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宁长长的叹一口气,“微兰姐姐,姐夫看你的眼神,真的真的好醉人!很像书里写的,三千弱水,只饮一瓢。”
许微兰忍俊不禁,“学习吃力不?没有男同学追你吧?”
姚雪宁嘿嘿的笑,“咋说,我们家的基因没错,我怎么会是笨的那个。男生嘛,倒是有写情书的,呐,你看一箱。我都没有拆过。”
许微兰很是震惊,“你居然还留着,二舅妈没意见?”
“我和我说妈,这是见证我魅力的东西,不能撕,但是我也没看,反正这些凡夫俗子入不了我的眼!”
姚雪宁自信满满的样子,很吸引人。
许微兰随意抽了一封,“那我可以看吗?”
“随便看。”
许微兰就不客气了,看了一封,不禁啧啧出声,“还会写诗了,很有才华。”
姚雪宁瞥一眼,“有这功夫研究这些,不如多刷几道题,参加几个比赛,拿点奖金给自己打打牙祭。”
许微兰忍俊不禁,又看了一封,“这是小说看多了吧,什么此情此意,永不停,除非天地崩,山水绝!啧啧……”
姚雪宁抽了抽嘴角,“夸张……”
许微兰真的看不下去,差点就要笑出声来,好在她忍住了。
太太好笑了!
姚雪宁好奇的看一眼,叹一口气。“微兰姐姐,别看了。这些字简直污你的眼睛。”
许微兰把信放了回去,“那雪宁,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花季少女,总会有一两个让她脸红心跳的吧?
姚雪宁想了想说,“我们学校的第一,勉强学识配得上我,但是长相太磕碜。有一个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是个纨绔,就球打得好,天天操场上撩骚,不行不行!
天高海阔,世界那么大,现在高中的我看人的视角不一样,以后大学,看的又不一样。
再就是出身社会,工作了,视角又不一样。我相信世间缘皆有自己的章法,我的缘没到,在此之前,我只需要优秀自己,就可以了!”
许微兰很欣赏姚雪宁,她这样是对的。
真是让人省心的好姑娘。
很快秦砚回来了!
姚雪宁八卦的看着他,“快,姐夫,快说。”
秦砚摇头叹息,“你们二哥可能真的没开窍,他只把谢铃当小学妹,当朋友,谈得话的那种朋友。”
许微兰笑,“等哪天有聚会,见着谢铃,可以问一问。”
她这二哥确实没开窍。
姚雪宁啧啧两声,“我大伯娘当奶的时间又拉长了。不过她已经当上了舅婆,也挺好了。”
在舅舅家吃过晚饭,才回的。
秦砚亲自把许老太送回许家。
许老太是真的有些累了,在车上就已经在打瞌睡,结果下车的时候,她执着的拉着许微兰的手说:“兰丫头,晚上不走了,好不好?”
老太太小眯了一下,整个人又清醒了,她可太久没和她的小孙女睡觉了。
许微兰小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奶睡的。
【突然想到自己小时候,都是和奶一起睡,可真美好啊。】
刚失去妈妈的许微兰,很没有安全感,夜里总是做噩梦,奶心疼她,就让她和自己睡,睡前还会和她讲故事。
许微兰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秦砚也没意见,停下车,帮着拿东西,抱崽子。
小泽泽也很喜欢秦砚这个小姑父,本来在睡觉的,到秦砚的怀里,他就醒了,然后看着秦砚傻笑,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领不撒手。
许微兰扶着许老太进屋,屋里三叔三婶早安排好了炉子,暖和得很。
确定晚上不走后。
顾雅就去收拾了。
晚上让许青岩和秦砚睡,顾雅也去挤奶的那屋,床大,三个人睡,挤着暖和,而且也热闹。
安排好后,顾雅就开始烧水,让大伙儿烫烫脚,最后才收拾了小泽泽。
小泽泽大概是第一回看到天黑了,许微兰还没走,也有些兴奋。
秦砚就抱着逗他玩,小崽子玩得不亦乐乎。
顾雅睡外面,许微兰睡中间,奶睡最里边。
婆孙三个说起了好多往事,也说起了许微兰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儿,也不知道什么睡着的,只知道一觉醒来,已经天大亮。
今天初三,要去大姑家,初四去二姑家,每天啊,都排得满当当的。
大年初五,三叔三婶,许芊, 江浩一起回了河省。许念也跟着一起去了,她本来是不想去的,可后面想,妹妹的大事,不能缺了她。
初五许微兰和秦砚去了一个大领导家拜年,初六就没有什么事了。
秦砚想着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好好在家陪一陪媳妇。
毕竟初八他就得归队,十七他们就要出发前往边境。
算起来时间真的好紧,他和媳妇儿只能相处11天了,他这一去,也不知道多久才回来 ,他的心里很是不舍。
现在看着许微兰怀孕像是一点也不难,毕竟月份还小,月份大起来,遭罪的地方多。
越想越是舍不得。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许微兰总这样一脸轻松的回他,实际她的心里非常的担心。
秦砚真的还会像上辈子那样假牺牲吗?
哪怕是假牺牲,秦爸和钱妈真的受得住吗?
她不敢深想,只想着这辈子她来了,一切都改变了, 那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一定不会。
外面寒风凛冽,屋内暖意融融。
秦砚正捂着她的脚丫子。
她嫩白的小脚在他紧致的肚子上,她控制不住的想动一动。
秦砚轻把她的脚丫子捂得更紧。
许微兰抽了抽脚,“很暖和了,阿砚。”
她一到冬到也有手脚冰冷的毛病。
她本来是想烤一烤脚,可秦砚非说烤着烫,不如他的自然温度舒服,就把她的脚往他的毛衣下塞去。
真是个体贴周到,无微不至的好男人。
初六初七休息了两天,明天初八了,得回军区大院。
好在秦砚现在是团长,下午回去开会就成,所以初八上午,他们还得办一件事。
先去医院看了一眼许天明。
许天明现在只有一口气吊着了,那些仪器一拔,他马上就可以落气。
他整个人消瘦得如同一把枯骨,甚至身上仿佛都有腐烂的味道。如果不是仪器显示还有心跳,她几乎都要以为他已经落气了。
许微兰也说不清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很是复杂,她最后还是轻抚了抚他的手,低语,“爸,谢谢你为了自己的承诺,一直强撑着。”
秦砚担心她难过,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许微兰以为他死了,她不会难过的。
可现在看着许天明这样躺在病床上,为了兑现他的承诺,一直强撑着,她的心里多少有些难受。
毕竟他们的身体里流着一样的血。
他是她爸,尽管从小到大,没给她什么温暖。
她甚至一度不认他这个父亲。
可他人都这样了,她纵使心硬如铁,也做不到冷漠视之。
许天明仿佛听到许微兰的声音,眼珠子动了动,似乎努力的想要撑开眼皮看一眼自己女儿,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他撑不开。
只是他的心跳慢慢地加快。
许微兰仰了仰头,压抑眼里要流出来的东西,在他的床前坐了一会儿,一直到许天明的心跳平稳下来,这才离开。
许微兰的心沉甸甸,很是难受。
秦砚给了她一颗糖,“吃些甜的,会开心点。”
“嗯。”
许微兰轻靠在秦砚的手臂上。
她没有多少不忍,只是看着一个生命那么坚挺着,身体本能的有了感受而已。
许微兰整理好了情绪,秦砚这才开车,去找了丁梅。
这事儿得办了。
丁梅并没有去找奶,所以许微兰猜测自己是不是搞错了,还是见一面,问个清楚吧。
车开在距离胡同处不远的地方停下来,小汽车挺打眼的,所以他们特意找的一个角落停车。
秦砚和许微兰一起找到了丁梅家。
他们敲了半天门,没有什么反应,邻居大姐出来说:“使劲儿敲,这女人晚上都在忙活,白天睡得死。”
许微兰听出这话里的意思。
想来这些邻居对丁梅非常有意见吧。
果然他们又敲了一会儿,门开了。
丁梅在看到许微兰和秦砚时,她的心咯噔一下,害怕的退后一步,“你……你们找我什么事?”
许微兰看到了她眼里的慌张,“你慌什么?丁大姐,你好歹照顾我爸一场,我肯定要来感谢感谢。”
她的话落。
秦砚把提来的东西放到桌上。
丁梅立即收敛了情绪,倒了两杯水给他们,说:“坐吧,喝口水。”
许微兰并没有喝水,而是看着丁梅问,“你是因为心里愧疚,所以才在除夕夜去照顾老许的吧?”
丁梅没有说话。
许微兰情绪也没有激动,又平静的问:“老许这个人除了长得好看,真没有优点,也不知道你图他什么。
不过他若是没病,你们的日子应该还算过得去吧?”
丁梅还是没有说话,手紧紧地掐在一起。
她感觉许微兰来,不是和她说闲话这么简单,她一定是怀疑她了!
秦家有钱又有权,她要怎么办?是一五一十的交待?还是怎么?
那个神秘的女人,她不认识,兴许他们认识,如果交待出来,是不是她就不用被威胁了。
这两天她不是没有想过接近许老太,而是没有机会,因为顾雅一直守着她,她靠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