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贵今天全家吃过早饭后,花枝就去往学堂中,盼根还是去往场院屋中那边牵马牧放,秀秀还在外屋中收拾碗筷,米贵知道她收拾完桌上碗下锅台上的活计后,她今天前半晌还要收拾厢房,东西厢房中有几间屋子很凌乱,秀秀能够把房屋中所堆放的家什收拾停当,她还能准备现吃的米面粮食保管好。家里如果来邻居取借各种家什时,秀秀就知道那些家什的所在地方,她就及时地给别人找到。米贵知道过庄稼日子各种家什就要齐全,推碾子推蘑的各种家什就有十多种,还有着备用的锄镰镐杖,各种绳套驴夹板牛軮子和马鞍子,拉柴所用的木头尖锥绑车绳子和套包子,拴牛车所用肚带和上搭及毡垫子,几种筛子和大小不同形状有别的几个筐,笆斗子油葫芦和罐和量粮食的木升和木豆,发面发酱和淹咸菜所用的各种缸盆……,米贵平时顾不上管理那些零零碎碎的家三伙四,每到他进到那间厢房中后,他看到那些凌乱的家什就觉得有些头痛,秀秀经管着家里都能用的上的各种工具,米贵在这件事上很少通手,他知道花枝不通手这种琐碎活能说的通顺,他最不满意的就是盼根对收拾各种家什不上心,他不管不顾地很散乱地放置家什,当他下次再想使用那件家什时,他就要花费很大的工夫才能够找到。米贵知道秀秀要是收拾好那几间厢房,她就要用两天的工夫。
米贵今天上午打算做两个牛车鞍子,牛车鞍子就是搭在拉车牛腰梁上的木鞍子,牛在拉车时,木鞍子顶上要搭着个很很宽泛的上搭,上搭正拴在两边的车辕子上,上搭大多为厚牛皮所制作。米贵认为这种活计并不算是大宗活计,就是耗费工时的细致活,村落中有两户人家要拴牛车,他们没有工具制造这种牛鞍子,他们才让米贵来制作这种牛背上的木鞍子。
米贵正在院落中做着准备时,他就听到在西边的天际中传来雷声,他心里顿时就感到惊喜,他清早在院落中洗头脸时,他所看到的天空还是晌睛天,他这时不仅放下手中的活计,他仰着头再次向着天空上看去时,天空上还是那种晌睛天,东边的太阳已经出升,现在的天空要比大清早还显的睛朗明亮,他又听到了轰隆隆的雷声从西边的天际中传来,他在院落中还是看不到西边的天际,他就急急慌慌地走出自家门口,他就打起眼罩向着西边的天际中看去,他就看到西边群山上长出了黑云头,在不断涌动的黑云头中有着闪电的光亮,轰隆隆的雷声就从那片云头中传来,原来是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情景,米贵不仅笑着急忙返回自家院落。
他就在当院中喊:“秀秀,咱们今天总算是盼到雨,那片黑云头很快就要到达咱们村落,你出了屋才能听到雷声,你先把屋里的那些活计撂撂,你出屋背干柴背那些怕雨淋的家什。”
秀秀急忙从外屋中走了出来,她走到当院抬头望了望天空后,她就笑着说:“米贵,那场求雨戏还挺管事,我现在就听到西边传来的雷声,这场雨还赶上在白天下,我这就去背干柴去。”
米贵看着秀秀正向着房后走去时,他还说:“秀秀,这场春雨下的很晚,天气都到了六月份还不下雨,咱们就去往梨树沟后就下起了雨,咱们全家都在王瑞家过的下雨天。”
秀秀回头说:“米贵,我现在没有工夫和你说闲话,你别在当院中站蜡(着)了,你拿着挖铣去往院外挑水沟,你还要把你使的家什全部收拾屋里。”
米贵急忙从院落中找到那把挖铣,他扛着挖铣就跑出大门口,一股凉风就从西边的方向刮来,他看到门口不远的土路上刮起长溜尘土,尤如春季刮过的骆驼风般有着风儿的行体,他还听到西边的雷声更加强大,大榆树上的枝叶被刮的发出刷刷声响,喜鹊还发出急促的喳叫,他就急忙用挖铣挖着大门口前的那条水沟,他要用地下的土挖出个土埝来,雨水下的大时,道路上的水流就不会流淌到自家院落。他正在埋头干着活时,他就听到盼根和宋老仓的话语声,他这才看到他们正从西边向着院落门口跑来。
盼根跑到他跟前说:“爸,我和宋叔看到要来雨后,我们就跑着过来要挑水沟,还要把院里怕雨淋的东西背起来。”
米贵把挖铣递给盼根说:“你在外边挑院落周围的水沟,我和你宋叔去往院里干活。”
米贵随后就和宋老仓跑进院落中说:“兄弟,你帮我把上些木料背起来,我往屋中收拾那些家什。”
宋老仓只是答应声后,他就在院落中帮助米贵干起各种活计。
米贵他们几个人总算是干完各种活计,他在院落中都看到天空上的黑云头,不断刮起的风儿很猛烈,黑云头后边就是连成片的浓厚乌云,乌云中传来的雷声震心扯肺,豆大的雨滴就从天空上坠落,米贵急忙让宋老仓和盼根进入堂屋中躲雨。
米贵他们从院落中跑进外屋后,秀秀还在外屋中收拾着碗筷,她就说:“米贵,我外头的活计都干完,我从雷声中就听出这是场大雨,你们几人先上里屋说话去,我先把外屋收拾利落。”
米贵说:“秀秀,这个下雨天你不再去收拾厢房,你就在这正房中准备伙食,你要做顿象样的晌午饭。”
宋老仓这时对秀秀说:“嫂子,你别听我大哥的话,我今晌午不在你们家吃午饭,雨停后我就回家。”
秀秀说:“你可不要盼着雨停下来,这场雨从早下到晚,庄稼地都不见准解渴。趁着这个雨天,你就坐在我们家的热炕头上喝几盅子。”
米贵把宋老仓让到堂屋的炕檐边上坐下,他还是坐在炕边上,盼根进到里屋后就坐在屋中的那把椅子上,米贵这时就看出屋中已经变的很黯淡,天空中传来要揭开屋顶的雷声,雷声震动的窗纸都发出脆响,他就听到窗外的雨哗啦啦下起来。
宋老仓看着窗子说:“大哥,这场雨就是雷阵雨,我听着雨声就象是种鞭杆子雨,这雨要是照着这么下起来,用不了多半天就足够地里用的雨。我们在场院屋那边看到西边起云彩后,我就让拴柱子他们几人收拾那边,我和盼根一路小跑就跑了过来。”
米贵说:“兄弟,你和盼根要是不过来帮忙,你嫂子我们俩在家中憋了大牛,我们顾不上吹笛又顾不上捏眼。咱们不能盼着下急雨,下太大的急雨庄稼地中存不住雨水。在这个雨天中,咱们就在这屋中坐着说话歇着,吃过晌午饭后再看天色放睛不放睛。”
宋老仓不再言语时,米贵就听到盼根对宋叔说:“叔叔,我昨天晚上睡的晚,我躺在炕上睡不着时,挑水沟鸟就在前梁后山上不停嘴的鸣叫,原来今天还是下起了雨。”
宋老仓说:“盼根,这种鸟就在这个季节中鸣叫,它们的鸣叫声就是比其它的鸟叫声大,我总是听着这种鸟叫声入睡,平时累疼了就留意它们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