呜……”
熊崎微眯双眼盯着突然出现的许灿烂,他的眉头一皱,一把将她推开,“你谁啊,起开!哭,哭丧啊!”
许灿烂震惊的看着熊崎,“阿崎,你……不记得我了!”
果然如她所料!
果然如此!
他忘掉她了,这辈子的她完全不是上辈子的她!
熊崎盯着许灿烂看了半天,才想起她是谁,前几天和他春风一度的女人!
他淡漠的扫她一眼,“你来做什么?”
许灿烂看着他如此的淡漠,并不知道他现在遭遇着困难,然后一味的开始诉说自己的困难,如何?如何?让他带她走,她活不下去了之类的话。
熊崎本就烦自己的事情,烦躁的一把将她推开,“关我屁事!我没空处理你那点事!给老子滚!”
许灿烂不能接受的看着熊崎,“阿崎,我那么爱你,你不能弃了我。阿崎……”
熊崎被她哭得更烦了,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
熊崎这一巴掌力度真的不小!
打得她头昏脑胀,脸颊红肿,火辣辣的疼,口腔里全是血腥味。
她震惊的看着熊崎,上辈子那个爱她爱到发疯,要她命的男人,为什么这辈子不一样了,变了!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
许灿烂凄然的看着熊崎。
熊崎却看都没看她一眼,起身一脚踹在她的身上,“滚!”
许灿烂狠狠地挨了一脚,吃痛的蜷缩着身体,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高大的身躯,只见他的腿还是一瘸一拐的。
怎么回事?
他的脚怎么会这样?
变了。一切都变了!
她明明是重生的啊,她是天道宠儿啊。
她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为什么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怎么会这样?
许灿烂不记得是怎么从熊家离开的,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险些被一辆车撞到,好在对方及时刹车。
许灿烂抬头看着眼前的车辆。
是一辆军用吉普车。
开车的人不是别人,是秦砚!
她震惊的看着车里的秦砚,她的瞳孔一点点的收缩。
猛地一些上辈子的画面出现在脑海里。
她在秦家吃好,喝好,享受着阔太太的生活,虽然秦砚不碰她,不回家,可他却从来不打她,不骂她!
再看李国柱,李婆子!
哈哈。
一对比,她才发现上辈子她在秦家的日子过得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钱秋雪有钱,特别的有钱。
就算她不满意自己这个儿媳,却也从来不亏待她!
她是秦家的脸面,她吃穿住都是顶顶好的!
黄金手镯,翡翠手镯,什么东西应有尽有!
出去参加什么聚会,人家都尊称她一声秦太太,对她点头哈腰,极尽的讨好!
可现在!
她被李婆子磋磨,被李国柱嫌弃!
连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熊崎也厌恶她!
秦砚!
她要秦砚!
她不要这些人了,她要重新和秦砚开始!
哪怕他不爱她,不理她,不碰她,厌恶她,她也要做秦家的媳妇!她要摆脱这一切!
想到这里。
许灿烂像发疯般的冲到驾驶室,拍着车窗,“阿砚!秦砚!你下来,你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许微兰坐在副驾驶。
今天星期六,秦砚过来接她回机关大院陪爸妈吃饭,去看看奶,再回军区大院过自己的二人世界。
哪里知道半路上会碰上许灿烂。
不过短短十来天不见,许灿烂整个人瘦脱了相,看起来十分憔悴,双眼凹陷,像是老了十岁!
脑子好像也不太对,像是撞坏了,神经兮兮的。
她不会这么脆弱,就给李婆子折磨了几天而已,就疯了吧?
秦砚烦躁的看着车窗外的许灿烂,“媳妇儿,咱不理她!”
说着,他就要挂档,踩油门。
许微兰淡漠的扫过一直无视了自己的许灿烂,“那开车走吧。”
秦砚没给许灿烂一个眼神,挂档,踩油门,车以飞快的速度开了出去,许灿烂被喷了一身的尾气,手在半空僵住。
她怔怔的看着远去的军用吉普车,她的灵魂像是离了身躯,很是恍惚,很是不真切。
她浑浑噩噩,跌跌撞撞的在马路上横穿。
还是有好心人担心她被车撞,把她拉到路边,数落了一顿才离开。
许灿烂蹲在马路边的大树下,抱着头大声的痛哭出声,她后悔了!特别的后悔!
她想再重生一次,过回上辈子的生活,她再也不要和熊崎有什么,再也不要作死!
她想过回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的生活!
“许灿烂,你个贱人!你打伤我妈,还想逃哪里去?”
许灿烂哭得正是伤心绝望之时,李国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慢慢地抬头看着李国柱,眼里全是憎恨,她站起身,满目狰狞的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骂我!
都是因为你,窝囊废!没用的狗东西!都是因为你,我才变得这么痛苦!李国柱,你怎么不去死!
你去死啊!李国柱!”
许灿烂激动的抓着李国柱的衣服狠狠摇晃。
李国柱大病初愈,不是许灿烂的对手,被她摇得头昏脑胀,一气之下,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贱人!”
许灿烂被打,松开了李国柱,跌坐在地上又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忽而又大笑出声,“哈哈,我是军太太的命!都是你害我,你害我……”
她要他死!
让他慢慢的死去!
还有那个老太婆!
全部都去死!
她不好过,为什么要让他们好过,他们磋磨她,她就让他们下地狱去!
李国柱见许灿烂像是疯了,没有再管她的死活,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医院。是邻居到厂子里通知他,他妈被许灿烂打破头,现在人去了医院。
他是李婆子的小儿子,李婆子把他当宝贝疙瘩一样宠,他自然也是个孝顺的儿子。
许微兰和秦砚这边去机关大院吃了午饭,下午回家的时候,才从许芊的嘴里得知了李家发生的事情。
许芊在外面摆摊的时候,听其他邻居八卦的。
许微兰略思索,便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
因为李婆子在,她没办法下药,所以她感觉很无奈,李爱华回来,她以为她妈能拿捏李婆子,结果李爱华也是手下败将。
再从易辞的嘴里得知,最近熊崎因为铺子被砸的事情,生意亏损,焦头烂额,所以许灿烂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许灿烂来往过。
许微兰刚刚在车里看到许灿烂脸上的巴掌印了,她来的那个方向,也正好是熊崎的家。
她这是想找熊崎给自己出头?结果对方不仅不帮忙,还打了她一巴掌?所以她一时接受不了?
后悔了?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想夺回秦砚?呵,简直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