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这几天帮助母亲干些零碎活计。她和母亲要是推碾子忙不过来时,她还是要去找宋兰朵来帮忙。花枝几次去往宋兰朵家中后,她就和宋兰朵的母亲经常话语,她还帮助宋兰朵在她们家干零活。宋兰朵的的母亲不总拦挡宋兰朵走出院门,她还乐意让宋兰朵去往花枝家帮工。花枝趁着空闲去往干活现场中观望,她有时去找王之朵说话,她有时又要去看看哥哥和虎子他们干活,她才看出来他们几个都很忙累,她都顾不上单独和虎子说话。今天上半晌花枝和母亲在院落中挑云豆,母亲是用大簸箕撮半簸箕云豆,她又把云豆倒进院落中摆放的大簸箩中,大簸箩是圆形的用嫩柳条编织而成,在编织它前嫩柳条还要去皮,编圆形大簸箩不能和编筐那样粗糙,筐要有着小缝隙,编大簸箩所用枝条编出不能有任何缝隙,它装各种粮食才不能漏掉,要是漏掉了粮食和米面就不能称为簸箩,它就称之为筛子。
花枝知道这个簸箩当初就是虎子爸编织出来的圆形簸箩,编簸箩是要用很多细绳不说,还要费几天工夫。簸箩外圈还要用能够变成圆形木板绑牢,这样在使用时才能挺年头。大簸箩小簸箩和半大簸箩都是家中不可缺少的家什,簸箩用途很多,大簸箩主要是在推碾子箩面装面使用,小箩就箩不开面。花枝知道顾大娘把大簸箩用脑袋顶着走,脑袋要顶在簸箩中间,两个手还要把持着大簸箩的两个檐,这样簸箩中装着推好的面就不用两人抬,一个人顶在头顶上行走的很快速,另外一只手还能牵着拉碾子的牲畜。两个人抬簸箩更不得劲,双方行走时容易绊跟头。花枝知道母亲每次推碾子时,她总是用脑袋顶着大簸箩上碾道中,还有她从碾道顶回来半簸箩的面。母亲就是拿空簸箩上碾道时,空簸箩中总是装着各种箩小簸箕和扫碾子笤扫。母亲今年几次让花枝学她的样子顶簸箩,花枝就是不按她说的去做,母亲就说出了花枝往后要是进了婆家,她在推碾子时就是不想头顶簸箩,往后还是要头顶簸箩。
花枝还知道簸箩是簸箩,簸箕是簸箕,簸箕是个敞开口的家什,它能从地下往起撮粮食和米面,它能把装着的粮食和米面倒进簸箩中,簸箩是存装米面和粮食的家什。花枝在小时候,母亲就教会她个绕口令:“簸箩是簸箩簸箕是簸箕,不能把簸箕当簸箩又把簸箩当簸箕。不能把簸箕和簸箩叫混套,混套就分不清簸箩和簸箕。”花枝还听过母亲细致解说,母亲曾经把簸箩和簸箕在人的手指纹上做比较。人的十个手指纹各不相同,如果指纹为好看的圆形就称之为簸箕指纹,最多的称之为圆形的斗指纹,如果不是圆形指纹就称之为簸箕指纹,每个人十个手指上的指纹并不相同。母亲还说过顺口溜,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花枝当时并没有用心听母亲的话语,她当时仔细看过自己十个手指肚上的指纹,她只是看出斗少簸箕多。
花枝帮助母亲往出挑云豆中的杂物,打场时云豆中掺上黄豆黑豆和沙子,被虫蛀的云豆都要挑出去,她们挑云豆就是为烀豆馅,云豆最大的用途就是做馅,各种饽饽中包上云豆馅就格外好吃。母亲要把云豆做成豆馅后,她然后就要做棒子面夹云豆馅的锅贴子,花枝爱吃母亲所做出的棒子面锅贴子。花枝和母亲都蹲在大簸箩周围,她们用手扒拉着簸箩中的云豆,她们往出挑着杂质和黄豆,她们把挑出的黄豆和黑豆放在簸箕中,黄豆和黑豆只能做豆腐和压面,它们就是不能烀豆馅。
花枝看到簸箩中的云豆还是有好几种,她就对母亲说:“妈,今年打场时就要细心,我看到好几种豆子都掺了群,现在咱们手工往出挑又费眼神又费手。”
母亲说:“花枝,打场时云豆中蹦进几粒黄豆黑豆不打紧,随手挑挑就挑出去。云豆各样品种掺群更不打紧,花脸豆猫眼豆白肚脐豆都属于云豆,你就往出挑沙子和有虫洞的豆子。咱们挑好后把云豆用水泡软再烀豆馅。”
花枝正在和母亲挑云豆时,她就听到大门口传来脚步声,她抬头就看到宋兰朵,她看到她还是穿种做活衣服,她的胳膊上还挎着个大筐。花枝急忙就从地下站起来说:“姐姐,我正在和我妈在大簸箩中挑云豆,这种找针找线的细致活我没有耐心烦,你挎着筐就进来,我就直直腰和你说说话。”
宋兰朵说:“花枝,我挎着筐来就是要领着你再去跑山,现在肉蘑(松伞蘑)长出来,我就领土完整着你去捡筐蘑菇,今天早晨是阴天山上就没有下露水。”
花枝说:“姐姐,最近两三天我们家不推碾子,屋里屋外的活不那么太多。我妈让我在家看门,她要和虎子妈顾大娘她们去跑山,现在山上的肉蘑长出来,我们家要捡回来些晒干吃。你现在找我跑山捡蘑菇,我现在就跟着你去跑山,山上有着星星点点的露水没事。”
母亲笑着说:“兰朵,你有好几天没有上我家串门,你来找花枝跑山来的正是时候。这几天她总是帮助我院里屋外干活,她都没顾上走出院子风流风流。她就是去她爸他们干活的地方转转,那里的活计她更插不上手,她在场地上不怎么站脚就返回家中,花枝现在愿意和你去跑山,你们俩就结伴去跑山,你们别进大山,你们就在村落周围的小山坡上捡蘑菇。”
宋兰朵说:“大娘,我们俩人还是要找松树林子,我能找到地方,我这才想到要来找花枝跑山,我妈上山腿脚慢,她的眼神又没有我的眼神好使,今年我就不让她去跑山,她在家里做零活。”
母亲说:“兰朵,肉蘑能够存放住,一年四季都能吃上。咱们还是要多捡回来几筐,没有青菜吃的季节,肉蘑(松伞蘑)还就是抓手菜,平常过日子总要来亲朋好友,现在不准备各种山野菜,没有青菜的季节就配不出菜,饭桌上总不能摆放咸菜碟子和酱盘子。”
花枝说:“妈,我和我姐这是头次去捡肉蘑,我这次要是捡的多,往后你就不用再和我大娘她们几人去跑山,你就管做家里的活就行,我要捡到够咱们今年所吃用的蘑菇。”
母亲说:“花枝,我先和你说下,你跑山要是不如我,你这几天就要在家看门,我就要和你大娘她们去跑山,咱们家里总来人,咱们俩总是要留下个人看家望门。”
宋兰朵说:“大娘,你还是让花枝和我去跑山,她的腿脚总是要比你快当,她的眼神要比你的眼神好使,我们用不了几天就够咱们家今年吃用的肉蘑。”
花枝知道母亲已经答应自己和宋兰朵去跑山,她就让宋兰朵在院落中等待,她要返回到自己住的屋子中换衣袍和布鞋,她还要上厢房中找到能装蘑菇的大筐。花枝在准备着自己要做的事情时,她看到宋兰朵正在帮助母亲在大簸箩挑云豆,她们俩人的说笑声音很大,她们的说笑声在整个院落中回荡,花枝在西厢房中找到圆形大荆条筐后,她就招唤起宋兰朵,宋兰朵就不再帮助母亲再挑云豆,她就挎着那个大筐和花枝离开院落。
花枝和宋兰朵在离开自家大门口时,她看到天空中所飘浮的就是麻麻云,麻麻云就象是天空中飘浮着的很散碎的白鸡毛或白鹅毛,还有点象是鱼儿身上的鳞片,麻麻云就是相互间有缝隙连络不成片的云,花枝这才知道这种天气不燥热,松树林中还有着遮阳光的树荫,花枝这才知道母亲所说出的风流的意思,她现在就感受到微浮的微风迎面吹来,她脸庞和脖颈就感受到风流的凉意,这就不象她总在屋里或院落中发闷,她看到村落周围绿色的群山后,心情就显得格外舒畅,花枝最近跑几次山都是去捡蘑菇,可是她每次跑山所捡到的蘑菇都各不相同,她当然愿意和宋兰朵去跑山。花枝和宋兰朵走到那条土路上后,她还是看到碾道中还是有着推碾子的乡亲,碾轴子转动着的声音不断响起,碾道还传来驴儿长长嘶鸣,花枝看出是黄叔黄婶在碾道中推碾子。
宋兰朵说:“”花枝,我妈总说跑山有瘾,她年轻时总是爱跑山采山货,她现在还想去跑山就是腿脚跟不上趟,眼神又不济,家里零活又很多,她就是心有而力不足。我今年才和她说出来不让她总跑山,我年轻腿脚好总比她上山捡回的蘑菇多。”
花枝说:“姐姐,这几天我就和你搭伴去跑山,我不愿留在家中做屋里屋外的那些零活,咱们每天跑山所捡的蘑菇多少能看出来,在家里干零碎活不出活计。”
宋兰朵说:“花枝,你看李柱柱他们已经捡回蘑菇来,他们准是起的大早,要不到现在他们捡不满筐。”
花枝这才看到李柱柱他们在前边的不远处行走,那个姑娘孩还在他的身旁,姑娘孩的手臂上并没有挎着筐,李柱柱的两个胳膊上都挎着筐,他们身后还跟着那位个头高的男孩,花枝看出他就是赵七。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个大筐,大筐中装满了上尖的蘑菇,他行走时才弯腰驼背。
花枝说:“姐姐,李柱柱他们都上山捡回了蘑菇,赵七和李柱柱领来的姑娘孩沾亲带故,他现在就算是长到李柱柱他们家里。那次我去看铸犁铧尖就遇到他们,赵七当时说出的话语不干不净,他油嘴滑舌还耍起了嘴头子,他两片子小嘴说出的话比虎子说的话还利落。”
宋兰朵笑着说:“花枝,你还相中他嘴头子了?他再能干说出的话再好听,你都不能嫁给他这样的男人,他家哥们多就负担重。虎子就是木匠家的中的独生子,你过门后都不用分家产,还不用另盖房子另盘锅灶,你放省心的婆家不找,你还要找兄弟多的婆家吗?”
花枝说:“姐姐,你还是说差了,我不待见总耍嘴头子的男人。虎子从小的话语就少,他说出的话都是些实落话,他说起话语有时憋憋嘟嘟,他天生没有长着能说会道的那两片子嘴。他说起正事就费劲,他要说起闲言散语有时还不住嘴。”
花枝她们和李柱柱他们相遇后,她就不想再和宋兰朵说过多话语。李柱柱他们的鞋已经湿透,裤角子上还沾着湿并冒着热气,她知道大清早的有露水,露水把他们的下身打湿。
宋兰朵小声说:“花枝,李柱柱现在见到我就不敢蛤蟆吊嘴,他不再向从前那样总喊我小名,我听着他说出的话语挺象回事,现在让他媳妇给管的低眉顺眼,他成家和不成家就是有区别,从前他能起大早下力气去捡蘑菇吗?”
花枝说:“姐姐,你的话别让姑娘孩听着,她要是听着就要和你翻脸。她还没有和李柱柱结婚,你怎么就说她是李柱柱的媳妇?让她听见后,她要是在这当场骂咱们,咱们都要白听着。”
宋兰朵说:“花枝,他们都睡到一块了能不结婚吗?他媳妇的娘家姓赵,她的名字叫赵小小,女孩子起出个男孩子的名,她父母当初盼着生小子,她母亲生养出她后又是个丫头孩,她父母就给她取名赵小小。那天她娘家来了很多人,娘家人就让他们结婚,李柱柱家顾不上给他们操办婚礼,他爸说出等过年闲在时,他家杀年猪后,他们家才请邻居们去往他家坐坐,他们结婚就是走过场。”
花枝说:“姐姐,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这就知道李柱柱他们现在是结婚,他有媳妇管着就比以前强。这位刚过门的媳妇还挺能干,她是大清早就和李柱柱上山,我最近几次看到李柱柱时,她总是在他身边,他们已经形影不离了。”
宋兰朵说:“花枝,咱俩现在不说话,咱们要和他们说话,我要问问他们从哪儿捡的蘑菇,咱们还要观看他们所捡的蘑菇的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