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根和花枝她们说过几句话语,他们说话的过程中就算是歇息。他们几人在相互说话时,拴柱子叔叔和吴叔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父亲让他们过来歇会时,栓柱子叔叔只是答应,他手里还是拿着锛子干着他的活计,吴叔用手中的锛子砍着那根粗壮木头上的树皮,那根木头就是粗壮的山梨树木,梨木的木质十分坚硬,树干上长出很多疤瘤,只要把疤瘤去掉后,梨木外表光滑的才能使用,梨木要比其它木料挺年头。
花枝和宋兰朵她们离开后,她们几人又去往庙宇地基上转转,盼根知道她们在这种干活场地中不怎么站脚,她们只是看看热闹后,她们还要返回到各自的家中。自从花枝她们离开干活场地上后,盼根就看到虎子干起活来还是有着劲头,虎子的脸上总是显露着笑意十足的神情。盼根还是赞成花枝和虎子的婚事,只是双方父母没有给他们订婚,大忙季节中还抽不出来闲工夫。盼根还想到主要原因在自己身上,他知道父亲的想法,那就是自己的婚事没有订下来,父母在花枝的婚事上就有另外的考虑,他们只能往后推迟花枝和虎子的订婚日期。今天下午宋兰朵又在盼根身旁露面后,盼根就看出她的神情愉悦,他没有和宋兰朵说几句话语,她的话语已经不象从前生硬,她说着话时还带着笑声。宋兰朵她们离开后,盼根在下午干活时,他心里总是想着和宋兰朵有着关联的事情。
当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时,宋叔领着的那帮垒砌砖墙和搭架子的人收工,庙宇地基上干活的人都收工。这时父亲才张罗着几个人要收工,在临收工时,盼根才感到下半晌的活计并没有劳累感,他反倒感到身体很轻松,盼根就让虎子和拴柱子叔叔他们把家什拿回去,他要去往河套边子上牵回那两匹马儿来,因为有匹马儿在上午推碾子,顾大娘就把那匹马儿交给安叔来管理,盼根所经管的只有两匹马儿。
盼根从河边草滩上牵回那两匹马儿后,他走到村落旁时,他看到花枝挎着筐跟在宋兰朵和顾毛毛的身旁,宋兰朵和顾毛毛的手臂上还挎着筐。盼根知道她们下午在干活场地中露过面,她们从干活场地上离开后又去跑山。花枝回头看着他牵着马后,她就远远地打招呼说:“哥,我们路过河套时,我看到咱家这两匹马还在河套边子上,我们就没敢往回牵。我就知道你在擦黑前就要把它们牵回来。”
盼根说:“花枝,你们下午去往了我们干活的场地上,我还当你们离开干活场地后都回自己家,原来你们又搭伴去跑山,你们的筐中捡的是蘑菇吗?”
花枝说:“哥,我在你们干活的场地上没有过多停留,我们回家没事可干,我们就搭伴跑山去捡蘑菇,我们每人都捡满筐。我们看到太阳快落山后,我们才从山上走下来。”
盼根牵着两匹马儿走到她们身旁时,她们就躲在路旁草滩上。盼根就停下脚步就打量着她们,他看出她们穿着的衣袍不是去往场地时的衣袍,而是那种很朴素的粗布衣袍,脚上都换上那种能跑山的布鞋,宋兰朵挎着的那个荆条大圆筐很大,她的筐中还是捡满肉蘑(松伞蘑),只是她的筐中有着几根绿皮棒子,花枝和顾毛毛挎的筐小,她们的筐中有着肉蘑还有着绿皮棒子。
宋兰朵脸上带着笑意说:“盼根,你们每天下半晌收工晚,我和我妈在家等着我爸回家吃晚饭,我们吃过晚饭后,天色就黑沉下来。你比我爸还多出些零活,你还要伺候马儿。”
盼根说:“宋兰朵,我们干活这些人晚上收工不能太晚,回家吃晚饭时不能到掌灯时。我安叔还帮助我干很多活计,他到晚上后,他还能帮我经营着这几匹马儿,我和我爸的活计就少出很多,我们家里零碎活计很多,安叔白天给马割夜草这项活就能腾出我的手,要不我早晚还要给马儿割草。”
宋兰朵这次的目光并没有躲避盼根的眼神,他只是看到她圆圆的脸孔上还带着那种羞涩神情,她的双颊上还带着微微红晕,她的眼光并没有象从前那样躲躲闪闪,目光中有着女性的温情。顾毛毛正看着天空上飞翔着的鸟儿,她瘦弱的脸膛上沾带着汗水,她所挎着的那个筐很沉重,她的身子就有些微微倾斜。顾毛毛的体形和宋兰朵和花枝比较的话,她的身形显得瘦弱不丰满,她双腿显得比宋兰朵和花枝的双腿还显得长,她体形单薄的象根麻桔杆子。
宋兰朵又说:“”盼根,我们在你们干活场地上点个卯后,我就看出你们做的活还挺象回事似的,我们看不出眉眼高低。我们不愿意在人多眼杂的地方转悠。我们离开你们干活的地方后,花枝就说去你们家棒子中掰青棒子,青棒子能烧着吃,还能煮着吃。我们钻进地里看到青棒子有些嫩,我们没有掰几根,我们又钻棒子地上山捡蘑菇。”
盼根说:“宋兰朵,我看着你们筐中有着青棒子,我才知道这个季节青棒子长成,今年还没有吃到烧棒子,花枝你们都从地里掰回来,花枝要是在家烧棒子时,我还是能够吃上烧棒子。”
宋兰朵说:“盼根,我们在地里看来,这种青棒子还要十天八天能吃,现在棒粒用手尖还能掐出汤。过几天棒子粒硬实后,我们还要去往你们地中掰青棒子。”
顾毛毛说:“盼根哥,你们家种的棒子地多,我们要想吃青棒子就去地中去掰。”
盼根说:“我早晚挪马的工夫就给你们掰回来。你们就不用往棒子地中再跑腿。”
宋兰朵说:“盼根,你要是有这种想法还很开通,你还不算是小气鬼。我们往后就犯不上去往棒子地,我和顾毛毛想吃青棒子时,我们就给花枝捎信,你就给我们掰回来,我们就等着你说出这句话。”
盼根说:“宋兰朵,你都不用给花枝捎信,我从地里掰回棒子就给你爸,你爸就给你家里捎回去。”
宋兰朵说:“你说出来的话可算话?你不要用你的嘴头子来哄我们。”
盼根不愿和宋兰朵说出过多话语,他点点头后就不再言语。
花枝笑着说:“姐姐,我哥说话还是算数,只要他点头的事他就能做到。他可不说瞎笆的话,你也知道他的犟脾气?”
盼根牵着两匹马就走在她们的身后,他看到顾毛毛和花枝挎着重筐就腿脚慢,他就让她俩每人牵匹马儿,他每个胳臂上不仅挎起个筐来,花枝和顾毛毛还是能牵的动两匹马儿,花枝不敢牵马,宋兰朵就替她牵马,她牵着马时胳膊上还挎着筐,盼根看到她的体质还是要比花枝和顾毛毛的体质好,她并不用盼根他们给她挎筐,她挎着重筐走起路来腰板挺直,她在路上并没有和盼根说出过多话语,她只是和顾毛毛说出的话语最多,盼根听到宋兰朵每句话语都带着轻笑。